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說着不讓她下廚房,心裏卻還是很誠實地渴望她做的面。
蔚禾驚訝地張了張嘴,剛要說話——
男人立馬轉身走了出去,把門緊緊地關上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點怕從她嘴裏聽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在她開口說話的前一秒,毅然決然地走出去了。
蔚禾怔怔地看着那扇關在自己眼前的門,心裏一陣無語。
這人在發什麼瘋?想喫白食還這種態度?
什麼大少爺脾氣!
雖是這麼想,手裏還是不自覺地又拿出了一直碗,開始調醬汁。
蔚禾做麪條的速度很快,沉澱了十幾年的技巧和熟練度,使得兩碗香氣噴噴的麪條,很快就出了鍋。
她端着一碗番茄白菜雞蛋麪走出廚房,正好對上在大廳坐着的秦時起的眼睛,
男人見她手裏只端着一碗麪時,臉色頓時黑了,直接站起來想要走人。
“大少爺。”
蔚禾喊住她。
“怎麼的,廚房裏的麪條,是不是還得奴婢給您端過來啊?”
秦時起愣了愣,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臉色瞬間多雲轉晴。
蔚禾嗤笑一聲,坐在餐桌前,放下碗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蔚禾。”
他忽地開口。
蔚禾嘴裏啃着麪條,含糊不清地答:“幹嘛?”
他不會還真想讓她去廚房,把麪條給他端出來吧?
“剛纔那句話說錯了。”他說。
“什麼?”
秦時起勾着脣也走到餐桌前,湊近她:“你是我老婆,怎麼能稱自己爲奴婢呢?”
他趴在她耳邊,更小聲地說:“應該是——臣妾。”
說完,他便起身,不顧女人臉上迅速升起的粉紅,獨自走去廚房端面去了。
蔚禾愣在原地,甚至一時忘記了咀嚼。
這個男人喫錯什麼藥了?什麼會說這麼土的土味情話啊!
沒過幾秒,廚房裏的男人就端着麪條走出來了。
他坐在蔚禾對面,臉上是掩飾不住的不滿:“爲什麼我的碗裏沒有白菜?”
秦時起:“......”
她這句話一說,男人倒是破天荒地沒再挑毛病,安靜地坐着喫起了麪條。
蔚禾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湯,心想,這真是難得的世界和平的日子。
然而下一秒——
“阿起~”婦女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
蔚禾擡起頭,就看見秦夫人揹着她的愛馬仕,一扭一扭地走進門,後面還跟着一個趙書綿。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今天的秦夫人是容光煥發的,面上的笑容肆意又張揚,一來就往秦時起的身邊一坐。
“阿起,聽說你把這次和沈氏合作的項目,換給成洲做了呀,我就說嘛,我們成洲的能力是值得信任的,對吧?”
秦時起臉上明顯的不耐:“你找我有事?”
秦夫人笑了笑,將手搭上了秦時起的肩膀:“其實就是......”
“放下去!”秦時起盯着她那雙手,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爹是一直護着這個女人,但他對這個後媽早就已經厭惡至極,要不要在明面上給她臉面,向來是看他心情。
當然,在找到她迫害他和蔚禾的寶寶之前,他暫時也不會輕舉妄動,去對秦夫人做一些出格的事兒。
秦夫人悻悻地縮回手,心裏有些不滿,但又不好意思說,畢竟她這次來,還有別的事要拜託秦時起。
“阿起啊,陳梨你知道吧,就那個作惡多端,上次還要迫害我們家蔚禾的那個女明星。”秦夫人陪着笑臉繼續說道,“這幾天她可又蹦躂咯,居然找上了我們綿綿,想要欺負她,天地良心,我們綿綿可和她無仇無怨啊!”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這放眼整個北城,能從陳家那裏保下我們綿綿的人,也只有你了!”
她這番言論一出,蔚禾就算是再沉得住氣,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就算是不計她後面的那幾句荒唐話,光是那句“我們家蔚禾”,就夠蔚禾震驚八百輩子了!
她以前被秦夫人用咖啡杯砸破腦袋的時候,可沒指望有一天能從她嘴裏聽到這麼離譜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