遊輪太大,哪怕整個節目組都在遊輪上,也佔據不了多少空間,在這種情況下,“npc”的作用就凸顯了出來。
他們是不可或缺的背景板,在給遊輪帶來人氣的同時,也避免了節目組拍攝的鏡頭過於空曠孤寂。
不過“npc”僅僅是背景板,真正鬧騰的還是陸行的朋友們。
難得這麼多熟人聚在一起,大家興奮過頭,想一出是一出,把甲板變成了party現場,唱歌跳舞嗨得不行。
節目組顧不上其他,他們眼下忙得腳不沾地,既要忙着固定拍攝鏡頭,又要忙着準備道具,還要忙着跟章銘確認後續拍攝的流程……
作家們則在房間裏閉關,討論後續採訪環節所需的問題和互動。
端彥看看甲板上嗨得不行的人羣,再看看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最後扭頭看向鄭原燦他們,帶着疑惑和不解道:“我們是不是被人遺忘了?”
鄭原燦靠着欄杆,眺望夜色籠罩的大海,很有隨遇而安的意思:“節目組忙着明天的拍攝流程,一時半會顧不上我們。”
餘中乾伸了個懶腰:“倒也沒徹底被遺忘,”他示意了下週圍的攝影師們:“不還有人在跟拍嗎?”
鍾逸煜撓頭:“但沒人跟我們說接下來要拍什麼啊。”
端彥轉念一想,高興了起來:“沒人安排工作是好事。還省得節目組折騰幺蛾子了。”
餘中乾看着熱鬧的人羣:“節目組估計忙瘋了,但凡他們能抽出空來,都不會讓我們閒着。”
鄭原燦贊同:“嚴pd想一出是一出,拍攝計劃都做好了,結果丟到一邊跟其他人對接,光是重新爲明後天的拍攝做準備就得花不少功夫,還不一定能出效果……”
端彥客觀道:“臨時將拍攝計劃交給其他人的建議是陸神提出來的,嚴pd只是贊同了這個提議。”
餘中乾搖頭:“哪能一樣嗎?小陸是作爲主持人制造節目效果,嚴pd作爲綜藝pd得把控節目的整個流程……算了,嚴pd跟小陸本來就臭味相投,要不也不會有《奇異之旅》了。”
鍾逸煜小聲道:“我隊友看完第一季《奇異之旅》,說導演鏡頭裏的偏愛完全沒有掩飾,陸哥就是串聯起整個節目的那根線,不管是鏡頭、節目效果還是分量,陸哥都是最醒目的。”
鄭原燦有些驚訝:“你這個隊友分析得挺到位的,當個偶像浪費了。”
鍾逸煜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他也沒打算一直當偶像。他在準備綜藝pd證書的考試,打算考出來之後,試着去當綜藝pd。”
端彥來了興趣:“真的假的?偶像轉行不是一直都往歌手、舞者這些職業轉嗎?怎麼想起考綜藝pd證了?”
鍾逸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考了主持證,還一直在他耳邊說陸哥、嚴pd的事,他覺得綜藝pd也很有意思。”
餘中乾:“確實有意思。就像你剛纔說的那樣,導演的偏愛是藏不住的,因爲鏡頭會暴露他的內心。”
端彥發現大家對這一點反應平淡,有些好奇:“我記得鄭老師是主mc,嚴pd對主持人區別對待,沒關係嗎?”
鄭原燦笑了:“等你在這行待得更久一點,就會發現,這是正常現象。綜藝pd都會有偏向,這不算壞事。要想拍出更好的作品,除了專業技巧之外,只能依靠充沛的情感帶來的描述欲。鏡頭最誠實的反饋你看到的一切。本質上,拍節目就是將你所喜歡的、熱愛的東西用你的鏡頭分享給觀衆,而觀衆能感受到你鏡頭裏的愛。”
瞥見端彥震驚的表情,鄭原燦被逗樂了:“沒你想的那麼誇張。節目拍攝前,嚴pd就跟我聊過《奇異之旅》的核心是陸行。要不是陸行不符合主mc的硬性要求,嚴pd就直接讓陸行擔當主mc了。”
鍾逸煜:“我聽說因爲嚴pd的要求太離譜,主mc一直定不下來,最後兜兜轉轉才找的鄭老師。”
端彥鬆了口氣:“你們那麼一說,我差點以爲咱們主持團也是塑料友誼,之前拍攝氣氛那麼好,是因爲大家各個都是最佳男演員。現在我放心了,咱們主持團是我見過氣氛最好的、拍攝起來最放鬆的,有時候我都忘了是在拍節目,更像大家一起出來玩。”
餘中乾眉梢一揚:“嚴pd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鍾逸煜沉思片刻,發現了個問題:“咱們是不是說着說着,就開始變着法的誇陸哥了?”
現場安靜了兩秒,餘中乾痛定思痛:“都不許再誇了。說正事。”
端彥:“正事……哦,我想起來了,既然節目組顧不上我們,那我們等會幹嘛?”
鍾逸煜盯着甲板上飆歌的人羣,驚奇道:“他們在唱我的歌!”
餘中乾也在看下面羣魔亂舞的人羣:“要不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衆人一拍即合,在上層欄杆吹了半天風的主持團去了下層甲板,被人羣淹沒。
歌聲迴盪在海面上,伴隨着喝好聲、碰撞聲、骰子聲……久久未曾平息。
等天色矇矇亮,忙了一晚上的節目組終於想起了主持團,將剛睡沒多久的主持人們從牀上叫起,齊聚一堂,討論第四天的拍攝安排。
嚴pd捧着咖啡,看了眼困得不行的主持團,又看了眼精神奕奕的陸行,有些茫然。
“你們昨晚幹嘛去了?怎麼困成這樣?”
鍾逸煜看了眼時間,打了哈欠道:“哥,現在才早上五點,我剛睡兩小時,這麼早,你叫我們起來幹嘛?”
嚴pd沒理他,指使工作人員:“給他們倒幾杯咖啡提提神。”
餘中乾打量工作人員:“哥,你們昨晚不會一夜沒睡吧?撐得住嗎?要不睡個回籠覺再說?”
嚴pd:“撐得住。昨晚到遊輪上後,還沒拍多少素材,得抓緊時間拍攝。”
鄭原燦的腦袋一下下的往下點,工作人員把咖啡遞給他,他喝了一口,被苦醒了,目光轉了一圈,落在神采奕奕的陸行身上:“你怎麼這麼精神?昨晚幾點睡的?”
陸行捧着咖啡道:“十點多就睡了,你們怎麼睡的那麼晚?”
鍾逸煜也喝了口咖啡,被苦得齜牙咧嘴:“昨晚那麼熱鬧,壓根走不了,我們一直待到散場纔回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