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見義勇爲者本就受了傷,又沒有武器在手,再加上這個暴徒的力氣大得出奇,一時沒有拉住。
幾個人都朝着安如喬喊話,讓她快跑,說這會兒不是逞能的時候。
安如喬當然是不聽的。
這個暴徒一看就收到過rl的影響,他和之前的劉闊一樣,都有大到不正常的力氣,速度也稍微快些。
安如喬雖然力氣沒有那麼大,但是她的速度、爆發力和技巧都是一等一的。
持械暴徒的外形非常邋遢,頭髮都耷拉着,一雙眼被頭髮半遮着,但是安如喬還是能看見他眼中佈滿了眼白的紅血絲。
沒時間多做思考,人已經到了眼前。
一刀直往她臉上來,看樣子是直奔着她眼睛去的。
安如喬偏頭躲掉,藉由巧力在暴徒關節處擊打了一下。
要是平常人被在關節這裏敲打,手臂一定會麻痹一瞬,手裏握着的武器這會兒就該易主了。但是這個暴徒捱上一下之後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安如喬看見他笑了,他的牙齦出了些血,糊在牙齒縫裏,讓他的笑看起來無比猙獰。
被反擊之後,暴徒的兇性似乎被激發得更多,動作更快了些,一刀刀都往安如喬的要害去。
安如喬剛纔查看傷者的傷情的時候,也注意過,傷口基本上都集中在腹部。
腹部較爲柔軟,而且在人體的中間位置。一般來說,如果鈍器擊打的話都瞄着頭部,銳器就瞄着腹部,這是打架鬥毆的正常現象。
但是這會兒和她打,暴徒就放棄了容易擊中的腹部,一招招都朝着要害去,每一刀都衝着她的眼睛、脖頸、心口等等足以一刀致命的位置。
因爲她是女性所以輕敵?
不,不對。
這個暴徒的動作雖然看起來沒有章法,但是握刀的方式和用力的方式都能看出來他受到過一定程度上的訓練。
剛纔在三個男性的牽扯中看見她之後,就立刻掙脫出來,直衝着她過來……
難道說,目標就是她?這人是想要她死?
很快安如喬就沒有閒暇去思考了,這個暴徒的動作越來越快,讓她躲閃起來也有些許壓力。
關鍵是空手打持械,多少容易落入下風。
外圍那些本來在撤離的路人,這會兒看見情況穩定下來,有人去牽扯那個兇徒了,竟然也不忙着跑了。
除了已經離開的那些人還有被人羣擋住看不見熱鬧的之外,外圍的甚至都停了下來,掏出手機對着這邊,明顯是在看熱鬧。
不僅是安如喬發現了這個情況,那個暴徒也發現了。
虛晃一下,引得安如喬躲閃之後,他獰笑了一下,向着那些看熱鬧的路人跑去!
路人也沒想到,剛剛還在和那個女人對打的兇手直接就拎着刀衝了過來。
事不關己的時候還有心情看熱鬧,這會兒兇手離自己越來越近,人羣中又發生了第二輪恐慌。
安如喬心裏暗罵了一句,還是追了上去,這次掏出了口袋裏備着的水果刀。
相比於那些不法之徒來說,安如喬已經可以說算是個好人了,儘量不違法,殺人更是不會去做的。
這把水果刀原本只是備用的,畢竟有備無患,但是現在必須要用了。
沒有武器的話,她對那個被藥物影響過的兇徒確實沒有多少威脅。
總不能眼看着他去殘害那些路人吧?剛纔他可是無差別攻擊的啊!
最關鍵的是,這事要是和安如喬無關,說不定她還不會往身上攬責任,但是這人明顯是衝她來的,或者說,這人的目標之一就是要殺她,她再不聖母,也沒法容忍自己的事情牽連到無辜人士。
用起刀來倒沒什麼畏手畏腳的,她學醫可不是白學的。
完全是傷換傷的打法,暴徒把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在外,只求拿自己的些許外傷換取重傷、殺死安如喬的機會。
突然響起了警笛聲。
這纔過去了五分鐘,警察來的也有些太快了。
警笛聲更加刺激了兇手,讓他急躁起來,也放棄了那種意圖一擊斃命的打法,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優勢就是力氣大,面對安如喬的刀子不多不閃。
空着的左手直接用血肉安如喬的水果刀,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一把抓住安如喬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邊拉。
順勢,另一手的刀子就要往安如喬腰腹部扎。
安如喬被拉住的手腕一時間掙脫不開,但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安如喬的兩隻手都能夠靈活運用,在靈敏性上相差得不多。此時右手被抓住,左手立刻伸入衣服內襯。
刀嘛,她又不是隻準備了一把!
正要還擊,突然間,一個人影閃過,替她擋住了暴徒刺來的刀,同時也讓她掏刀還擊的動作沒能完成。
一看來人,是謝憬琛!
他用身體替安如喬受了這一刀,此時腹部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安如喬見此,不由得罵了他一句“你傻呀!”
覺得他傻,衝過來擋刀,還擋住了她拿刀扎人的動作。但是看他受傷,又不免有些心疼。
謝憬琛的警棍也落在了兇徒手上,讓安如喬被拉住的手腕得以掙脫。
“我沒事。”謝憬琛沒回頭地說了一句,他不想讓安如喬看見他被疼得呲牙咧嘴,快要掉出眼淚的樣子。
謝憬琛很怕疼。
二打一就輕鬆很多了,謝憬琛彌補了安如喬力氣不足的問題,二人的配合也還算默契,再加上專業的警械也確實比普通的刀具好用,很快就佔了上風。
雖然兩個人的優勢也不是很大,但找機會把手銬銬在暴徒手腕上之後,二人還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就很慶幸了,國內對於武器的管制還是比較嚴格的,這個暴徒也只有刀具而沒有槍。
整個rl相關的案件中都沒有見到槍械的影子,也算是爲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要是像販/毒集團那樣都窮兇極惡且有槍械來源的話,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重視程度也會大有不同。
暴徒被戴上手銬之後依然不服氣,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緊緊盯着安如喬的眼神裏都是狠勁。
安如喬也不多看他,和謝憬琛說話,上手撩衣服想看看他的傷。
“你怎麼來了?”
面對安如喬掀衣服的動作,謝憬琛略有躲閃,說了好幾句自己沒事之後,還是沒躲過,索性也不躲了。
謝憬琛壓着暴徒站在一邊,微微低頭,看着安如喬小心翼翼的掀開他沾血的衣服,把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
“我聽說阿辰要在這邊演出,所以來看看。”
安如喬從衣服內襯口袋裏拿出了消毒酒精和繃帶,先前她給受傷的見義勇爲者也是用這兩樣東西處理的。
傷口還是有些深的,不過方向比較偏,傷不到內臟,出血量也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是應該需要縫針。
剛往傷口上噴上酒精,就聽見謝憬琛“嘶”地倒吸了一口氣。
安如喬並沒有放輕動作,反倒心說就該讓他喫點苦頭,看看下次他還敢不敢拿自己身體去擋刀。
不過估計他是敢的。
“你不擋這刀,我也不會有事的。”安如喬語氣有些冷,但手上給他包紮的動作卻一絲不苟。
被繳了武器,戴上手銬,壓在地上半跪的暴徒看着二人動作,手上開始掙動。
沒有任何技巧,純粹靠蠻力拉扯。
看着眼前“打情罵俏”的二人,暴徒的眼中紅血絲越來越多。
隨着一聲狀如野獸的嘶吼,他竟然把手銬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