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耐猛地一驚,本能地伸出手,揚起來就要揮在他臉上——

    沈彥行毫不費力地伸手接住她的手腕:“經常打人可不好哦。”

    初春的寒意將散未散,有風輕輕刮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在一片“沙沙”聲中,有從遠處傳來的車鳴聲,沈彥行側頭往聲源的方向探了探,忽地笑了聲:

    “看來有人來接你們了哦,我就不便多擾了,再見,兩位女士。”

    說罷,他便轉身上了車,一腳油門踩下,呼嘯而去。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拐角處黑色的邁巴赫快速駛來,穩穩地停在了蔚禾身邊。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下,秦時起連頭也沒回,手抓着方向盤直視前方,淡淡道:“上車。”

    剛纔看到她還安全地站在路邊,其實他是鬆了一口氣的。

    中午的時候,在她練習室門口聽到那句話,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他承認自己還是心痛得窒息。

    以至於他在回去了以後,心不在焉了一個下去,甚至忘記了來接她的時間。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他嚇得心臟驟停,下樓飆着車就朝這邊趕。

    幸好......

    “喂!姓秦的!”顧耐看着他那副死魚臉的樣子,就氣的不行,“你要是不會照顧人,能不能別把我妹妹鎖在家裏啊,還給我們顧家行不行!”

    秦時起眼神都懶得給她一個,皺着眉頭重複了一句:“上車。”

    “你!”顧耐瞬間跳腳,走到駕駛座邊,指着他的鼻子罵道,“秦時起!你能不能要點臉!狗都知道不愛就放手,你這樣和囚禁有什麼區別?資本家了不起啊!”

    秦時起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依舊沒有說話,雙目無神地注視着前方。

    “你聽到了沒啊!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她剛纔差點就......”

    “別說了!”蔚禾趕緊捂住她的嘴打斷她,轉身拉開了車門跨了進去,“走吧。”

    秦時起微微皺眉,終於將頭轉向了窗外,表情嚴肅地看着顧耐,問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她差點怎麼了?”

    蔚禾坐在車後座大喊:“開車!別問了。”

    秦時起沒有回她,依舊沉着一張臉看着顧耐,在等答案。

    “爲什麼不能說?他就該知道!”顧耐咬牙切齒,“我告訴你!剛纔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她就差點被沈彥行輕薄了!我來的時候,那個卑鄙小人正抓着她的手腕往車裏拽呢!”

    “我要是晚來一步!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聞言,秦時起猛地一怔,心狠狠地縮了一下,他轉頭問蔚禾:“她說的,是真的嗎?”

    他的語氣是平靜的,但話底,卻彷彿隱隱正有夾着風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涌動。

    蔚禾扶了扶額頭,雖然覺得顧耐多嘴了,但也沒打算說謊:“輕薄倒沒有,其他是真的。”

    秦時起臉色一變,身上那副渾不在乎的架勢有些維持不住了,下頜線條越崩越緊。

    氣氛出奇的安靜,安靜到連窗櫺上麻雀震動翅膀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開口:“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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