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松和傅夫人一路趕往大理寺,一進去先看到了在正堂等着的蘇長樂。

    “見過郡主世子妃,世子呢?”

    傅青松匆匆行了禮直接問道。

    剛纔傅夫人在傅府已經認出來這便是傅晴的鐲子,她拿着那張畫紙,站在傅青松的身後。

    “應當在後面查些東西,已經讓人去叫了。”

    蘇長樂剛說完,蘇珩便到了正堂。

    傅夫人上前:“敢問世子,晴兒現在在何處?”

    “傅晴還沒有消息。”

    “這鐲子便是晴兒的,前些日子越貴妃剛剛賞賜給晴兒,她很喜歡所以就日日都戴着,不知道世子從哪裏看到的這手鐲?”

    蘇珩聽着,他頓了頓,心中已經完全確定了那個人就是傅晴。

    “若思傅夫人沒有認錯的話,本官這裏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傅大人和傅夫人也可以來認一認。”

    “好。”傅青松扶着傅夫人往後面去,二皇子也一起往後走。

    蘇長樂一直坐在原地沒有動,蘇珩對着她說道:“在這等着。”

    “嗯。”

    蘇長樂心中有了幾分準備,一會兒待傅家的人把傅晴給認出來之後,定是一番惡戰。

    蘇長樂等在正堂,一盞茶的時間左右,蘇長樂便聽到正堂後面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哭叫聲。

    蘇長樂和謝佳期互相扶住對方,捏緊了對方的手。

    那聲音是傅夫人的。

    蘇長樂和謝佳期見過幾次傅夫人,傅夫人往日是端莊安靜的,之前也就是在讓傅晏成親的時候話多了一些,剩下的她哪怕是在府裏也不怎麼說話,更不要提如此失態的吼叫。

    能讓她這般,定是她已經認出來了傅晴。

    “要不然我們先離開?”謝佳期低聲說道。

    要是這傅夫人瘋起來,說不定一會兒要做出來什麼事。

    “不,既然剛剛都沒有走,現在就更不能走了,要不然顯得我多心虛。”蘇長樂捏了捏謝佳期的手,“我什麼都沒有做,自然也就不怕他們。”

    “好。”

    --

    傅晏駕馬去了郡主府,可是卻撲了個空。

    而此時傅晴在鞠水園被燒死的消息也已經傳回到了傅府。

    傅晏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大理寺的人將昨夜跟着傅晴出去的小廝和侍女帶走。

    傅晏將人攔下:“這是怎麼了?怎麼驚動到了大理寺的人?”

    “大公子……”管家忍住了悲痛,“小姐找到了。”

    “人在哪裏?”

    “小姐……小姐昨日已經被燒死在了鞠水園中,今晨才被大理寺的人發現,現在老爺和夫人已經在大理寺了。”

    “什麼?!”傅晏瞬間紅了眼,他翻身又上了馬車,直接往大理寺奔去。

    而此時的大理寺正堂中,充滿着劍拔弩張的氣氛。

    傅夫人在認出來傅晴之後便在嚎叫之後直接昏了過去,現在正在內堂休息。

    此時的正堂,便是蘇長樂,二皇子還有傅青松在堂上。

    他們一言不發,只等着將那小廝和侍女提來審問。

    而蘇珩則是神情嚴肅的看着手上的案卷。

    在小廝和侍女到之前,則是傅晏先到了大理寺。

    傅晏直直奔着內堂而去,他一眼便看到了蘇長樂。

    傅青松看了一眼傅晏,他面色不善,但現在是在大理寺,只將心中的火氣壓下。沒過多久,那侍女和小廝便被帶到了。

    那侍女和小廝昨天晚上本就吃了些苦頭,現在一聽說小姐死了,早就已經嚇破了膽,直接跪在正堂處朝着蘇珩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昨夜的事情都是小姐讓我們去做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將昨夜的事情細細講來。”蘇珩沉聲道。

    “是,是。”

    侍女和小廝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包括傅晴讓小廝去找小混混去給鞠水園放火的事情。

    這事情已經鬧到了這裏,甚至傅晴都已經死了,那放火這件事也只是件小事。

    傅青松道:“放火這事卻是本官的女兒做得不對,可是如今我女兒也已經死了,世子難道不應該去找殺了本官女兒的兇手?還是……”

    傅青松掃了一眼蘇長樂:“還是世子想要包庇這兇手?”

    蘇珩冷聲道:“傅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本官乃大理寺卿,自然會秉公執法,傅小姐葬身火海,本官自然會給傅小姐一個公道。”

    聽着蘇珩這麼說,傅青松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昨夜小女並未進鞠水園,就算是放火也是讓別人去放的,難不成是小女自己想不開,往那火堆裏面闖?況且仵作已經驗明,小女是被人打昏了之後仍在火場中的,這分明就是殺人!”

    “傅大人冷靜一些,一切還需要本官繼續查問,本官已經讓人去找昨夜那幾個小混混了,等到那幾個小混混過來,我們再問也不遲。”

    “本官冷靜不了!”

    傅青松忽然大聲,“本官的女兒現在就在後面躺着,你讓本官如何冷靜!安平郡主,這裏就屬你與小女的矛盾最大,如今小女又死在了你的園子中,安平郡主可有什麼解釋的!”

    “傅晴放火燒了本郡主的園子,本郡主自然是受害者,本郡主有什麼可解釋的?”

    蘇長樂的臉也冷了下來,“難不成整個金陵與本郡主有矛盾的人,本郡主都要殺了他們嘛?”

    蘇長樂這麼說着,蘇沐涔接話道:“安平郡主自然是不會這樣的,當初裴渡也是在判了流放之後郡主才親手送他上路,這次表妹的事情的確需要再查一查。”

    蘇沐涔這話明面上好像是在替蘇長樂說話,可是卻暗地裏將蘇長樂之前捅了裴渡一刀的事情給掀了出來。

    的確,這麼一想,蘇長樂的確是心狠手辣的小郡主。

    “呵,本郡主就算是要殺傅晴,也不必傻到拉到自家的園子裏來殺吧,況且本郡主與她不過就是往日的一些小矛盾,也不必要她性命吧。”

    “那若是……殺人的仇呢?”

    一直站在旁邊的傅晏忽然出聲。

    蘇長樂的眼神掃向了他:“小傅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傅晴找人刺殺郡主,郡主僥倖逃脫。”傅晏閉了閉眼睛,“此事郡主早已經知曉,再加上這次傅晴找人放火,郡主還會容忍她嘛?”

    此話一出,不僅是蘇長樂的臉色變了,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蘇珩和蘇長樂是沒想到傅晏竟然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而傅青松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可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現在傅青松更確定是蘇長樂做的了!

    “竟然有這件事!可是就算是之前本官女兒有些不妥,但畢竟沒有傷及安平郡主性命,安平郡主就這樣便要了本官女兒的性命,真是心狠至極!”

    傅青松捏緊了拳頭:“既然世子要包庇郡主,那這大理寺也不是說理的地方!只待陛下醒來之後讓陛下爲老臣做主!”

    “傅大人你急什麼!”蘇長樂走到了傅青松的面前,“就算是本郡主有罪,那也要人證物證俱全,難不成就憑傅大人的幾句話就要給本郡主定罪嘛,如今陛下還在,傅大人難道就要一手遮天了?!”

    “安平郡主慎言!”傅青松對着蘇長樂吼道:“安平郡主現在嫌疑重大,世子又是安平郡主的哥哥,照理說應當避嫌!”

    雙方僵持不下,而此時有侍衛來報道:“大人,那幾個混混已經找到了。”

    “把人帶進來。”蘇珩說道。

    侍衛領命轉頭而去,將昨天晚上那幾個混混給帶了進來。

    那幾個混混直直跪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磕頭:“各位老爺恕罪,我們招了,我們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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