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除歲宴的殿門,魏如意酒開始掙扎,可是翠兒的手勁大,任是她再怎麼動都逃脫不了翠兒的鉗制。
“皇子妃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翠兒在魏如意的耳邊輕聲的威脅。
“你……”魏如意咬着牙,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只能任憑翠兒帶着她往外面走。
魏如意被翠兒帶着直直的往宮門處走,卻在半路迎面遇上了一個人。
那人看見是魏如意,往前走了幾步,最後又退了兩步,停在了一個適當的距離。
“見過皇子妃。”
魏如意這才擡頭去看面前的人。
是許羅。
魏如意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過他了。
兩個人沒有說些什麼,兩個人也不能說些什麼,翠兒在旁邊一直盯着自己,她已經不能和外面說任何的話了。
魏如意點了點頭,被翠兒扶走了。
可是走了幾步之後,魏如意跟魔怔了一樣,往後看了一眼,發現許羅依舊站在那裏,不曾動過一步。
魏如意被翠兒扶着往外走,她腳下虛浮,腦海裏面卻忽然想起來了她在出嫁之前,許羅來找自己的那個晚上。
她隱約記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雨,許羅冒着大雨在魏府的外面等她。
那些事情好像遠到了像是上輩子一樣。
魏如意被翠兒帶出了宮門,直接把人塞到了馬車上之後,翠兒坐在了馬車的外面,冷冰冰的對着車伕道:“回府。”
直到馬車的聲音傳了過來,停在原地的許羅才緩慢的挪動起了腳步。
他已經……
三年沒有見魏如意了。
自從那個雨夜之後,他就再沒有見過魏如意,後來魏太常倒臺之後,魏如意就一直都在澤溪府中沒有再出來過。
今夜,是他聽說魏如意也會來,所以特意等在這裏的。
爲的就是見她一面。
雖然只是這麼短短的一面,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
這三年過去,連他自己都有了些變化,而魏如意卻是比之前憔悴了一些,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張揚,從頭到腳都好像被打磨平了一樣。
他其實想問問魏如意過得好不好,可是她周圍的人應當全都是二皇子的眼線,他不能給她惹麻煩。
待魏如意走遠,他才重新擡起了腳步。
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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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除歲宴在熱熱鬧鬧的繼續着,待遠處的煙花綻放,那便是除歲宴結束的前奏。
除歲宴中的煙花盛大的綻放,整個金陵都能聽到煙花的聲音,若是在城中的位置,更是能看到煙花的綻放。
蘇長樂與週一杭見上一面十分不容易,自然要抓緊時間多說一些事情。
剛纔週一杭聽到蘇長樂提到了一些人對她不利,他有些擔心的問道:“郡主可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蘇長樂點頭:“還好,就是前幾日在出去的時候被人刺殺了一次。”
週一杭瞬間變了臉色:“郡主可受傷了?”
“沒有,不必擔心。”蘇長樂道:“本郡主的行蹤和被刺殺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哥哥,他若問起來,你便直接說本郡主還在路上就好。”
“郡主真的無礙嘛?”
“沒事。”蘇長樂搖搖頭:“本郡主在俊園內很安全,本郡主現在擔心的是林懷川,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本郡主明白,你盡力就好,這次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讓你知道,本郡主已經回到金陵了。”
聽到這個,週一杭的面上倒是有些愉快。
“時隔許久,郡主終於回到了金陵。”
“是啊,當初走的時候,本郡主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沒想到最終還是回到了金陵。”蘇長樂聽到了蘇珩醒了過來,也放心了很多,語氣中也帶着些輕鬆,“這幾年都沒有聯繫周大人,不知道周大人過得如何?”
“下官一切都好。”
“可成家了?”
蘇長樂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卻不想週一杭竟然頓了頓,這才搖了搖頭:“下官並沒有成家。”
蘇長樂自然看出來了週一杭的遲疑,她笑眯眯的勸:“周大人也應當物色一個好姑娘了。”
週一杭笑了下,但有些尷尬。
他剛想張口說些什麼,卻忽然聽到了一聲煙花綻放的聲音。
蘇長樂的眼睛亮了下,她掀開車簾去往宮中的方向去看。
大片大片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着,縱使有圍牆的遮擋也擋不住那盛大的煙花。那些顏色映在了牆上,整個金陵都亮堂了起來。
蘇長樂與週一行在馬車上靜靜看了一會兒,待煙花散後,蘇長樂把帷帽重新戴了起來,轉身下了車。
“時間不早了,本郡主先回去了,若是之後有事會再來找你的。”
週一行也下了馬車:“下官送郡主。”
“不必,本郡主自己回去便好。”蘇長樂轉身拿過了那個小籃子,剛纔空蕩蕩的籃子,現在裏面已經裝了一些瓜果,是週一行的馬車上直接帶過來的。
也不再告別,蘇長樂便直接往回走,沒過多久便回到了俊園。
而在蘇長樂進到了俊園中後,週一行的馬車才離開。
阿珠在房間中急得來回走,直到看到了蘇長樂的身影,阿珠才鬆了一口氣。
“郡主,你可回來了。”阿珠道。
“怎麼了?”蘇長樂把帷帽摘了下來。
“剛剛江大人來了。”阿珠低聲說。
“他怎麼回來的這麼快!”蘇長樂也有些驚訝,明明除歲宴是要在煙花之後纔會散,怎麼現在江慎便回來了?
“他人呢?”
“應當是回靜樓了,剛剛江大人過來的時候,門外的侍女回到說郡主在沐浴,請他等一會兒,江大人便回去了。”
聽到這兒,蘇長樂才鬆了口氣。
她走了幾步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隨即直接走到了屏風後面的浴間,直接將自己泡了進去。
“郡主不快些去見江大人?”
“急什麼。”蘇長樂道,“不是說在沐浴嘛,總要真的沐浴一下才行。”
說着,蘇長樂把頭髮散了下來,直接一起泡到了桶中。
原本外面就有些冷,她一進屋便到了浴桶中,熱氣升騰着,馬上把她的臉給薰紅了。
還不等把頭髮洗乾淨,蘇長樂便從浴桶中站了起來,隨便裹了一下,連頭髮也不擦乾,只穿戴上了最厚實的披風,便推開門往靜樓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