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也有些興奮和急躁。
“老謝頭!你說得對!林蕊蕊和裴呈淨確實有關係!”
謝憬琛聞言,把查證工作交給其他警員,自己走到一邊的角落裏,在較爲安靜的地方與曹庭陽聯絡。
“怎麼說?”
曹庭陽的手上拿着好幾份鑑定記錄,一面看着,一面和謝憬琛賣關子。
“你上次猜的很對,你說讓我去查查,裴教授是不是就是林蕊蕊的匿名資助人,我去查了一下,喲呵,還真是。
不僅如此,裴教授確實是個好人,一直在自助貧困地區的孩子或者是失去父母的孩子讀書,他匿名資助的孩子有上千人。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了其他東西,你要不要猜猜看我發現了什麼?”
謝憬琛暗道了一句“果然”,隨後也順着曹庭陽的話猜了猜,往不靠譜了猜,就算是跟曹庭陽開玩笑了。
“我怎麼能猜到你發現了什麼?總不能裴教授是林蕊蕊的爸爸吧?”
謝憬琛記得,林蕊蕊雖然是父母早亡,但是確實是有登記在案的親生父母的。
謝憬琛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自己都笑了,誰知道那邊的曹庭陽突然“臥槽”了一聲,然後極其不可思議地感嘆道:“不是吧?!這你都能猜得出來?!”
這回換謝憬琛覺得不可思議了。
不是吧?!裴教授還真是林蕊蕊的爹?!
曹庭陽看着手上的鑑定報告上的字樣,咕噥了一聲“瞎貓碰上死耗子”,隨後把報告上的字讀給謝憬琛聽。
“血緣關係鑑定報告,鑑定者裴呈淨與林蕊蕊的DNA相似度高於99%。
這份血緣關係鑑定書出具自k市藥科大學的附屬鑑定機構,在那邊留存了檔案記錄。
我們還發現,除了匿名資助之外,裴呈淨教授在林蕊蕊大一開學三個月之後,每個月都會往她的賬戶裏打三萬塊錢。”
如果是安如喬聽見曹庭陽的這段話,就會把裴呈淨教授給林蕊蕊打錢的時間,同周陽故事裏的“成立項目小組”的時間對應上。
此時謝憬琛和曹庭陽都有了猜測,裴呈淨教授應該是在林蕊蕊上了大學,見過面之後,才懷疑她是自己的女兒,並且經過DNA鑑定確定了事實,所以纔會開始給她打錢。
問題是,k市警方在調查裴呈淨教授的家庭情況的時候,並沒有查到裴教授有什麼感情問題,也沒有查到裴教授有過二婚之類,可是偏偏就有這麼一個私生女冒了出來。
而且兩個人,還一起死了。
父親和在外流落的私生女一前一後地死了。不,說不定是差不多時間死的。
謝憬琛不自覺地就把嫌疑往裴教授的家人靠攏了。尤其是他那結婚多年無子的妻子,馮光華。
情殺的可能性在曹庭陽看見這份血緣關係鑑定報告之後,呈指數倍放大。
“那你們準備和k市聯合調查嗎?”謝憬琛問曹庭陽。
“那肯定的。而且k市那邊都沒查出來什麼線索,我這邊的這份報告可是重量級的,到時候聯合辦案肯定以我們爲主。哈哈,被k市壓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翻個身。”
能還給死者清白,總歸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方玲、李/鵬和安如喬三人都做了筆錄,但是現在卻一個都沒有離開,直到晚上纔跟着衆警察回到警局。
李/鵬和方玲都會被當做嫌疑人來調查,會暫時扣押在警局裏,拘留一天。
安如喬是純粹自己不想走。周陽臨死之前剛要和她說個線索,結果剛說了個開頭,人就死了,讓她難受得不行。
這種說話說一半的,太討人厭。不過周陽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人死了,沒辦法,所以安如喬也不能把這氣發在他頭上,也就暗暗地把這筆賬記在了兇手頭上。
另外,從周陽的故事裏得到的一些線索以及猜測,她要留着和謝憬琛交換情報。
警方在經過小半天的現場搜尋之後,記錄下了兩個重要疑點。
第一,是兇手殺完人之後的去向問題。
經過了現場搜尋,警員們沿着彩鋼板隔離牆走了好幾圈,在牆內和牆外都沒有發現可以用來借力翻牆的工具。所以,在下午被嚴密把守,沒有見到任何可疑人員進出的這個湖濱公園度假村,就好像一個大型的密室。
第二,是兇手從樓上利用鋼筋墜落殺人之後,如何下樓的問題。
兇手的腳印只有上樓的,沒有下樓的,除非兇手下樓時倒着走,按照上樓的路線,每一步都和上樓時的腳印重合。
但是那樣走起來速度太慢,一定會和上樓查看的安如喬碰面。
對於這個疑點,謝憬琛隱隱有所猜測,覺得兇手應該是利用了腳手架來快速下樓,只是還沒有進行驗證。
到了晚上,辦案不便,警察們也需要一定的休息,所以大部分警察都回去休息了,留下一部分在案發地守着。
在走之前,警方還在彩鋼板隔離牆周圍每間隔十米都安裝了可夜拍的監控儀器,防止可疑人員出入。
沒辦法,面積太大了,全靠人力把守不太現實。
安如喬等到了天黑,也就是六點左右,在警員們帶方玲和李/鵬回警局的時候,才被王梓嫺送回民宿。
回了民宿之後,安如喬把王梓嫺目送走,然後去了方玲家美容店的外面,找自己扔下去的手機。
以她的目力和記憶裏,完全可以記清楚手機落下之後的準確位置,原本在黑暗中也能很容易就摸到,結果卻摸了個空。
嘖,手機丟了。
當時把手機丟下,主要是不想讓謝憬琛藉着手機定位或者監聽。
那個男人能在她家裏裝監控,安如喬也不確定他會不會故技重施。畢竟昨天晚上她洗澡的時候,手機可是放在外面客廳裏的。
雖然要合作,可她還是想留點底牌的。
可惜呀,原本她還想發消息給謝憬琛,請他來“共度良宵”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