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倒的屠殺。
這一幕幕,徹底讓崇真觀的幾個真君看傻了眼。差距委實太大了些。
若是此次孤身來到紫竹山坊市的修士,不是他們的老祖不虛子,而是徐行,恐怕連向門派求援都不會有。
「徐前輩攻伐手段如此厲害,除了自身天賦勝人一籌外,與他是上教弟子,身負上教傳承,亦是密不可分的.....」
先前談及補天教時,心思保持鎮定、欲觀後效的這幾個崇真觀高層,此刻也不禁動搖了許多,起了要加入補天教的想法。
「徐道友收好。」
「勿要遺忘了這些魔修身上的寶物,勤儉方能持家。」
不虛子大袖飄飄,宛如一隻靈鶴,幾個瞬身,便身姿輕盈的來到了最後一個授首的魔修道君身邊。
他取下了魔修身上的納物袋,法力一裹,將之送到了徐行面前。
已收了另外兩尊魔修道君遺物的徐行,見此,稍稍一怔,輕輕點了點腦袋,然後不加猶豫的就收下了這個納物袋,並塞到了袖中。
他最初沒收這個魔修道君身上的納物袋,是不想因小利而忘大局。
畢竟適才殺這最後一個斬生山道統的魔修道君時,不虛子也出了一部分力量。
不過既然不虛子會做人,不肯貪功,那麼此刻他也不必假惺惺的繼續推讓,直收了就是。
再推讓,就顯得假了。
「徐道友剛纔的話說的雖痛快,不忌怕陰風門的天欲聖君,但·......面對聖君之威,魔門的報復.....,徐道友還是要慎之又慎的.....」
不虛子等徐行調息打坐完後,來到徐行身邊,商討了小半會瑣事之後,.便話鋒一轉,談及到了徐行的後事。
他略沉吟片刻,見徐行臉上亦是一副擔憂之色,而非剛纔面對黑袍魔修的灑脫,於是暗暗點頭,說道:「七星派的昴日聖君,是我派上宗聖君,我可修書一封,請他老人家幫忖徐道友一把....」.
元神聖君居洞天,不會輕易走出,以免折損壽元。
但這不代表,元嬰道君就可肆意欺凌、踩臉元神聖君了。
一戰三殺三尊魔修道君,此等彪悍戰績,正道門派看了自是與有榮焉,面上有光,但反之魔道門派,看到此後患,絕不會善罷甘休,當做沒事人一樣。
天欲聖君,不顧代價,不顧顏面,以大欺小,親自走出陰風門洞天,去襲殺徐行,並非什麼不可預料之事.....
倘若魔道不陰損的話,那麼也妄爲魔道了。
能對付陰風門天欲聖君的,也唯有與之同級的昴日聖君。故此,不虛子纔有此提議,舍了老臉,去幫忖徐行這一把。「昴日聖君?」
聽到這句話,徐行思忖了一下,覺得這確實是一個極好接近品日聖君的理由,便笑着點頭答應了下來,「徐某正有此意,想要拜訪昴日聖君他老人家,只是苦於無人推薦,所以不敢叨擾聖君.....」」
他有一縷先天仙氣護身,即使實力比不上元神聖君,但自保,應是無礙,準備充足的情況下,拖死一名聖君,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若有一正道聖君願意出面庇護於他,他也不會刻意去推卻這個好處。
正道修士互相幫扶,是常有之事,心懷俠義心腸的修士並不少見,但上升到兩個上教的外事,這正道的情誼,還值得
幾分,就難說了。
非制
徐行目光閃爍了幾下,擡頭看向東凰州的東南方向,另一上教南華派的所在地。
他既然要創建補天教,那麼與飛羽仙宮撕破臉是遲早之事。
故此,斷掉飛羽仙宮與南華派之間的聯姻,是他勢在必行之事。藉此事,他亦能得多一奧援。
有一個上教帶頭響應、支援,那麼其餘上教見此,纔會不吝用嗓子喊幾聲,表表態度。
..--回到崇真觀。
不虛子也沒有食言,當即修書了數封,並派徒孫九重道人俞不舟攜信去往各派,挨個去送這些邀各派助拳的親筆信。
僅靠他的薄面,自是難以說服上宗的昴日聖君出面庇護徐行。
但崇真觀在北荒屹立多年,傳承萬載,交好的小門小派數不勝數。
這些門派共同送信,施壓於七星派,求昴日聖君出面庇護於正道「苗裔」,就不見得是難事一樁了。
各派一同出面,這是一個大工程,不是三日、五日就能搞定的,單是路程往返,也至少需要個一年半載。
故此,待俞不舟出發後,徐行便以去取宗門傳承爲理由,與不虛子道別,離開了崇真觀。
出了崇真觀後。
徐行改裝易容,然後搭乘渡海飛舟,一路南下。
渡海飛舟一如既往,在東凰州內,以鳳溪江爲主航道,順江而下,直至忘川海。
這次,渡海飛舟來到鳳溪國上空之時,徐行沒有如以往一樣,只看上數眼,便收回目光,隨飛舟一起,離開這個故地。
「清溪流過碧山頭,空水澄鮮一色秋。隔斷紅塵三十里,白雲紅葉兩悠悠。」
飛舟二層的紅塵閣上,徐行看着壁板上的題詩,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低頭吟了數句。
如果他沒猜錯,這詩詞估計也是哪個道德宗的修士,閒來無事,提筆而做的。
修仙界內,只有道德宗的修士,纔有這麼多閒心逸緻在紅塵閣的壁板上題詩。
他目光所及之處,叢詩云集,不過這首詩最符合他此刻的心境,看入了眼,這才唸了數句。
待飛舟停岸後。
徐行將目光從紅塵閣的壁板上收回,他大袖一甩,身似雲雁一般,從飛舟甲板上一躍,就輕飄飄的落到了鳳溪江的江畔。
這一站,下飛舟的修士雖不多,卻也不少。
約莫二十來人。
有幾個善於結交的修士,見徐行落腳地與他們一樣,其人也是氣度不凡,便湊了過來,主動開始了攀談。
「這位道友是流光國的哪家修士?鄭家?海家?龔家?」
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修士,仔細打量了幾眼徐行,見其容貌陌生,而修爲又難以窺探絲毫,於是大着膽子,上前問道。
流光國毗鄰鳳溪國,渡海飛舟的這一站落腳地正是流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