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如先到屋中略坐,外面冷。”阿珠對着蘇長樂勸道。
蘇長樂搖搖頭,一直端着架子也真的很累,她悄悄的對阿珠道:“幸虧今天穿的厚實了一些,要不然還得挨凍。”
阿珠小小的稱讚:“還得是郡主。”
就在蘇長樂進來的功夫,裏面的侍女小廝都聽見了動靜,扔下了自己手裏的活,一股腦兒的奔了過來跪在了蘇長樂的面前。
沒一會兒蘇長樂的面前都聚了很人。
蘇長樂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覺得有些頭痛,她端着聲音道:“既然人都全了,那本郡主便再問一遍,你們可有見到江慎?”
大家面面相覷,都在搖頭。
蘇長樂知道從他們的嘴裏面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說不定人就是他們給藏起來的!
她算了算距離,就算車伕快馬回去再回來,也是要一段時間的。
總不能在門口乾站着等吧?
蘇長樂有點着急:她有一種預感,江慎現在就在這裏。
“阿珠,你在這裏等着,我進去看看。”蘇長樂交代阿珠。
阿珠有點擔心:“郡主小心一些。”
“嗯嗯,我知道噠。若是人到了,直接讓他們搜就行,有什麼事讓許羅來找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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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記得自己以前來過一次沁竹雅苑。
不過那個時候還是在夏天,蘇長樂跟着一羣金陵貴女們來這裏玩樂避暑。當時後面的那片竹林十分茂盛,風一吹過沙沙作響。
和現在這蕭索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冬天本來天黑的就早,若是等人過來,天說不定就黑了。
蘇長樂循着自己的記憶在沁竹雅苑裏面逛着,這個院子本來就不大,只不過後面有一片竹林,才顯得大了些。
這裏平常冬天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來,蘇長樂看了看痕跡,很明顯的就能分辨出前兩天許羅他們是在哪裏“賞評”。
蘇長樂自己在可能出現人的地方走了兩個來回,也沒看到有江慎的影子。
蘇長樂嘀咕着:“肯定不能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要不然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騙人。”
蘇長樂想着,便往更偏僻的地方去尋了尋。
“嗯?”蘇長樂胡亂着走,最後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放在平常蘇長樂肯定是不可能靠近這個地方的。
可如今不管是什麼地方,蘇長樂都想要去看一看。
果然剛一到這個地方,蘇長樂便覺得有些不對。
她看着一個通往地下的門,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這是冰窖?”
蘇長樂夏天的時候總喜歡往府裏的冰窖跑,可是現在正值隆冬,這冰窖不應該有人用啊,怎麼這裏的門是開着的?
蘇長樂眉頭一斂:不會吧!許羅他們不會混蛋至此吧!
蘇長樂蹲下身子,將手裏面的暖爐放下,掀開了虛虛蓋在冰窖上的蓋子。
“江慎,江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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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已經在這冰窖之中一日多了。
他那天接到邀請的時候,便知道這多半是場鴻門宴。
所以當他被人“迷暈”扔到冰窖裏面的時候,他一點也沒驚訝。
他一面想着到底是誰要害他,一面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讓自己死。
畢竟他還沒那麼容易死。
直到——
“江慎,江慎!”
江慎微微睜開眼睛,聽着從上面傳下來的聲音。
他勾了勾脣角:是蘇長樂。
他想了想,還是微微弄出了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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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一直仔細聽着裏面聲音的蘇長樂一下子就聽到了,那個動靜就是從地窖下面傳來的。
江慎肯定在下面。
“這幫混蛋!”蘇長樂小小聲罵了一句,她是真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人關在冰窖之中。
江慎身子本來就不好,這麼關着不死也得大病一場。
而且他還沒有棉衣!
這羣人!
這羣混蛋!
“江慎你等等,我馬上下去找你!”蘇長樂說着,提起裙子用盡力氣直接掀開了蓋子。
一個僅容得一個人的通道露了出來。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冰窖裏面不僅冷,還黑咕隆咚的。
蘇長樂其實有點怕黑,可一想到江慎還在底下,她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的手上也沒有蠟燭,只能一點一點的伸着小腳往下摸着走。
冰窖本來就挖的深,蘇長樂費了好大的勁才摸到了下面。
她眯着眼睛,靠着洞口隱隱約約透下來的亮光慢慢適應着底下的環境。
等蘇長樂完全適應了黑暗,便看到了昏迷在角落裏的江慎。
蘇長樂奔了過去,她先是探了探江慎的鼻息,發現還有氣的時候放心了一點,這才搖了搖他,輕聲喊:“江慎,江慎,你還好嘛?”
江慎虛弱的半睜開眼睛:“……郡主,你怎麼來了?”
他費力的掃了眼旁邊:“這是哪?”
“這是冰窖,你被那幫混蛋給坑了!”蘇長樂說着,就要把江慎給扶起來,可現在江慎全身都沒有力氣,蘇長樂也扶不動他,最後累的氣喘吁吁的,也坐在了地上。
“郡主歇歇吧。”
江慎斜靠在牆上,看着這個費勁了力氣要把自己背起來的小姑娘。
蘇長樂本來還想再試試的,但現在,她看了看自己……
“對不起啊,是我沒有力氣。”蘇長樂向江慎道歉。
“這怎麼能怪郡主呢,”江慎閉上眼睛眯了一下,“郡主不必擔心,這地窖大,暫時憋不到我們。”
“嗯,那我們等等。”蘇長樂說着,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披風,她擡手就將披風解下來,給江慎蓋上。
她一邊解還一邊傻樂:“江慎你看,我今天很聰明吧,穿得厚厚的纔出來!”
江慎擡眼看着蘇長樂解了披風,給自己蓋了過來,周身瞬間暖了不少。
只不過……
“郡主可是帶了糕點來?”江慎忽然問道。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蘇長樂解了披風,就算她穿得再厚也有些冷,她悄咪咪地往江慎的身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