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了這神通。洪溫仁一臉哀求。
短短几息,他的下半身就已經被這不知名黑火焚燒一空,其餘道軀,恐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更可怕的是,他的元嬰此刻也染上了幾簇黑火,在丹田內不斷淒厲哀嚎,神魂受損嚴重。
「我願爲奴!」「身上打下奴印。」
「一生效勞徐教主和補天教·
洪溫仁見徐行不爲所動,於是忍着心中恥辱,再一次低頭道。
好不容易功成元嬰,他可不願意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身死道消,成爲徐行腳底累累白骨中的一員。
他也沒有想到,同樣身爲元嬰修士,他面對徐行,竟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只能被動等死。
「這就是道則的強大洪溫仁心如死灰。
他雖然實力不如徐行,但眼力也不淺,知道徐行使用的黑火,應該是某種火行道則。
道則神通,只有道則才能抵擋。
而他,修爲尚淺,剛剛凝結元嬰不久,還沒有體悟自己道丹境時就孕育的道則,所以,面對徐行的火行道則,連抵抗的實力都沒有。
「晚了。」
徐行不爲所動,一臉冷漠。
他說完這句話後,一甩袖袍,將左眼的贔風神通也一併使出。
風助火勢。
須臾間,火勢大漲,洪溫仁的上半身被捲入了黑色火焰之中,道軀不斷焚燒,成爲虛無。
這時,洪溫仁也不再想着乞求徐行放過他了,他一咬牙,決定捨棄道軀,讓元嬰獨活。
如此,即使日後大道難成,也總好過在此時殞命。
至於元嬰沾染的一些黑色火焰,他處理的也極爲果決,直接以掌做刀,一一從元嬰身上切除了下來。
逃生的步驟雖複雜。
但洪溫仁修爲不低,下完決定後,僅用了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這一切。
於是,在黑色火焰徹底淹沒洪溫仁的時候,一個白胖嬰兒從洪溫仁的頭頂遁出,怨毒的看了徐行一眼,就朝驪山後山遁去。
見到此景。
徐行也不心急,眸中紫芒漸漸消散,恢復了剛纔雲淡風輕的神色。
他沉吟了一小會,嘴脣微動,唸了一小段咒語。
瞬息之間,他身上多了一層銀白光華,仙氣繚繞,背後更有一個與上次重臺道君相似的羽化仙人。
頭頂之上,更是多了一層層仙宮樓宇,洞天福地。
「玄真術!」
徐行停止唸咒,漠視遠方靜謐的洪家族地,口吐這三個大字。
羽化仙人從他身上脫體而出,如融入水面一般,未有絲毫阻礙,就穿過驪山洪家設下的護族大陣,循着汐羽劍無形劍印的方向,徑直向剛纔洪溫仁元嬰逃離的方向追去。
少傾。
洪溫仁的元嬰從驪山後山逃出,驚恐的看着身後宛如靈鬼般的羽化仙人,嚇得滿臉蒼白。
「天下間,竟有這般的奇術?」「不可能,不可能··
洪溫仁失聲道。
驪山是洪家這修仙家族的族地,範圍廣大,而徐行未破陣的情況下,不能展開神識,又是怎麼以這個奇術追捕到他的元裂。
不過羽化仙人顯然沒有興趣聽洪溫仁說什麼話,一把攥住洪溫仁的元嬰,抽取神魂,張口吞了下去。
元嬰失了神魂,瞬間炸裂,化作精純靈氣,消散在天地之間。
而吞掉洪溫仁神魂的羽化仙人也再次穿過陣法,回到了徐行的身上,復歸無形。
「僅僅六年·····」
「他就練成了羽化仙經,並練成了玄真術······」
暗處,盯着徐行一行人的南華派掌門丁繼峯看到這一幕,眸中露出驚奇,一臉的不敢置信。
南華派與飛羽仙宮是世交,對飛羽仙宮的情報是其他上教中瞭解最多的。
其中關於飛羽仙宮祕傳的《羽化仙經》,南華派也掌握了一部分殘經,只是沒對外人公開。
據他所知,《羽化仙經》這部元神級功法,精髓就在於練出一個受自己掌控的「羽化仙人」,然後借這個「羽化仙人」,去施展相對應的三大仙術。
此刻,徐行以羽化仙人吞掉了洪溫仁的神魂,無疑證明了他掌握了《羽化仙經》和三大仙術之一玄真術的事實。
玄真術重精煉。
具體到羽化仙人身上,就是吞噬世間一切物,提升自己靈軀。
「金烏仙體儘管利害,可他的悟性,纔是真正能求仙得道的謫仙之資······」
丁繼峯暗自感慨。
修仙前期重根骨,後期則重悟性,仙體修士,悟性一般都不會太差,但通常來說,絕沒有徐行這般厲害。
「徐氏莫非有什麼上古血脈不成,竟造就了徐行這一仙葩?」
丁繼峯決定,等回宗門後,就派人前往北荒,從徐氏皇族中收取天資出衆的族人,進入南華派。
「不過徐行殺掉洪溫仁,也算是好事一樁,不用我另用手段,除去他了…………」丁繼峯搖了搖頭。
適才,徐行與洪溫仁說話時,沒說錯,洪溫仁已經成了南華派的一根軟刺,不可不除的那一種。
南華派不怕敵對門派多出十尊的道君,因爲道君再多,也比不上元神聖君之威,但洪溫仁這隸屬於驪山洪家的道君不同。
儘管其實力不強,可洪家是南華派的附屬家族,洪溫仁的出現,足以影響到南華派的基本盤。
故此,即使徐行不出這個手,爲了南華派的基業,丁繼峯也會派人逼走洪溫仁,或者將其扼殺。
隨着洪溫仁的身死。
躲在陣中的驪山洪家族長,以及一衆族老再也坐不住了,打開大殿,出來乞降。
先前洪溫仁被徐行以陰火神通折磨的時候,他們就有想出來的打算,只是忌于徐行神通之威,怕引火燒身,這才一直躲着,沒敢出來。
「徐教主,不是我們不願意和談,是······溫仁,不,洪溫仁他不讓我們和談······」
族長洪德拄着柺杖,一臉苦澀的看着陣外的徐行,將「罪責」全部推到了已死的洪溫仁身上。
「洪道友性子急了些。」
「以其心性,威逼洪家的諸位不去和談,不足爲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