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怨種沙雕和她的大腿仙君 >第二十一章 似是故人來
    天色漸沉,太陽的昏黃餘暉打在小小院落裏的白雪,那些奇形怪狀的亂石,忽而多了幾分鮮活。

    桃夭怔楞地看着閃閃發光的,猶如小獸亂竄般生動的小院,不得不承認,上仙的故人是個頗有意思的人。

    “桃夭。”

    “是,師尊。”約莫是上仙的表情過於嚴肅,以至於桃夭莫名就挺直了後背,其姿勢之端正,堪比小學第一天入學。

    和上仙對面而坐,桃夭的眼睛幾乎就黏在了對方臉上。

    崑崙上仙是個美人兒,這事自桃夭第一次見他起,便沒有懷疑過,且見得越多,越是覺得是這樣。

    說來也奇怪,天下從不少美人,想當初未穿越前,她不寫文的時候,就喜歡看各種各樣帥哥的視頻,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來說,美人千千萬,但美到不管見多少回,都能叫人移不開眼睛的,並不多見。

    而美到叫人覺得一輩子看不生厭的,那更是鳳毛麟角。

    桃夭可以確定,上仙之美,便是那種無論看多少次,無論看多久,都不會生厭的那一種。他的美,有春光之燦爛,有夏日之灼熱,有秋黃之華美,有冬景之靜謐,明明只是一個人,卻美得猶如不斷變化流轉的四季。

    這樣的美人,怎麼可能叫人看厭?

    “桃夭。”

    桃夭乖覺點頭:“是,師尊。”

    只見上仙遞來一條素帕:“擦擦臉吧。”

    臉?

    她臉很髒嗎?

    伸手一摸,一嘴的口水。

    桃夭迅速接過上仙的素帕,假作在脣邊抹了一把,然後揣進了衣袖,美人香,她可捨不得糟踐。

    “岑夫子說,崑崙無人有心教學,所以你才渴望登銷恨山?”

    “是的,師尊。”

    “你能這麼想,極好。”

    甭管是不是,她總得說是,不然叫上仙知道,她只想剝了他的衣裳,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怕要被橫着扔下山去。

    “桃夭,你的真身是一隻幾乎沒什麼修爲的小妖,卻因緣際會得到一顆妖丹,化身成人,這對妖獸來說,是一場大機緣。

    但對你來說,卻未必是好事。

    因爲你的修爲太尋常,而你腹中的那顆妖丹卻甚是厲害,你若不能在極短的時間有所提升,便會被妖丹吞噬神識。”

    “師尊,我會努力的。”

    她會努力地勾搭上仙,靠着大腿君的力量,成功渡過危機。

    “桃夭,你確應該好好努力,因爲即便你能在極短時間內提升修爲,也最多不過和妖丹達成相互制衡的局面。要想徹底壓制妖丹,甚至消化妖丹,你尚有很長的修行路要走。”

    “好。”

    桃夭感動的淚流滿面,立即決定今晚不睡覺,她要熬夜製作一份詳細的抱大腿計劃,才能對得起師尊對她的關懷之情!

    “今日天色已晚,你先休息,待明日一早,我教你修行。”

    “哦。”

    看上仙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教她修行,顯然對她的到來,也是歡迎地很。想想也是,偌大的銷恨山,千年來只他一人待着,心裏如何能不寂寞?

    上仙起身,走到門前又回身:“桃夭,選擇我來教你修行,未必是一件正確的事,如果未來的日子令你覺得悽苦或者不堪忍受,可對我直言,我送你下山,另擇人教你。”

    “師尊,我不怕苦,更不怕累。”

    她是那種知難就想退的人嗎?

    美人心自是很難被打動,所以誠心最爲重要,她會讓美人上仙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意有多麼真,多麼純,多麼執着!

    “師尊,我還睡不着,能四處走走嗎?”

    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已經上到銷恨山,須立刻弄清楚上仙住哪裏,若是不遠,她說不定可以試試夜探香閨。

    慢慢生情,到底太慢。

    萬一上仙是個隱性的悶騷,真默默等着她送上門呢?如果是,她若不去,豈非浪費了天賜的良機?

    桃夭眨眨眼,一臉期待着上仙的回答。

    “嗯,可以。”

    “太好了!”桃夭歡呼。

    她越發確信,上仙說不得是個表裏不一的人。

    “師尊,我初來乍到,委實認不得路,銷恨山不小,你看你能不能帶我花前月——”

    她話沒說完,上仙已沒了蹤跡。

    喵的,至於跑這麼急嗎?

    她就算長得不夠美,但也是相當地可愛,更重要的事,她能言善辯,是世間一朵多麼罕有的解語花。

    切,真真是不解風情!

    鬱悶的桃夭,裹着自己,忿忿走出院子。將走出去,她纔想起,自己穿着火山雲絲,根本不怕冷。

    走到院門前,她擡眸看院落的名字,匾額上書有三字:逍遙遊。

    這名字……怎麼說呢?不是不好,就是覺得和上仙禁慾系的風格有些不符。

    “阿嚏——”

    雖然有火山雲絲,但冰雪落到鼻尖,還是冷,且是透骨的冷。

    此時,已是月上樹梢頭,瑩黃的月光打在潔淨的白雪,照得觸目所及,皆是白茫茫。而行走於此的桃夭,瞬間生出無限的寂寞。

    喵的,就算是關人的監獄,也還有志同道合的獄友爲伴,美人一個上仙,卻過得不及人間的一個罪人。

    這人間修爲第一的美人兒,要不是腦子有坑,就是喜歡自虐。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腳步不停,走着走着,桃夭頓住了。

    這是哪裏啊?

    回身一望,身後白茫茫,只剩下就近的幾個腳丫子印還能勉強看得見,剩下的全叫鵝毛大雪給埋住了。

    難道上到銷恨山,就是她人生最後的輝煌?

    呃……

    呼嘯的寒風,徹骨的冰雪,漆黑的夜色,孤獨的桃夭,此情此景,不知怎麼叫她想起了和上仙的初見。

    那時,她爲上崑崙,欲登天梯,剛踩上去便到了雪山,那時的雪景,似乎和今日的雪景,有着說不清楚的相似?

    她決定喊救命。

    呼聲剛到脣邊,又給嚥了回去。

    出門前,上仙是不是說,若她受不得苦楚,可回四危山去?

    不行,她不能纔來就叫人看貶。

    唉……

    喊,還是不喊,是個問題?糾結中,一個若隱若現的屋檐角在鋪天蓋地的白雪裏乍然閃過,她立刻朝那屋子衝了過去。

    那一定是上仙的香閨,衝啊——

    半刻鐘後,桃夭來到了木屋前。這屋子不僅不大,還十分的小,小得就像是山間獵戶的臨時住所,又像是隱居在深處的隱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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