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和謝佳期對視了一眼,她們周遭的凝重蔓延開來。

    那屍體手上的鐲子她們很眼熟,在皇后壽宴的那日傅晴便戴着這個鐲子。

    當時她們都穿着春裝,手上的飾品都很顯眼,更不要提那天傅晴特意在蘇長樂和謝佳期的面前晃悠,蘇長樂自然對這個手鐲有印象。

    可若真的是傅晴,那今日的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站在她們周圍的人也感受到了,大家都不敢說話。

    若是別的什麼人蘇長樂或許能洗清嫌疑,但是現在是傅晴。

    傅晴一直與蘇長樂有矛盾,甚至在前陣子還與謝佳期打過一架,如今又死在了蘇長樂新買的園子中,這其中的干係任誰都會往蘇長樂的身上想。

    “郡主,若真的是傅小姐該如何?”

    “能如何?”蘇長樂強鎮定了下來,“本郡主沒有做過的事情本郡主有什麼好怕的,說起來本郡主也是受害者。”

    蘇長樂這麼說着,明面上是能說得通,蘇長樂的確是受害者。

    若是死的人是別人也就罷了。

    可現在若是死的人是傅晴,那便是另外的事情了。

    她是傅家的人,就算是真的與蘇長樂無關,可是現在事情發生在了蘇長樂的園子中,蘇長樂都脫不了干係。

    最起碼傅家是不會放過蘇長樂的。

    蘇長樂自然也清楚這一點,她閉了閉眼睛:“走,我們去大理寺。”

    “好。”謝佳期自然明白蘇長樂的意思。

    湛青上前攔住了她們:“小姐郡主,剛剛世子說讓你們回去等着,若是你們現在去大理寺的話,世子說不定會生氣。”

    “哥哥是一定會生氣的,只不過事情都到這了,本郡主自然要去看看到底是誰做的,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勞動哥哥去府上抓人,那多麻煩。”

    謝佳期道:“不過是一個鐲子而已,萬一是別人有一樣的呢。”

    謝佳期說着,便與蘇長樂站在一處:“走,我們一起去大理寺,看看那人到底是誰,想要做些什麼。”

    她們說着,大理寺留下的人已經將現場整理完畢,並且在大門前貼上了封條,在結案之前都不會摘下。

    盧靜言看着園子大門上的封條,想要說些什麼,可還是接着沉默。

    蘇長樂和謝佳期要去大理寺,在上車之前,蘇長樂回頭對盧靜言道:“盧小姐,你就不必與本郡主一起去了。”

    “那……”

    蘇長樂知道盧靜言想要問些什麼,蘇長樂只低聲道:“如今這件事明顯着是衝着本郡主來的,不過書院的事情本郡主還是決定要繼續做下去。現在有件事本郡主要麻煩你去做。”

    盧靜言認真的回答:“郡主請說。”

    “這一次本郡主去大理寺說不準要糾纏多久,過幾日有一個叫楊淵的先生會從豫州前來,他是本郡主的好友,也是豫州書院的院長,此前本郡主已經將想要開書院的事情與楊淵說了,他來就是爲了幫本郡主的。不過現在本郡主應當是會以這面的事情爲重,過幾日若是本郡主沒有在郡主府,阿珠便會帶你去認識楊淵,我將事情讓阿珠與楊淵說一下,接下來書院的事情就麻煩你們幫本郡主跑了。”

    “這……”盧靜言不認識楊淵,只是有所耳聞,要是有郡主在中間她還能覺得沒有那麼尷尬,但是現在郡主卻攤上了這麼件事。

    盧靜言想了想,她還是點了點頭,將事情應了下來:“好,郡主放心,我會與楊淵先生一起努力將書院的事情辦好的。”

    “好,價格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只管去問楊淵就好,他可以幫本郡主拿主意的。”

    “好。”盧靜言答應下來,她現在是不擔心書院的事情了,可是她現在卻有些擔心蘇長樂:“可是郡主,你這裏真的沒事嘛?”

    “沒事。”蘇長樂安撫的拍了拍盧靜言的手:“本郡主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本郡主自然是問心無愧的。”

    “好。郡主一切小心。”

    盧靜言停在了馬車後面,看着蘇長樂和謝佳期上了馬車,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盧靜言回頭看了眼那個已經被封條封上的大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

    大理寺內,驗屍房外。

    蘇珩和週一杭站在外面,等着仵作的刨驗結果。

    過了一陣子之後,驗屍房的門被打開了。

    仵作拿着驗屍單子過來:“大人,已經驗好了。”

    “如何?”

    “死者年約二十左右,並未婚配,她的肺部有菸灰的痕跡,應當是在有意識的時候被扔進了火場,只不過扔進去的時候人是昏迷的所以纔沒有掙扎的痕跡。”

    “所以人是被燒死的無疑?”

    “是。”仵作道:“具體的結果都已經在驗屍單上了,大人若是還有什麼不確定的隨時叫屬下來。”

    仵作說着,拿出來了一塊布包:“大人這是死者身上的首飾,大人可憑這些查找死者身份。”

    “好。”蘇珩讓人將東西拿過來打開。

    裏面的首飾已經被處理乾淨,金銀的首飾因爲大火已經有些變形,可是玉器卻沒有半分的毀壞,稍微清洗一下便能復原。

    蘇珩拿起來了那個手鐲仔細的看。

    這玉鐲十分雕刻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定是金陵中非富即貴的貴女才能讓人去打造的,蘇珩問道:“最近金陵中可有失蹤的名門貴女?”

    週一杭想了一下:“並沒有什麼人來報,說不定這人是金陵中的商賈之女也說不定。”

    蘇珩卻覺得不像。

    這玉鐲的樣式一看頗有幾分宮中的制式,這這制式的鐲子定是與宮中的人有很大的關係。

    蘇珩將鐲子交到週一杭的手中:“去,將這手鐲的樣式描畫出來,去金陵的大臣們各家中找,誰見過這樣的玉鐲。”

    週一杭接下鐲子:“是。”

    “還有,若是有人來報金陵中有貴女失蹤,便馬上來報。”

    “是。下官現在立刻去找畫師將這鐲子描畫出來。”週一杭領命而去。

    蘇珩也準備去案署先要查一下之前的案情,卻沒想到有侍衛來報:“大人,郡主和世子妃來了。”

    蘇珩皺眉:“不是讓她們回去等着,怎麼跟過來了?”

    “屬下不知,郡主說既然這件事是發生在鞠水園中,那郡主便在大理寺等一個結果。”

    “胡鬧!”蘇珩皺眉呵斥,他氣沖沖地準備出去讓她們回去,卻不想在半路被攔了下來。

    那侍衛急匆匆地跑到了蘇珩的面前:“大人,二皇子來了。”

    “他來做什麼?”

    “二皇子說他要來報案。”侍衛緩了口氣,道:“二皇子說,昨夜傅大人家中的傅晴小姐失蹤,請大理寺幫忙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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