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爲何看不上她的畫？”羅老院長還是要問的，再次展示着於嬌軟未裱框的畫到江老先生牀頭。
江老先生眼前一亮，瘦得皮包骨頭，眼窩深陷的他手喫力的撐着身體坐起身，道：“這畫已是大師級，只是沒名氣，纔沒成大家，這畫已經能與我的水平持平，我又有何資格收她爲徒呢？”
堵在房門外的一大羣人，以及房間內的人，都是呼吸一滯，震驚的瞪圓了雙眼。
“若是小友不嫌棄，”江老先生下地，示意一旁的下人搬長案來。
羅老院長當即將於嬌軟的畫鋪在長案上，指着其中一點問：“你爲何在採用這樣的畫法？”
“我記得看過一本書，是五代石恪的《二祖調心圖》，即以狂草的筆意，畫出學齡禪意的作品，我這裏採用的是他的……”
於嬌軟認真的解釋。
江老先生眼前一亮，示意下人給他準備筆墨，他要繪畫！
而這一幅，便是江老先生的絕筆畫了，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照理說，江老先生這虛弱的病體是撐不住的，但神奇的，他撐下了兩個時辰，也畫出了他滿意的突破之作。
“這畫，我送於小友，”江老先生在畫上按上自己的私印，混濁的眼中滿是感激，雙手捧上畫，道：“還請小友收下。”
於嬌軟不知所措，這發生，在場之人只怕都想不到吧？
“收吧，”羅老院長看着那一幅畫，也是如癡如醉，可他們的心胸擺在那裏，儘管也是如飢渴的旅人般渴望着那副畫，卻壓下了。
於嬌軟感受着收穫的作精值裏帶着的情緒，只猶豫了一下，便雙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畫接過。
江老先生問出這話時，在場所有人一亮，都覺得江老先生是要收於嬌軟爲徒弟了！
哪怕是嫉妒於嬌軟的才能想要讓於嬌軟去死的中年男子，也對這點沒有意見，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老大夫撫着鬍子，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腦袋，眼中有着趣味。
“沒，”於嬌軟搖頭，不好意思道：“那幅您覺得已經成大師級的畫吧……是我看了您的畫之後，擅自模仿的，說直白些，就是拾了您的牙慧。”
“哈哈哈，”江老先生笑。
此時的江老先生若不是頂着那枯瘦的身體，蒼白髮青的面色，還以爲是一個正常健康的老人。
而在場所有人看着這樣的江老先生都沉默了，情緒翻涌。
他們想到了一個詞：——迴光返照！
“在場誰沒模仿過？只不過你在模仿間有了自己的風格，更勝一籌罷了，”江老先生擺手，隨即拿出一塊珍藏的玉令，道：“你可願意拜我師父爲師？”
“哈？！”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眼珠子都快自眼睛裏瞪出來了。
這可是這一派畫技的傳承令牌啊！等於是說，接下來，不管是誰學了江老先生這一派的傳承畫技，都要尊於嬌軟爲師父！
這天下，七成學畫之人，都學過江老先生這一派畫技的啊！
在畫壇的影響力之大……超乎想像。
“什麼？”於嬌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不安的四處瞧，最後把目光落到老大夫身上，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