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香餌 >六十七 隨緣吧
    安如喬一早就給沈憶打了電話,問了他在哪之後,就打車過去。

    她不太願意讓沈憶來自己住的地方,朋友歸朋友,居所這種隱私地,除了謝憬琛之外,她還從來沒喊人來過。

    就算是沈憶,也只在她剛買那房子的時候去過一趟,認了個門。

    總之,昨天跟沈憶說了個“不方便”,今天還是去找一趟比較好,這是禮貌的問題。

    醫學交流大會那邊,她估計嘚好幾天不去了。沈憶那邊已經幫她請過假了,這都被當做人質綁走一回了,總要讓她歇歇。

    不然的話……萬一留下個心理陰影,得個心理疾病什麼的。

    當然,這都是請假的藉口,安如喬可沒有那麼脆弱。打車就去了沈憶住的五星級酒店的樓下。

    這酒店是沈憶家裏的產業,所以他不管去哪個市,只要市裏有這酒店的,他都只去這酒店住。

    自家的酒店住起來……總覺得安全一點。

    前臺那邊,沈憶給安如喬留了張房卡,安如喬謝絕了服務人員的帶路,刷卡按電梯上去。

    尋着房號找到沈憶住的套房,直接刷卡開門進去。

    沈憶還沒起牀,在套房主臥的大牀上窩成一個鼓包。

    沒辦法,這才早上九點多,沈憶剛睡着四個多小時。

    平時開酒吧睡得就晚,昨天晚上躺牀上玩好幾個小時手機,四點多睡着還算是睡得早的了。

    不過沈憶睡眠一向淺,安如喬開門進來,他聽見動靜就醒了,只不過知道是安如喬,他迷迷糊糊有點不願意起來。

    沈憶是那種特別愛睡覺的人,要是覺得不想起牀,什麼事都能放下,連自己開的小酒吧也是三天有兩天晚開門,還有一天直接歇業。

    “哎,該起了。”安如喬倚着主臥的門框,看着屋裏牀上那個包。

    沈憶掙扎了會兒,鼓包動來動去,最後只露出了個頭來。

    “不想起,困。”

    他睡相差,頭從被子裏露出來的時候,正對着牀尾。嘴裏喏喏說着話的時候,眼睛也沒睜開。

    “不起也行,就這麼說吧,有正事。”安如喬也不硬拎着他起來。

    “哦……行……你說吧。”沈憶還很迷糊。

    沒睡醒的時候還挺軟糯,和清醒的時候那種咄咄逼人完全不一樣。

    “周陽有個關於RL總部地址的消息。”安如喬直接上正題。

    “哦……啥?!”周陽聽見“總部地址”四個字,立刻就清醒了。

    “你等會你等會,等我清醒一下說,你在外面沙發那裏等着吧,放心坐,我昨天都消過毒了。”

    安如喬也就依言去沙發上坐着。

    沙發上還有一股沒有來得及完全消散的消毒水味,讓安如喬聞着就長出了一口氣,心情平靜很多。

    安如喬也不往屋裏看,沈憶那人睡覺喜歡裸/睡,說裸/睡舒服,她對沈憶那白斬雞身材也沒什麼興趣。

    沈憶爬起來,穿了酒店給他備着的他專門用的睡袍,刷了牙洗了臉,給臉上塗了保溼,又給手上塗了防汗的霜,纔出了房間,坐到安如喬對面。

    “你剛剛說,有RL總部的消息?”沈憶有些迫不及待,習慣性地老想抹手心的汗。

    安如喬靠着沙發靠背,擡頭看天花板,有些出神。“倒也可以這麼說吧……”

    “到底是有是沒有啊,你倒是給個準信啊!”沈憶聽她模棱兩可的話語,心裏就有點打突突。

    這女人可不是個純良的,這消息說不定是爲了叫他起牀編的。

    “那……確實是有。昨天那個‘綁架犯’叫周陽,他不是真的想綁架我,只是想跟我做個交易,說他有總部和分部的消息。”

    “真的?”沈憶頓時興奮起來。

    只要知道了總部的消息,他就有機會能報仇了!

    “你問到了?他怎麼說?”

    安如喬低眉看他一眼,有接着擡頭望天。

    “他沒說,他死了。”

    “他死了?他怎麼死的?”

    “被鋼管砸死的。”安如喬給沈憶形容,“一根鋼管從天上落下來,把他整個人都貫穿了,從這刺進去,”安如喬拿手給沈憶比劃,“再從這穿出來……”

    “那個血啊……流了一地。當場他就涼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管和肺都漏風了,嗓子眼裏嗬嗬冒血沫。

    然後……沒機會說,他就死了。”

    沈憶被她的形容噁心得不輕。他不太能見血。

    嫌棄地撇了撇嘴之後,沈憶往後一靠,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那你還喊我起牀。”沈憶眼前迷迷濛濛,感覺像犯了飛蚊症。

    “你都不知道,我昨天聽說你被綁架了,大白天的沒睡醒就過來了,結果今天你還不讓我睡,我快困死了。”

    說着困死了,沈憶乾脆歪倒在了沙發上,像攤泥一樣往下滑。

    正作着妖,突然沈憶想起了什麼,又直起身來。

    “不對啊,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事?我去找你,你說……不方便?你平時拒絕我的時候都直接讓我滾啊,哪有不方便的?”

    沈憶用狐疑的眼神看安如喬,向前挪挪,屁股只沾一點沙發座,探上半身,湊近了安如喬。

    “你是不是……有情況啊?你找野男人了?”

    野男人,這形容……

    安如喬回想了一下謝憬琛的形象,不禁笑了,回答沈憶:“也可以這麼說吧。”

    “不是吧?!”沈憶驚了,“我說着玩的,還真有啊?你嚯嚯的哪家的良家婦男啊?”

    “要是真論起來,你應該認識。”安如喬回憶了一下。

    謝家說起來是L市的豪門,沈家也是,同一個市發源的豪門大族多多少少都認識,以前還會時常聯姻之類,用親緣關係來鞏固利益鏈。

    “他是謝家人,叫謝憬琛。”

    “謝憬琛……”沈憶把這名字放在嘴裏磋磨,“好像聽說過。”但是想不起來長什麼樣子。

    不過聽沒聽說過都不重要,沈憶還是在震驚裏沒回過神。

    “你跟他……?”他兩手比在一起,大拇指正對着彎了彎。

    “沒有,八字都沒有一撇呢。像我們這樣的,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只是先和他合作查RL而已。至於別的……以後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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