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頭這戲碼確實不錯,只不過那佳人喜不喜歡這公子就另當別論了。”

    見蘇長樂穿好了鞋,江慎站起來,又擡手給蘇長樂解開頭上的髮飾。

    江慎比蘇長樂早出宮了許久,可是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今日的那身,也不知道他這麼長時間都去幹什麼了。

    “沒想到許羅還是在單相思。”蘇長樂笑着搖了搖頭,隨即她問道:“不過江慎果真這麼好心,只是讓許羅去見見心上人?”

    “自然。”

    “別鬧了,你江大人可從不做賠本的買賣,說吧,你要許羅幫你做什麼了?”蘇長樂擡手攔住了江慎,她微微皺眉:“疼,你扯到本郡主的頭髮了。”

    江慎收回了手,轉身坐在了她的對面。

    她頭上重的髮飾已經被拆下來了已經輕鬆了很多。

    “沒什麼。”

    “真的?”蘇長樂撇撇嘴,“我不信。”

    江慎現在是真的沒有讓許羅做些什麼,只不過是讓他去與楊鈺蓉交好而已,可是之後卻不一定了。

    “聽說郡主想在金陵辦一個女子書院?”

    江慎岔開了話題問道。

    這話不過是早上的時候蘇長樂才說的,沒想到晚上便傳到了江慎的耳朵裏。

    “江大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

    “不過就是讓宋實和餘榕閒聊了幾句。”江慎指了指外面,“剛纔郡主讓她們去準備喫食,可是餓了?”

    “嗯,有一點。”

    壽宴的時候蘇長樂就沒有喫東西,到後來所有人都因爲陛下昏迷而亂成了一團,就更不要提喫飯了。

    剛纔蘇長樂也不是全然特意將她們兩個支走,也是真的餓了。

    “那好,郡主叫人進來吧。”

    “你要走?”

    “話都說完了,郡主難不成還有什麼想要問的?”江慎的身體根本沒動,“還是郡主不想讓我走?”

    蘇長樂的確是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況且就算是她問了,江慎不想回答的,她依舊也聽不到。

    “沒了,你趕緊走吧,本郡主還等着喫東西呢。”蘇長樂伸手推了他一下。

    江慎笑着離開。

    就算是蘇長樂不推他,他也是要準備離開的。

    畢竟他還有其他人要去見。

    宋實與江慎一同離開,江慎前腳剛走,阿珠和餘榕便端着喫食進來了。

    看到了宋實,她們自然是知道剛纔江慎在屋中。

    她們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阿珠問道:“郡主是要現在喫東西,還是換完衣服再喫?”

    蘇長樂的頭飾已經拆了一半。

    “現在就喫。”江慎一走,蘇長樂才發覺自己是真的餓,她也顧不得已經拆了一半的頭髮,直接將桌子上那碗小餛飩給端過來三兩下就吃了。

    管他什麼呢,還是喫喝最要緊。

    --

    許羅從宮中回來之後先到了樊春樓與楊鈺蓉見了一面,這纔在入夜之後到了江慎的府上。

    今日見過了魏如意,知道她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便真的放心下來,只不過現在有一件事,那便是今日陛下昏迷,若是他日二皇子要與太子爭奪皇位,那魏如意該如何出來?

    若是二皇子成功了,那皇后之位必不可能是魏如意的。

    若是二皇子失敗了,那二皇子卻容易讓魏如意第一個爲他陪葬。

    許羅的這些心思他沒有顯露出來,與楊鈺蓉與往常一樣在樊春樓喫酒說話。

    楊鈺蓉並非是世家貴女,今日的壽宴她是不能進宮的,所以在傅府的人都去參加壽宴的時候,她便只能自己一個人出來。

    若不是她與許羅約好了,今日的她該是有多麼的寂寞?

    今日許羅因爲要入宮,所以穿得比往日還要精緻一些,若是不知道他本性的人,定會被他的外表所吸引。

    畢竟“許大公子”的名聲,也不是隨便叫叫的。

    楊鈺蓉自然也不例外。

    陛下昏迷的事情被有意的攔了下來,楊鈺蓉根本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何事,只覺得是許羅特意從宮裏出來與她相會。

    兩個人從下午聊到了晚膳前,楊鈺蓉纔回去。

    而許羅也在外面轉了一陣之後,這纔去找江慎。

    就算是這樣他也在江府裏等了一陣子江慎才叫他進去。

    “見過江大人。”

    江慎好像是才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着一股外面的霧氣。

    “今日如何了,可見到了魏小姐?”江慎坐在正位上。

    “見到了,多謝江大人今日的安排。”

    “無事,”江慎繼續道:“那魏小姐的意思是?”

    “她願意配合嘛?”

    “自然是願意的,只是不知道江大人可有什麼事情要她現在去做?”

    “現在倒是沒有什麼。”江慎道:“若是有什麼事情本官自會來找你,你現在只要與楊鈺蓉保持好關係便好。”

    “是。”許羅躊躇了半晌,這才決心道:“只是不知道江大人什麼時候能將她救出來。”

    “你着急了?”

    “不不,只是今日聽說陛下在壽宴上昏倒了,便想到了這些日子朝中的傳聞。”

    “你怕陛下忽然駕崩,魏如意被捲入二皇子與太子的爭鬥,她一個孤女無人照拂,又是二皇子的正妃,不管二皇子能不能繼承皇位,她都不可能活着。”

    “大人英明。”

    “你放心,本官既然說了會幫她,那就一定會幫她,再說了,陛下的身子一直虛弱,這麼長時間了不也好好的,放心,陛下的身子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會有什麼問題,”江慎冷哼了兩聲,“就算是那二皇子心中再急,也得給本官等着。”

    “小人知道了。”

    “你今日也累了,且去吧,若是有事本官會讓宋實再去找你的。”

    “是,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

    “郡主,盧小姐來了。”

    蘇長樂睡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阿珠來叫她她才醒。

    這幾日她操辦壽宴根本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沒想到昨天這壽宴竟然是這麼收場,早知道江慎下手這麼狠,她就不那麼拼命了。

    “她來了?”蘇長樂打了個哈欠,掀開了牀帳。

    “嗯,已經來了有一陣子了,餘榕正在旁邊招待,郡主不如先起身?”阿珠將蘇長樂的洗臉水準備好了,她將牀帳給掀開。

    “她們兩個如何?餘榕可還喜歡她?”

    “看起來還不錯,餘榕還小,一見到盧小姐便上去叫人,說自己要上學堂的事情。”

    蘇長樂從牀上爬起來:“那盧靜言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但盧小姐好像並不討厭餘榕,兩個人現在還在說話。”

    “宮中可有什麼消息?”蘇長樂穿上衣服,在梳妝檯上化妝。

    “沒有,陛下昏迷的消息好像並未從宮中傳出來,陛下是否醒了也並不清楚,只不過今日的早朝並沒有上。”

    “嗯,知道了。”蘇長樂知道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那就說明二皇子也沒什麼動作。

    蘇長樂抹上了脣脂:“走,我們過去瞧瞧盧靜言,問問她是什麼意思。”

    阿珠說得沒錯,她們兩個的確是沒有互相看不慣,可能是餘榕先入爲主知道了蘇長樂想要讓盧靜言辦學院的事情,所以便對她十分親近。

    蘇長樂到的時候,正好看着兩個人在有說有笑的。

    “本郡主可是打擾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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