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蘇長樂的侍衛搶人那麼大的陣仗,只要有心一點便可以注意到,剛剛這麼容易的就將人搶了過來,也不過是因爲那些人擠在一起等着看榜。
“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蘇長樂說着,一隻手便伸了出來,捂住了江慎的口鼻。
江慎的意識瞬間一輕,便被人擡進了車裏。
蘇長樂害怕多與江慎說上幾句話,便被那個虎視眈眈的魏約將人給搶走了,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迷暈帶走。
反正怎麼也不可能讓江慎跑了!
魏約當然看見了蘇長樂,他眯着眼睛根本沒發現蘇長樂的穿着,只以爲是蘇長樂接江慎回府。
“大人,江慎並未在榜上。”
待蘇長樂的馬車行駛而去,魏約派過去看榜的小廝這纔回來稟報。
“你可有好好看了?”魏約皺眉。
那小廝狠狠點頭:“回大人,已經看過很多次了,江慎的名字並未在榜上。”
“這樣啊……”
在他的印象之中,江慎的才華斐然,絕不可能不在這榜單之上,除非有了做了手腳。
有人不想讓江慎入朝爲官。
能做這種手腳的人定在高處。
魏約雖然十分器重江慎,可如今江慎興許在暗處不知道得罪了誰,若是別人還好說,若是上面的人,那自己再用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中用啊。”
魏約嘆了口氣,將車簾放下。
沒有用的人,他可以隨意丟棄,像扔掉一個垃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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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這藥性不強,估計一會兒江慎便能醒過來,你們趕緊將衣服給他換好!”蘇長樂的馬車上除了阿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侍女。
蘇長樂催的急,她們兩個便慌慌張張的將江慎的外衣脫下,給他套上了大紅的喜服。
江慎其實早就醒了。
或者說,剛剛那點劑量的藥,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效果。
可是江慎實在是太想知道蘇長樂想要做些什麼了,所以這才乖乖配合她。
於是,當他看見自己被擺弄着,換上了衣服之後,這才覺得,蘇長樂想要做的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
他微微眯眼,看着蘇長樂身上的衣服。
好像比往日更加華麗一些?
江慎自然沒猜到蘇長樂想要幹什麼。
馬車停下,他被感覺自己被人擡着下了車。
蘇長樂站在他的旁邊,十分焦急的往府中走。
扶着他的兩個小廝,也急匆匆的跟着蘇長樂的步伐。
直到到了正廳,江慎被壓着拜了堂,又被人擺弄着在婚書上摁了手印之後,他才掐算着時間,裝作剛剛轉醒的樣子,問道:“這是?”
蘇長樂拿着剛剛簽好的婚書,對着江慎道:“江慎,剛剛本郡主忘記告訴你啦,現在本郡主正式宣佈,你就是本郡主的郡馬啦!”
江慎愣了愣,裝作惱怒的樣子,喝道:“安平郡主!”
蘇長樂也不知道江慎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可是事已至此,再反悔的話,不僅沒有佔到便宜,估計人都要連夜跑了!
蘇長樂招呼着人,隨即江慎便被那兩個一直架着他的小廝又一路帶到了新房。
待門關上,江慎的臉色一下緩和了起來。
他的嘴角微微勾笑:原來,這小郡主是打着榜下捉婿的主意啊……
蘇長樂目送着江慎被送到房間,剛剛耀武揚威的樣子瞬間便泄了氣。
可是……
她看了看在堂上坐着的錦王和錦王妃,蘇長樂道:“父親,母親。”
錦王和王妃明顯早就預料到了剛纔的情況,甚至他們預想到的情況比剛剛還要激烈一點。
這麼生氣都沒有失禮……
看來這個江慎,人確實不錯。
“既已經禮成,那我與你爹便先進宮,幫你回稟陛下了。”錦王妃首先站起來,“對了,記得好好想想,怎麼把你哥的脾氣壓下去。”
提到哥哥,蘇長樂的心裏面“咯噔”一下。
她點點頭,送錦王和王妃出了府,剛纔一直撐着的身板忽然垮了下來。
“怎麼辦啊……”蘇長樂拽着阿珠的袖子,“江慎肯定很生氣很生氣,本郡主要是哄不好了怎麼辦啊。”
“郡主放心。”阿珠勸道,“郡主是皇室女,郡馬不過是一介布衣,就算是不情願,也不能將郡主如何,更何況如今婚書已經簽了,陛下也已經回稟了,就算是郡馬再不願,也沒法子改變這個事實了。”
“話雖如此,可是……”
可是蘇長樂還是有點怕怕的啊。
江慎一個人在新房裏待了許久,直到外面的天徹底黑透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才從門縫裏面鑽進來。
“江慎?”蘇長樂小小聲的喊道。
江慎聽到了,卻沒有應聲。
蘇長樂以爲江慎睡着了,這才輕着腳步挪了進來。
她將手中的托盤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生怕製造出來一點響聲。
“這是安平郡主的房間,郡主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房間裏面沒點蠟燭,本來就昏暗,江慎這麼一說話,便將蘇長樂嚇了一跳。
她道:“你你你,你不是睡了嘛?”
“在下精神的很……”江慎的手指捻着袖口繡着的花紋,道:“郡主不應該跟在下解釋一下嘛?”
“是該解釋一下哈。”
蘇長樂先伸手點起了一盞小燈,她端着小燈走到江慎的旁邊,對着江慎小聲道:“那個,你是不是餓了啊,要不要先喫點東西?”
江慎眼神定定的看着蘇長樂。
蘇長樂有點緊張!
她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這才道:“不是自古以來都有榜下捉婿的事情嘛,本郡主主要是怕你被搶走,所以才先下手的……”
蘇長樂越說聲音越輕。
可是這屋裏只有兩個人,蘇長樂就算再小聲,江慎也能聽得清楚。
“所以,郡主是從一早就打好了主意?”
“是也不是,”說到這蘇長樂還有點委屈,“還不是你一直都不答應,本郡主一時心急這才……”
江慎挑眉:這還賴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