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餐桌上,蔚禾坐在秦時起旁邊,慢條斯理地喫着飯。

    後者突然轉頭,捧起她的臉親了一口。

    “秦時起!你嘴上有油啊啊!”蔚禾趕忙把他推開,一臉嫌棄地吼道。

    這已經是這幾天裏,不知道第幾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蔚禾一邊擦着臉,一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自從那天以後,身邊的這個男人就跟魔怔了一樣,只要找到機會就對她又親又抱的。

    像一頭從來沒喫飽過的餓狼!

    秦時起被她推開後也不惱,囂張地衝她昂起下巴:“怎麼了?我自己的老婆不能親?”

    蔚禾:“……喫飯的時候別說話!秦時初都比你懂得這點!”

    被點到名的秦時初,立馬放下筷子,狠狠點頭。

    秦時起“切”了一聲,搶過紙巾,趁她不注意,報復性地在她臉上又親了一下:“我沒說話啊,我只做事。”

    蔚禾被氣到了,拿起手上的筷子就要往他身上扔。

    秦時起立馬耍起無賴:“你要把我打死,你就要當寡婦了啊。”

    蔚禾:“哦,當寡婦挺好的,你死了以後,你們家的財產全是我的。”

    “……”

    這時輪到秦時起無語了。

    他假裝惱怒地揪了揪她的耳朵,開口道:“現在就盼着老子死了是吧?”

    他沒用力,蔚禾只覺得耳朵上的皮膚被輕輕捏了一下,癢癢的。

    “對了,有件事要和你說。”秦時起收起玩鬧的表情,突然認真道。

    蔚禾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擡頭看他:“怎麼了?”

    秦時起:“明天我要去南城出差,臨時決定的,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回來。”

    “哦。”

    聽到“南城”這兩個字時,蔚禾不受控制地顫了顫,愣了好一會兒,纔回答了一個字。

    過去的那些屈辱的記憶片段,不斷地在她腦海裏自動播放。

    那個在地上掙扎的孕婦,那個將她鎖了一天一夜的小黑屋……

    秦時起皺了皺眉,似是不滿意她的回答:“就沒了?”

    蔚禾:“一路順風。”

    秦時起:“……”

    秦時起被她噎住,往後一靠,倚在椅背上,好脾氣的問道:“那你明天去機場送我?”

    蔚禾眼也沒擡:“不去。”

    “行。”

    秦時起的臉色也不好了,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她。

    胡亂扒了幾下飯後,就賭氣似的走了。

    蔚禾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都說戀愛時期的男人最幼稚,秦時起又何嘗不是,整個就是一鬧彆扭的小學生。

    她低下頭扒了扒碗裏的飯,頓時也沒了喫飯的心情

    ……

    第二天,機場。

    秦時起坐在候機廳,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機,眼神卻不自覺地往門口瞟。

    旁邊的助理察言觀色,討好地說道:“夫人等會兒一定會來的。”

    “她不會來。”秦時起自嘲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昨晚她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不就證明了她根本沒對他們的感情上心,更別說來機場送她了。

    助理看着他陰沉的臉色,也趕緊閉了嘴,生怕惹了自家老闆生氣。

    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常年乾燥的北城,在這個秋天,雨水不斷。

    蔚禾收了傘,趕到機場的時候,離秦時起那班航班起飛只剩下10分鐘。

    她顧不上溼透了的上衣和頭髮,邁着腿咬牙往機場內跑。

    昨晚她就後悔了在餐桌上說的話,南城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雖然當初是秦時起非要逼着她去南城,才害得她在那裏被人揭了傷疤,還差點被拐賣,但是最後也是秦時起將她救出來的。

    更何況現在的秦時起沒有那段記憶,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把情緒牽扯到他身上。

    於是她想着第二天起來,就送秦時起一起去機場,沒想到等她醒來,家裏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她只能火急火燎地打車,哪想到路上又遭遇了堵車。

    眼看着時間越來越近,她心一橫,推開車門,拿着傘就朝着機場跑去。

    她終於在最後幾秒趕到,偌大的候機廳,人頭攢動,蔚禾還是一眼看到了秦時起,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套裝,臉色陰沉,正在排隊檢票。

    “秦時起!”她喊道。

    男人立馬扭頭看過來,在看到來人後,一秒也沒有多想,邁着腿就衝了過來。

    “怎麼來了?”

    他心疼地擦去她臉上的雨水,只說出這一句話,眼裏卻翻滾着洶涌的情緒,強烈地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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