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江慎說道,“本來只想把郡主身上的東西拍下來,卻不想抓住了郡主的披風。”
“什麼東西?”蘇長樂覺得江慎是在瞎說。
“這個。”江慎把手舉了起來,捏在他指尖的,便是一根不大不小的羽毛。
“哪裏來的鵝毛?”蘇長樂也有些疑惑。
“不知。”江慎的手輕輕一揚,便將那根羽毛扔到了半空中。
羽毛飄飄蕩蕩的落了地,江慎才問道:“郡主的頭髮爲何沒有擦乾?”
“總不好讓江大人在這裏久等。”蘇長樂哼着,便將那兜帽又給戴上。
她捂得嚴嚴實實,只露了一雙眼睛:“既然江大人沒有別的事了,那本郡主就先回去了。”
這次不管江慎攔不攔住她,她都噠噠的下了樓。
江慎這次的確是沒有再攔她,聽着她往下走,又打開了關上了靜樓的門。
白絨絨的身影出了靜樓,往小門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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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杭從俊園的外面出去,本來想着直接回府的,可是他想了想,還是準備轉個彎往錦王府去。
自從蘇珩醒了之後,錦王府便迴歸了正常,再也沒有閉門謝客。
因爲他的身體還沒有大好,這次的除歲宴蘇珩還是沒有去。
週一杭的馬車停到了錦王府的門口,便有門口的侍衛到裏面去通報,沒過多一會兒便傳來了消息,說讓週一杭進去。
蘇珩半躺在牀榻上,謝佳期把週一杭帶進來,自己便出去了。
“下官見過世子。”
“免禮。”蘇珩把身子撐着又坐起來了一些,“大理寺這些日子可好?”
“還好,世子不必擔心。”
“嗯,大理寺的事情有你在應該不會又大事情,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件私事。”
“世子請說。”
“前些日子安平便傳來了消息,說已經從豫州出發往金陵來,可是這段時間卻沒有了她的消息,你去幫我查一查,安平如今在何處。”
蘇珩這麼說着,他眉頭緊皺,十分擔心。
“安平郡主……”週一杭頓了頓,直接將蘇長樂給他準備好的信件拿了出來,“今日大理寺倒是收到了安平郡主給世子的書信,剛好給世子帶來。”
“大理寺?”蘇珩趕緊起來,“拿來看看。”
週一杭將信給蘇珩拿了過去。
蘇珩趕緊將信拆開,仔細看了看。
這信不是假的,都是蘇長樂親筆寫的,蘇珩自然看不出來什麼。
上面沒有說蘇長樂現在的所在,只是說自己在半路上耽擱了,大概要春天才能到金陵。
看到這封信,蘇珩倒是放心了下來。
他將那封信放在了旁邊:“既如此,想是安平應當是沒有什麼事情。”
週一杭跟着點了點頭。
雖然安平郡主現在就在金陵,但她的確應當沒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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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現在已經在金陵的俊園安穩的睡下,而那邊的林懷川卻是好久都沒有睡着覺了。
已經很長時間了,林懷川都被關在這個地方,每日只有春三娘那個女人來給他餵飯。
但其實也不僅僅是餵飯……
林懷川剛開始還有一些不情願,但那春三娘好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非要給他收拾的十分妥當。
林懷川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那個女人關在地牢裏面的玩物一樣。
他堂堂一個小將軍,怎麼能受這種屈辱!
林懷川想到這,就狠狠地拽了下綁着自己的鏈子。
嘩啦一聲。
外面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公子怎麼了?”春三娘扭着腰進來了,她手裏面端着一盆水就往林懷川這面走來。
林懷川看了直躲,只不過他被綁在那兒,什麼也動彈不了。
“公子是哪裏不舒服嘛?”春三娘直接把手帕給擰乾,直接上去給林懷川擦臉。
林懷川扭着頭不讓春三娘碰,可是春三娘她表面上只是一個女人家,但是手下的勁兒卻是很大,她擰着林懷川的頭不讓他動。
擦完了臉又擦胸膛,甚至到最後還往下面擦了過去。
林懷川乾脆閉上了眼睛,這比他之前在郡主府被人說是面首的時候還要屈辱!
“好了!”春三娘將衣服給他穿好,她直接扔了帕子,紅脣直接印在了林懷川的鎖骨上,像是蓋章。
林懷川: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更乾脆!
春三娘完成了每日的慣例,收拾好了水漬便要出去,卻聽見林懷川叫了一聲:“站住。”
“嗯?”春三娘趕緊回頭,“公子怎麼了?可是有事要問奴家?”
林懷川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他真的不想看春三娘,只悶聲道:“我到這裏幾日了?我的那些兄弟可平安的回去了?”
“公子到這裏不過半個多月,至於公子的二位兄弟,奴家確實不知。”春三娘道,“若是公子想知道的話,奴家倒是可以去打聽打聽。”
“嗯。”林懷川悶聲。
“嗯是什麼意思?”春三娘柔聲道:“公子可能不知道,奴家可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嘛,無利不起早,公子可有什麼酬勞給奴家?奴家也好幫公子辦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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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樂回到了俊園,阿珠早已經把蘇長樂要擦頭髮的東西給擺了上來,待蘇長樂一回來,阿珠便趕緊將人按在了梳妝檯前。
“郡主剛纔出去的太急了,連頭髮都沒有擦乾,幸虧郡主穿的厚實,要不然是要頭疼的。”
阿珠一邊給蘇長樂擦頭髮,一邊問道:“郡主,江大人剛纔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嘛?他沒有看出來郡主是剛剛回來吧?”
“應該不會。”蘇長樂坐在那裏,“他從除歲宴上給我帶了除歲糕回來。”
“除歲糕?”阿珠顯然沒想到江慎找蘇長樂過去只是爲了這麼件事,“就這樣?”
“他還問了問俊園過年的佈置如何了。”蘇長樂這纔想到,“你那邊都佈置妥當了嘛?”
“都佈置妥當了,郡主放心,都是按照往常郡主府的樣子佈置的,應當不會有什麼差錯。”
“嗯。”
蘇長樂雖然是這麼應着,但是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江慎找自己過去,肯定不僅僅是這麼一件事。
他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說。
但是什麼事情呢?
蘇長樂搖搖頭,她捋了捋自己已經擦乾的頭髮,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