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迴 >133、長生殿裏……(5K大章)
    飛羽仙宮。

    寶象國、攬月國等各種國度的人物風情。

    以及各種層出不窮的體質。

    包括蝶鳳體歐陽盼安的際遇等等。

    徐行雖沒有注意修飾一些言辭,但以他的學識,說的這些故事,卻也像說書人說書一樣,講的有滋有味,跌宕起伏,簡單幾句就勾勒出了一個修行大世。

    “想不到歐陽小姐竟然也和你一樣去求仙了。”

    “那時還是崇明帝在位,我和歐陽兄是好友,有一次去拜訪他家,聽到傳聞說歐陽家的小姐不見了,就有心打聽了一些……”

    “沒曾想,歐陽兄也瞞了我。”

    蘇學士搖了搖頭,神色隱隱有些失落。

    想及此,他雖意興闌珊,但詩興卻大發。於是將茶盞裏的茶水駢指汲出,在八仙桌上寫道:

    “酌灑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草色全經細雨溼,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蘇學士寫完詩後,一甩心中垂喪,他對店家小二大呼幾聲,要了一盤牛雜碎和一盤紅燒肘子。

    不寫詩詞,是不爲權貴寫。

    不再將詩詞這科舉正途視作牟利的手段。

    他這等文豪,出口成章,不需要刻意去做詩,就能隨意妙手得文章。

    此時他在八仙桌上,以茶水作詩,是將徐行視作了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德帝,那等權貴之流。所以這詩,寫的自然,臉上一點也沒有赧然。

    “歐陽宰執,到底當官久了。”

    徐行見此,搖了搖頭。

    歐陽盼安比他早入飛羽仙宮三年多的時間。也就是他剛佔領關西道不久,歐陽盼安就被飛羽仙宮的接渡使帶走,入了宗門。

    而一個大活人平白消失……。

    蘇學士和歐陽叔達又是密友,兩人是忘年之久,蘇學士與歐陽盼安也是認識的。見歐陽盼安失蹤,蘇學士自然要過問幾句。

    不料,歐陽叔達騙了蘇學士一次。

    按照飛羽仙宮的規定,歐陽叔達所爲,固然情有可原。可蘇學士和歐陽叔達相交多年,被輕易矇騙,心中失落亦是在所難免的。

    “徐大人……”

    “我這個侄女本性不壞。你對她多包涵一些。我記得,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戰亂嫁將軍,盛世嫁文士。也算是個奇女子。”

    詩詞隨着茶水的乾涸,消失不見。

    蘇學士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寫詩後可能給歐陽家留的後患,連忙補了一句,以圖拉回徐行對歐陽家的感官。

    到底是世交。

    帝王一念,就可能使歐陽家的仕途從此在天德一朝告終。

    而以如今徐行的在飛羽仙宮的地位,哪怕只是隨意表一個態,稍有一些傾向,就足以使歐陽盼安的日子步步難行。

    這等事非什麼天方夜譚。

    上位者的喜惡,致使下位者家破人亡的例子並不罕見。

    他儘管內心對歐陽叔達瞞他不滿,卻也不想歐陽家的後輩,還有歐陽盼安因這點事情受到牽連。

    “是個奇女子。”

    徐行點頭,讚歎一句。

    說話間。

    茶館小二端着紅木漆盤,上了蘇學士叫的一盤牛雜碎,以及一盤紅燒肘子。這兩道菜都是硬菜。牛雜碎上鋪了一層辣椒重料,而紅燒肘子亦是燉得軟爛,盤底子澆了一大勺勾的欠,又撒了一些紅白絲。

    二人開始喫飯。

    固然食五穀雜糧會影響自己的修行,可僅是一頓,就無傷大雅了。

    修行忌的是,日日食凡物,影響自己修煉。\./手\./機\./版\./首\./發\./更\./新

    日上響午。

    約莫吃了一刻鐘左右。

    。(下一頁更精彩!)

    兩盤葷菜,還有一壺靈茶,盡皆入了二人肚中。

    “店家……”

    “算賬咯。”

    蘇學士從袖口取出一根黃銅剔牙棒,右腿搭在長條板凳上。和街頭的癩子很是相似,一點也不像是名譽滿天下的大文豪。

    “請徐大人喫一頓飯的錢,我蘇某人還是能掏的出的。”

    “在監獄中,你請了我數頓飯。”

    “一飯之恩,我已經報了,可不想再欠了。”

    “當然,朝堂巡夜司給我這說書人塞的錢,算不上欠你的錢。畢竟我也給你編了故事,吹噓了你一陣,有勞有得。”

    眼見徐行準備起身掏錢付賬,蘇學士叫住徐行。

    他從腰帶取下了一個褐色錢袋。

    這褐色錢袋拳頭大小,袋子口扎得緊實,裏面鼓鼓囊囊。然後蘇學士拎着錢袋口子,晃了一下,示意自己有錢。

    銅錢相碰,脆聲若銀鈴。

    “不欠了!”

    徐行點頭,他起身,對蘇學士抱拳作揖,然後大步離開茶館。

    兩人相交是因爲一頓飯。

    而友盡……。

    亦應該是一頓飯。

    這次凡俗相見,只是一次偶遇。按理說,不管是皇帝,還是仙人,都不會路過坊市口,聽一個說書人的胡謅亂語。

    神京的夏雨。

    不知何時而來,起先是一些牛毛般的細雨,可還未等上幾息,雨水便噼啪的打在了青石板街道上。厲風驟雨不絕。

    茶館的檐外掛上了雨簾。

    疾風一吹,舞動若銀蛇。

    天色發黃發暗,徐行腳步停在道旁一間木構三層的樓檐上。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被無形的氣罩擋住,然後匯聚成水流,順着屋頂瓦愣匯聚的水流一同流入街邊的渠道。

    不久,蘇學士一手用大袖擋着雨,一手提着用竹杖串起來的“說書”幡旗,急匆匆的從茶館裏跑了出來。

    然而路邊的雨太大。

    他擋了沒多久,渾身就被淋溼的不成樣子。

    索性他也不擋雨了,手握竹杖一步步的踽踽緩行。

    此處街巷乃是繁華市井,路上的青石板早被百姓腳底板蹭磨的光滑。一下雨,就更溼滑了。待走了一小會,蘇學士直接一個不慎,屁股騰空摔倒在地。

    “世人號我詩中仙……”

    “我笑他人看不穿。”

    “重口重鹽重辛料,肘子肥雞牛雜碎。”

    蘇學士發癲大笑,語無倫次。

    雷聲轟鳴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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