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禾一臉淡然地站在原地,從包裏抽出溼巾,嫌棄地擦了擦手。
這種女人,打她都髒了自己的手。
她剛纔這一舉動鬧出的動靜不小,周圍的那些看客聽到聲音,逐漸都涌了過來。
他們都不知道剛纔在天台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看到上邊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又突然從天台摔了出來,驚險地掛在了邊緣,而原本要跳樓的那個小姑娘,卻被警察帶上了手銬,押進了警車內。
所以在他們眼裏,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那個女生還一直是處於“受害者”的弱勢地位。
現在,又眼見着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女人,當着警察的面,狂甩了那個要跳樓的小姑娘三個巴掌,頓時都火冒三丈了起來。
大庭廣衆之下的,還有沒有王法了!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要跳樓呢,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能不絕望嗎?!
“這個打人的女人,就是蔚禾,那個恃強凌弱的秦家的兒媳婦兒!”
人羣中,不知道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霎時間,議論聲越來越大,所有人看向蔚禾的眼神都充滿了責備和鄙夷。
“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上回剛在電視上看到過,就是她把這個小女生逼得要跳樓啊。”
“現在居然還追來了這裏,不好好賠罪就算了,居然還要打人,這也太囂張了吧!”
“就是啊,秦家就算權勢再大,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家老百姓啊!”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對她嫉惡如仇,蔚禾甚至覺得,如果現在在古代,這些人都要開始在她頭上扔雞蛋,扔蔬菜了......
她冷笑一聲。
愛看熱鬧的人,本質就是掛着“正義”的頭銜,去做一些看上去正義,實際上卻蠢得不能再蠢的行爲。
“帶我一起去吧。”蔚禾對着那幾位警察又說了一遍,“你放我在這裏,我也走不了了啊。”
她剛纔既然下了那個手,就沒打算全身而退。
而且已經有人猜出了她的身份,那她這個時候如果還能隨隨便便就從警察手裏留下來,無非就是給秦家真的扣上了,“仗勢欺人”“權勢蓋天”的罪名。
幾個警察相視了一眼,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趕緊開了另一輛警車過來,準備讓蔚禾上這輛,不和那個女生坐在一起,正好避免了她們再次產生衝突的可能。
蔚禾也不扭捏,徑直往那輛新來的警車上走——
“下來。”
秦時起沉着臉從後方走過來。
他的聲音清冽又低沉,還帶着一股被砂礫蹭過的沙啞,堅硬而又不容易被人忽視。
剎那間,所有人不知怎的,都突然停下了動作和言語,紛紛轉頭看向他。
“我工作繁忙,本來沒什麼心情來處理這些芝麻粒大小的事兒。”
“既然你們現在都覺得是我秦家在欺負人,那我乾脆就如了你們的願,把最近這些賬都好好算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