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鏡子前面開始卸妝,卻不想在拆髮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自己的耳骨。
微微的還是有些發燙。
她走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那個貼在自己耳骨上的軟軟的東西是什麼。
只是這樣想一想,耳朵尖就已經又紅了起來。
阿珠從外面進來,給蘇長樂端來了淨面的水:“郡主,今夜可是見到了小傅大人?”
“見到了,也說了些話,有沒有效果的,還是要再看看。”
蘇長樂從鏡子面前走到了水盆旁,她用手掬了一捧水,問道:“今夜我哥還有佳期他們兩個如何?沒出什麼岔子吧?”
“沒有啊,他們兩個挺好的啊。”阿珠仔細的想了想。
蘇長樂離開了之後阿珠就在不遠處跟着蘇珩和謝佳期,他們兩個就如同平常的夫妻一樣走走逛逛,並沒有產生什麼口角。
不是他們兩個的事情……
那就是與她有關了。
晚上睡覺之前,蘇長樂都沒想明白,謝佳期到底要與她說些什麼。
直到第二天的一大早,蘇長樂才被謝佳期給吵醒。
蘇長樂睡眼惺忪:“怎麼了這是,一大清早的。”
“本來昨夜就想着要不要跟你說,但是今天就算是我不說別人也都知道了。”謝佳期嘆了口氣,嘗試着說道:“昨夜上元節燈會,有人看見江慎的懷裏有個女人。”
“嗯?”蘇長樂瞬間清醒,“什麼?”
“其實昨夜我也看到了,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謝佳期終於將昨天晚上糾結的事情說出來了,“昨夜我在逛街的時候便看到了江慎的懷裏有個人,怕你生氣我便沒有跟你說。”
“你看到他懷裏的人是誰了嘛?”
蘇長樂坐了起來。
“沒有。”謝佳期搖頭,“江慎的披風罩在了她的外面,我沒有看清那個姑娘到底是誰,不過看着那個個頭,應該是個姑娘沒錯。”
蘇長樂輕輕地鬆了口氣。
沒看到就好。
謝佳期觀察着蘇長樂的表情,她怕蘇長樂還想着舊人,便道:“這江慎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之前那麼長時間都沒聽說他有什麼女人,怎麼你一回來他就找到人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吧!長樂你別管他,他要找誰就去找誰!”
蘇長樂不說話。
“長樂,你生氣了?”謝佳期試探着問。
“沒。”蘇長樂回答道。
她是真沒有生氣,她現在只想的是,昨天到底有多少人看到了。
蘇長樂嘗試着問道:“真的沒有人知道那個姑娘是誰?”
“沒有,也不知道江慎是怎麼藏的人,竟然誰都沒看到那個姑娘是誰。”
“這樣嘛……”蘇長樂問,“誰都沒看見,也沒有傳出來?”
“沒有。”謝佳期搖了搖頭,“就是這點消息都是我早上出去碰到了別人才聽說的,如今這個傳聞都已經傳遍了,但就是不知道那個姑娘是誰。”
蘇長樂鬆了口氣。
剛剛她還在害怕,萬一要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他們怎麼辦。
“不提他了,還有一件事。”謝佳期道,“也不知道小傅大人昨夜怎麼了,聽說昨夜回到府上就跟家裏大吵了一架,好像是與什麼表妹有關。”
“哦?”蘇長樂這次倒是真來了興趣,“不是說傅晏都快要和那個表妹定親了嘛?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吵架了?”
“是呢,這些破事啊,真是沒處說去,對了,”蘇長樂問道,“你昨晚和哥哥怎麼樣啊,開不開心?”
“還說呢!”謝佳期捶了蘇長樂一下,“你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跑了,害得我好一頓找你。”
蘇長樂捂着自己根本就沒有被捶痛的肩膀:“你怎麼還不識好歹呢,昨夜我把哥哥誆騙出來,我不快點跑,難道還等着我哥來打我?”
謝佳期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兩個人對視着,都笑了起來。
而阿珠從外面進來,對着蘇長樂道:“郡主,盧靜言來了。”
“她怎麼來了?”蘇長樂有些疑惑,她整了整衣裙,讓阿珠把人給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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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傳聞自然不僅僅是謝佳期一個人聽到了。
這麼大的傳聞自然是會隨着風一路飄到了傅府之中。
直到了晌午,傅晴才起牀。
昨夜也不知道傅晏回來要鬧些什麼,竟然是不打算與楊鈺蓉定親了,氣的母親還有父親只捶桌子。
鬧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纔消停下來。
卻不想她剛一起牀,便聽到了江慎昨夜帶了個女子去逛燈會的消息!
江慎!
和一個女子!
舉止親密!
還到了揹人的地方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這一個一個的晴天霹靂炸在了傅晴的腦袋中。
她就算是知道江慎心裏面有一個人,可是她絕對想不到會這麼快啊!
她還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呢。
“來人!快來人!”傅晴趕緊叫人進來,“你們快去給我打聽清楚,昨夜江慎旁邊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傅晴十分憤怒,旁邊的侍女都不敢招惹她,趕緊連連稱是,迅速退下。
隨即那些侍女們便聽到了傅晴房間裏面踹凳子砸東西的聲音。
大家跑的更快了些。
誰也不敢去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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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見過郡主。”阿珠將盧靜言帶了進來。
“盧小姐好久不見。”蘇長樂坐在了桌子前,笑道:“自從之前的事情結束之後,本郡主便離開了金陵,因爲走的太過匆忙,也沒來得及去見你一面,你快坐。”
蘇長樂招呼着盧靜言,給她親自倒了杯茶:“你這段時間過得如何?”
對於盧靜言這個人,蘇長樂還是很有好感的。
之前給裴家洗清罪名,都是靠了盧家。
雖然這個孽本來就是盧文彬做的,可這跟盧靜言並沒有什麼關係,自然也就怪不到她的頭上。
“過得還好。”盧靜言低頭。
“你現在住在哪裏啊?盧府還可以住人嘛?”
“我現在住在離周大人不遠的地方,自從那夜之後,盧府便不能住人了,所以周大人幫我安排在了他的住處旁邊。”盧靜言低聲道:“今日我來,是來多謝郡主當年救我母親一命的。”
“盧夫人本來就沒有罪,本郡主也沒做什麼。”
“這幾年郡主不在金陵,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是周大人帶我去見母親的。”
蘇長樂聽着,手頓了一下。
隨即她笑道:“這可不是本郡主安排的,盧小姐如果要是因爲這件事來謝本郡主的話,那倒是謝錯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