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這段時日一直都在帳篷區,等的就是蘇長樂恢復記憶的這一天。

    “郡主,你恢復記憶了?”

    “嗯。”蘇長樂極快的說道:“我身邊有江慎派過來保護我的暗衛,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儘快回到金陵,你去將他們支開,帶本郡主回去。”

    “是。”朔風這段時間也發現了蘇長樂旁邊的暗衛,他一直都在默默觀察着:“這幾日據屬下觀察,那些暗衛一般停留在別院外面,郡主可以先回去。”

    “不行,今日便要離開。”

    蘇長樂堅定道。

    “那郡主便今日多在帳篷區等一會兒。”朔風道。

    “嗯,好。”

    兩個人極快的交流完成,他們的面色一直未變,蘇長樂依舊給後面的人分發着粥餅。

    此時天還在下着一些小雨,蘇長樂站在棚子裏面,被雨澆不到什麼。

    朔風端着粥餅走到了一旁,將食物都喫掉之後,便圍着帳篷區轉了轉。

    大家都沒有了生計,吃了飯之後便找了一處待着,另外一些受傷了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靜靜地養傷。

    今日這天氣不好,原本在外面閒逛的人也都躲在了帳篷下面。

    陰冷的風讓那些身上有傷口的人更加難受了,他們不由自主的哼唧,大家聽着心中也不好受。

    蘇長樂手中的事情已經幹完了,便站在帳篷下,好像等待着一些什麼。

    果然沒過多久,忽然有人喊道:“哎?那便的帳篷好像被雨給澆塌了!”

    “什麼?”

    “裏面是不是有人啊?”

    “這可怎麼辦?”

    大家紛紛的都亂了起來。

    原本這些帳篷就兵部的人搭建的,今日也不知道怎麼的,兵部的這些人全都離開了。

    是朔風!

    蘇長樂頓時就反應過來。

    她迅速地叫人:“來人!”

    昨天在院子裏面已經叫出來過一次,現在她便能叫出來第二次。

    果然,那些暗衛聽到蘇長樂的召喚,紛紛出現:“夫人!”

    “你們快去看看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就在這裏呆着不會隨意走動,你們都快些過去幫幫他們!”

    “是。”暗衛盡數過去。

    待他們一離開,蘇長樂的手腕就猛地被人抓住。

    “郡主,請隨屬下來!”

    --

    大理寺。

    週一杭昨日送了盧靜言回家,這一路上腦袋就沒有閒着,他擔心着安平郡主現在到底如何了,又想着邊三到底滾去了哪裏,最後想到了盧靜言跑掉的背影。

    就這麼想着,他竟然一夜沒睡。

    翻個身的功夫外面的天就亮了,週一杭左右也睡不着,便起身直接到了大理寺。

    天還沒亮,大理寺門前卻站着一個人。

    週一杭走到大理寺門口,那人直接迎了過來:“大人。”

    “說。”

    “邊三已經找到了。”

    週一杭神色一斂:“人在哪裏?”

    “人已經被押進了大理寺的刑獄中,大人可要立刻審問?”

    “不必,人只要被帶到大理寺就好。”週一杭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這幾日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是。”

    那人離開了門前,而週一杭直接推門進去,他問道:“世子可在裏面?”

    “在的,世子昨夜一直都在大理寺中。”

    “好。”

    知道了蘇珩的位置,週一杭直接到了蘇珩的門口:“大人,下官有事要稟報。”

    “嗯,進。”

    裏面燈火通明,蘇珩的身影映在了窗戶上,他顯然沒有休息,聽到週一杭在外面敲門,便直接讓人進來。

    “大人昨夜又沒有回府?”

    “嗯,太過折騰。你有何事?”蘇珩擡頭看着週一杭。

    蘇珩的眼睛裏面都是紅色的血絲,他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

    週一杭低聲道:“大人,邊三已經抓到了。”

    “人在哪裏?”蘇珩攥住了拳頭。

    “在刑獄中,大人現在可要審問?”

    “嗯,現在立刻到刑獄去。”蘇珩站起來走到了門口,他忽然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的說道:“周大人也一起吧。”

    週一杭愣了愣,最後還是應了下來:“是。”

    蘇珩掃了他一眼後走出了門。

    他雖然沒有回錦王府,可是錦王府的事情他卻是知道,昨日盧靜言去找蘇長樂的事情謝佳期轉頭就叫人來告訴了他,細想一下便不難知道,是週一杭讓她去問的。

    既然他想知道,那便一起去吧,蘇長樂與他關係匪淺,這週一杭應當不會害她。

    兩個人沉默的走到了刑獄門口,一股血腥氣便撲面而來。

    那邊三不過就是一個地痞,怎麼可能見過這種大陣仗,剛一被壓進去便嚇得直哆嗦,現在整個人正雙手抱頭的縮在牆角。

    裏面的人不知道邊三犯了什麼罪,自然也就懶得動他。

    這大理寺一般都是罪臣或者權貴纔會被押解到這裏,這種地痞倒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罪?

    邊三心裏也慌,他卻是幫傅府辦了不少齷齪事,但是那都是一些家宅裏面的事,也犯不着上這大理寺啊。

    “大人。”

    侍衛們看着蘇珩和週一杭到了,擡手將邊三給揪了過來,一腳踹下去便將他給踹的跪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饒命!不知小人犯了什麼罪竟然驚擾到了大人,小人在這裏給大人磕頭了!”

    “邊三,你一直在爲傅府做事?”蘇珩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問。

    “是……是。”邊三停住了叩頭。

    原來是傅家的事。

    “回大人,小人的確是幫傅府做事換一口飯喫,只不過那都是內宅裏面下人的事情,不知大人想問的是什麼?”

    蘇珩的臉本來就冷,在這刑獄之中就更是冷峻。

    “你既然幫傅府辦事,爲何這幾日逃出了金陵,你便給本官解釋解釋,你到底是得罪了傅府什麼,才把你嚇成這樣,連夜就逃了出去?”

    “沒什麼,就是小人在金陵裏面賭錢賭輸了,怕那些人來追債,這才逃了出去。”邊三又磕了兩個頭,“小人欠錢不還確實是小人的不對,待小人出去了之後,定會將他們的錢都給還上!”

    “到了這裏腦子還不清楚的人確實不少,本官這裏也有很多能讓人清醒的東西,你來試一試,說不準便可以想到什麼了。”

    蘇珩擡了擡手。

    旁邊的侍衛將跪在地上的邊三拽了起來,直接按在了鐵皮的椅子上。

    冰涼的板凳像冰塊一樣凍住了邊三的屁股,也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一點。

    這裏是大理寺哎!

    自己那些假話怎麼可能還會有用?

    他抖着嘴脣,聲音發虛:“我說我說,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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