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禾回過神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關掉新聞頁面,將手機隨意塞回包裏。
而後在沈淮的催促下,上了車。
是不是那個人幫的她,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蔚禾望着窗外持續倒退的林木,她想,他們之間是註定沒有退路的。
過去的人永遠停留在過去,讓時間淡忘這一切吧……
遠處。
秦時起抽着煙,看着那輛漸行漸遠的車,眼底一片青色。
她剛纔對着那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是全然的信任和放鬆。
那是她對他,永遠都不會再有的情緒。
“秦少,夫人旁邊的這個人,是南城沈氏的小兒子,只不過他之前跟着他媽生活,一直在北城上學,是夫人的高中同學,也是……”助理上前提醒道,又不太敢說出口。
秦時起彈了彈菸灰,擡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助理會意,立馬開口:“也是夫人的初戀!”
他微微一怔,望着車開走的方向出神。
直到手上的煙燃到末端,燙到手指了纔回過神來。
他挑了挑眉,有些自嘲地笑道:“可以,初戀還能挑到個沈彥行的弟弟。”
……
蔚禾躺在出租屋裏養了好幾天傷。
這期間除了沈淮來給她送了幾次喫的,倒是沒有其他人再來打擾她。
等再回到醫院,大家又對她客客氣氣的了。
原先找她麻煩的幾個女醫生,現在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避着她。
當然蔚禾也沒空關心這些。
六月來的很快,她馬上就要跟着醫院的合作團隊,去西藏了。
出發的前一天她還一整天待在手術室裏。
因爲也沒有什麼行李好收拾,大部分的醫療硬件資源,是由團隊帶過去的。
她只挑了幾件厚衣服,帶上一個小型醫療箱就出發了。
拖着幾大箱行李的陸巖。
陸巖也看到她了,遠遠地就將下巴揚得很高,不屑地衝她撇撇嘴。
兩人就和陌生人一樣,一句話沒說,各自候機。
直到上了飛機後,蔚禾才發現她和陸巖居然是鄰座!
她沒忍住問道:“你也去西藏?”
“廢話!”陸巖皺着眉,一臉“你別想和我搭話”的模樣。
蔚禾語塞,這個人說話語氣太沖了!
她還是少搭理他,以免影響自己的心情。
之後她便閉着眼睛,沉沉地睡了一路。
她好久沒這麼透徹地睡過了,整個人頓感清爽,心情也好了不少。
下機以後,她還禮貌地陸巖揮手再見。
陸巖沒理她。
她也不在意,反正以後都不一定還能見面,她纔不在乎他什麼反應呢!
直到她找到了和團隊匯合的地點,又遇到了陸巖。
她錯不及防地和他對視,後者“切”了一聲瞥開眼,像是一點也不驚訝會和她在這兒碰面。
蔚禾到現在才明白過來,陸巖來西藏是和她一起工作的。
不過仔細想想,
他是京都唯一一個,年紀沒過三十的正高呼吸科醫生,好像來這兒確實很合適。
只是她沒想到一個富家的公子,居然願意來這種地方喫苦,他又不缺錢。
蔚禾沒再繼續琢磨這件事了,拖着行李箱過去和團隊的人,一一打招呼。
而一旁的陸巖,朝她翻了個白眼後,鬼鬼祟祟往另一邊走了。
等走到一個沒有人看得到的角落,他才撥出那個電話,一開口就全是怒氣:
“人給你安全送到了!秦時起你孃的!這鬼地方快給老子弄得難受死了,你最後快點趕過來,你家的項目和你的老婆,爲什麼要我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