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由宋實傳遞過來,但是他卻沒有看裏面的內容。

    “林小將軍可是查到了什麼?”

    “林懷川順着那首領離開的路一路追到了崇山。”

    “崇山?”宋實想了想,“那處不是荒山嘛?”

    “是啊,一個荒山有什麼好進的。而且有趣的是,那荒山外面也有着一層濃煙,他在進山之前將那首領抓了,然後用之前在隨縣的方法在晚上的時候進了山。”江慎笑道:“你猜,他發現了什麼?”

    宋實搖頭。

    總不會是老虎吧?

    “私兵。”江慎說道:“那崇山裏面,有一隊私兵。”

    “這能是誰的?”

    “還能有誰,養死士和私兵的人,只有那麼一個。”

    “二皇子不僅養了死士,還養了一隊兵?”宋實的確是沒有猜到,“二皇子是打算逼宮嘛?”

    “說不準,要是把他給逼急了,說不定能如何。難怪這二皇子一直這般缺錢,想要知道魏約給魏如意留下的錢在何處。”

    “那大人可要將此事……”

    “先等等,那二皇子將山林之中的人全都殺了,唯獨留下這麼一個人回到崇山,那定是這個人十分重要,他幫二皇子做完隨縣的事,接下來便是會讓他去做別的了。”江慎說着,他擡筆給林懷川寫下了字條,讓他冒充那首領,與對方進行聯繫,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二皇子在養私兵。

    “你去將消息傳回給林懷川,我進宮一趟。”

    宋實將紙條接下,看着江慎把給安平郡主的信揣到了懷中,轉身離開。

    江慎沒有直接去找蘇長樂,而是先到了長極殿面見陛下。

    “臣見過陛下。”

    “江慎你來了。”

    “是,臣有事要與陛下說。”

    陛下垂了下眼睛,徐公公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徐公公轉身帶着旁邊的宮人都下去了,只剩下江慎與陛下兩個人。

    “說吧。”

    “臣已經有了消息,隨縣的賊亂是二皇子所爲。”

    “他爲何要這麼做?”陛下皺眉。

    “爲的就是與戶部尚書傅青松聯合,將林懷川的罪名扣住,讓陛下殺了林懷川,待陛下將林懷川殺了之後,林將軍定會有所動作。”

    “這樣的話,那朕便會分身乏術,若是朕身子要是再不好一些,萬一直接駕鶴西去了也說不定。”

    “陛下……”

    “江慎,這些是你的猜測還是有證據?”

    江慎頓了一頓,低着頭說道:“臣手上確實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在隨縣的時候百年發現此案裏面有諸多疑點,再加上戶部遲遲不往隨縣派人,便有此猜想。今日早晨,臣得到了消息,說那些在林中被殺掉的人與二皇子有關係。”

    “查,繼續給朕查!”

    陛下咳嗽了兩聲,他情緒有些激動。

    “陛下不要動怒,要小心身體。”江慎低頭對着陛下道。

    陛下襬擺手表示沒有事:“有一件事,朕要你去查一查。”

    “陛下請說。”

    “安平的事情你應當聽說了,這幾日她被關在朝露殿中,傅青松不相信大理寺非要將人帶到宮裏來,你去給朕查一查,傅晴的死是不是真的與安平有關。”

    “臣明白了。”

    吩咐完了,陛下也十分疲憊了,他擺了擺手:“江慎,你先下去吧,出去的時候叫徐明盛進來。”

    江慎行禮離開,走到門口剛剛把門打開,便看到了徐明盛守在了門前。

    “徐公公,陛下叫你。”

    “好,老奴這就進去,江大人慢走。”

    徐明盛匆匆進了殿內:“陛下有何吩咐?”

    陛下先是咳嗽了兩聲,隨即道:“扶朕到桌邊,朕要擬旨。”

    --

    離開了長極殿後江慎沒有直接去找蘇長樂,而是到了金吾衛。

    金吾衛的人不少,往常便是保護陛下的安全,等到陛下有吩咐纔會幫陛下去做事。

    而今日陛下吩咐的事情,便是去查安平的案子。

    江慎勾了勾脣:這事兒,他可不想查。

    而此時的大理寺卻沒有那麼清閒。

    蘇珩知道陛下這幾日沒有召見蘇長樂是因爲沒有別的證據,可若是他現在找不到證據,有一日若是陛下問起來了,或者是傅家又找到了什麼,那便是真的麻煩了。

    “朔風。”

    “屬下在。”

    “還是沒有那個車伕的消息嘛?”蘇珩捏緊了手中的卷宗。

    這幾日他都沒有回家,謝佳期也沒有再來,可是他知道謝佳期是着急的,她那日從大理寺出去之後便去找了謝溫禮,可是也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還是沒有消息,那個車伕並不是車行的人,所以這一切應當是有人衝着郡主來的。”

    “爲今之計,便是找到那個車伕,還有原本的那三個混混。”

    蘇珩深深地緩了口氣:“郡主如何了?”

    “宮中沒有任何消息,郡主應該是沒有事,今晨郡主從豫州請來的楊淵先生也已經到了金陵,是阿珠去接的,只不過阿珠在接到人之後便把人交給了盧靜言。”

    “也好,書院的事情要是想辦下去,那安平現在的確是不便插手。”蘇珩頓了頓,最後還是問道:“那……世子妃呢?”

    “世子妃那日從謝府出來之後便回了王府,這幾日一直都在府中待着。”

    “嗯,我知道了。”

    蘇珩鬆了口氣:現在金陵很亂,若是謝佳期再出些麻煩的話,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入夜之後,蘇長樂如丹月所說,將門留了一道小小的縫還有一盞亮亮的燭燈。

    蘇長樂依舊趴在窗戶旁邊看月亮,一會兒便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那人推開了門,帶進來了一陣風,又將門輕輕地合上。

    蘇長樂知道是誰,也沒有轉頭,依舊看着她的月亮。

    直到一封信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封信從上而下的出現,上面的字跡是她熟悉的。

    是父親母親的信!

    蘇長樂伸手要去拿,信卻被一下子抽走。

    “江慎!給我!”蘇長樂轉頭去搶,可是她在坐着,江慎站着,根本夠不到。

    蘇長樂站了起來,江慎卻擡高了手。

    夠不到,還是夠不到!

    蘇長樂才發現,這個江慎的個子怎麼這麼高!

    “江慎……”蘇長樂蹦躂了幾下,“這是本郡主的信!”

    “這是本官給郡主帶進來的。”

    “那也是本郡主的信!”

    “郡主不應該感謝一下嘛?”江慎低聲說道。

    “哼,本郡主纔不要!”蘇長樂說着,她揪着裙子一下子便踩上了剛纔坐着的軟榻上。

    她的身高憑空高出來了許多,一下子就搶到了江慎手中的信。

    可是這個軟榻上面鋪着厚厚的軟墊,坐着倒是十分舒服,可是要是踩上去就沒有那麼穩當了。

    再加上蘇長樂要搶江慎手中的東西,自然要往前傾。

    於是她是搶到了信。

    可是整個人卻撲到了江慎的懷裏。

    被他摟住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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