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事低調,不愛出風頭,但不代表她樂意在舞臺上當別人的笑柄。
總不能到時真的在臺上當個木樁,或者直播做個心外手術吧?
她學了十幾年的古典舞,雖然好多年不曾練習,但是底子還在,短時間內速扒一個舞還是可以的。
這個問題解決以後,蔚禾突然放鬆了不少,睏意也隨之而來。
當天晚上,蔚禾就在蔚父的醫院找了張陪護牀,住下了。
蔚母最近在外面找了個月嫂的工作,很少來醫院,所以一直到第二天要走了,蔚禾也沒能見到她一面。
早上。
蔚禾和蔚父道了別,剛走出醫院,就接到了秦時起司機的電話。
她知道自己沒法拒絕,不然按照秦時起的性子,下一個來接她的就是他自己本人。
十幾分鍾後,蔚禾坦然地坐在開往秦家的車上。
她低着頭,專心在手機上挑選自己要跳的舞蹈曲目,有種回到了初高中代替學校拿獎的時候,心情也輕鬆起來。
以至於到了秦家後,撞見了還在大廳的趙書綿,她都沒來得及收起自己的表情。
差點忘了,她還在呢。
蔚禾不打算和她有什麼交流,揹着自己的包徑直往房間走。
“蔚小姐。”趙書綿喊住她,眼裏的驚訝還沒散去。
這個蔚禾不是已經被秦時起趕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蔚禾不想搭理她,頭也沒回,進了房間以後,直接將門摔上。
留下趙書綿一個人,在大廳裏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她握緊了拳頭,很想將屋內那個女人狠狠掐死,卻一時又不太敢有什麼動作,上次的事情剛被秦時起發現,如果再生出什麼事端,她怕自己連秦家都待不了了。
蔚禾倒沒她想得那麼多,或者說壓根也沒把趙書綿放在眼裏,回到房間後,就又開始挑起了自己的初舞臺舞蹈曲目。
一直到刷到手機沒電了,她才終於確定好了自己要跳的舞——節選自中國歌劇院首席唐詩逸演繹的敦煌舞《鴻音》。
她鬆了口氣,將手機充上電,整個人累癱似的倒在牀上。
躺下去還沒三分鐘,手機又開始震動,她生無可戀地拿過手機摁下接聽鍵。
來電的人是Leon:“你,現在,馬上出來,節目組要拍定妝照了。”
“現在?”蔚禾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驚又累。
Leon的聲音越發不耐煩了起來:“馬上!西街Vivid影棚有人會在那邊兒等。”
說完,沒等她迴應就掛了電話。
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秦家的少夫人,只要成了他手下的藝人,那就得聽他的。
蔚禾呆呆地看着被掛斷的手機,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想着去了影棚那邊,應該會有人給她做妝造吧。
於是她就只戴了個口罩就出發了,臨走時還看着那兩個想攔住她的門衛,輕飄飄地說了句:“放心,晚上就回來,你家老闆怪不到你。”
......
等到了影棚以後,蔚禾才發覺她剛纔的想法有多愚蠢。
哪兒來的重新做妝造,整個大棚裏只有攝像機和美女。
倒是有少數幾個人在補妝的,不過那帶的都是自家的化妝師,不是影棚配備的。
她換好節目組分發的粉色制服小裙子,站在化妝鏡前不苟言笑。
她雖然皮膚白嫩無瑕疵,但是脣色很淡,再加上前段時間爲了各種事情奔波,現在看着格外憔悴,像個大病初癒的患者。
遠處,幾個女生圍作一團,看着這邊竊竊私語。
“那個女的,是不是就是和顧忍鬧緋聞的那個?”
“好像是的,她怎麼也來?”
“網上有熱度了,就想蹭這顧忍往娛樂圈裏爬了唄,一個已婚老女人,不知道怎麼好意思來的。”
“哎,她是不是沒化妝啊,看着皮膚很好哎,是不是想故意立什麼純潔小白花人設......”
其中一個女生恨恨地瞥了蔚禾一眼,正好看到她對着鏡子一臉懵的樣子,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透亮,一張臉純潔秀美,身材卻妖嬈嫵媚,是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的那種美。
女生越看越火大,她瞥了眼自己身後的化妝師。
一個想法倏地在心中冒出。
她勾了勾脣,叫上了自己的化妝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化妝師聞言,一臉瞭然於心的樣子,給女生比了個OK的手勢,就往蔚禾的方向走去。
“你好,小姐,請問你需要我幫你上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