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封醫生被攔在了實驗室門口。
“有事你去忙，我需要做實驗。”聶扶搖和她打了聲招呼，麻利的關上了門。
封戰：“……”
咱就說，都有多久沒見面了？
滿打滿算的，半個月有了吧？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掛念自己啊。
難道她對自己真的沒想法嗎？
裏邊的聲音被隔絕，幾乎聽不到什麼。
封戰在門口站了近兩分鐘，擡腳離開了。
實驗室內，主要是聶扶搖帶着程教授研發測試，三位博士生幾乎幫不上多少忙。
劉會峯三人每天看着兩位教授忙的腳不沾地，再想想聶扶搖是被青英班所有教授共同舉薦的，人家的確是有實力。
縱然他們都是二十六七歲的人了，比起聶扶搖，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剛來時的那點驕傲，早就被打擊的七零八落，現在看到聶扶搖都自覺矮了半個頭。
“小聶啊，你看看這組數據，我覺得不大對。”
程教授招呼聶扶搖。
她腳尖點地，滑動座椅過來看了幾眼，拉過鍵盤，在上邊飛速的敲打起來。
“現在好了，等最終彙算結果。”
她指着電腦上的其中一組數據道：“這個地方的數據出現了偏差。”
程教授看了幾分鐘，才恍然大悟，“對對對，是我的問題。”
針對這樣的對話，幾天下來已經發生很多次了，旁邊三位博士生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最初還覺得這項技術是以程教授主導研發的，聶扶搖只是來鍍鍍金沾個光。
誰能想到呢，別說不是程教授的研發，甚至跟程教授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還是聶扶搖帶着程教授以及自己三人來沾光的。
越想越羞恥。
讀了這麼多書，癡長聶扶搖近十歲，卻依舊存着刻板的思想。
承認別人優秀，其實也不難。
畢竟這是他們敖幹血淚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別說嫉妒了，現在恨不得對聶扶搖頂禮膜拜。
“等成果出來，先在咱們實驗室嘗試一下。”程教授不免期待起來，“不知道速度要快到什麼程度。”
“也沒那麼誇張，差不多是百倍吧。”聶扶搖忙裏偷閒的回了一句。
程教授高興的合不攏嘴，“這還不叫誇張？百倍啊。不知道6g又會是什麼光景。”
“過幾年再說6g。”她抓起旁邊的巧克力棒咬了一口，“通訊技術的換代，一般是以十年爲一階段，即便沒有我，過個七八年，5g也會被研發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是咱們的速度快，還是國外的速度快。”
“當然是咱們，這不就已經開始進入測試階段了嘛。”程教授暢想的世界很美好。
旁邊，趙雨欣給聶扶搖倒了一杯水，她也是程教授手裏唯一的在讀女博士。
能被選中並帶來實驗室，自然是因爲她的個人能力很出衆。
“聶教授，您對芯片有研究嗎？”
聶扶搖擡頭看了她一眼，又扭頭望向程教授，“沒芯片？”
程教授點頭嘆息道：“難啊，每年只是購買芯片的錢，都是萬億起步，還動不動的被卡脖子。”
“這樣啊。”聶扶搖來這裏幾個月，還真沒注意到這點。
她的世界芯片不是難題，不說電子芯片已經被逐漸淘汰，甚至已經用上了光子芯片。
“程教授可以一起。”她盤腿坐在皮椅上，“今晚早點解散，我回去看看書。”
先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
之前青英班的考試只考理科，文科方面的書籍她暫時沒有過多的瞭解。
“你可以？”程教授激動了。
聶扶搖眨眨眼，“可以啊，有什麼不可以的？”
她看了眼電腦，放任其獨立運行，找出紙筆，衝他們勾勾手指。
程教授及其三個學生湊了過來。
“目前，全球用的是電子芯片。這種芯片呢，有幾個弊端。首先硅原子的直徑約爲0.25納米，當製程降職7納米以下的時候，就容易出現電涌和電子擊穿問題……”
聶扶搖邊說邊在紙上幾下主要的詞彙和數據。
程教授和三位博士生聽着，有些東西程教授懂，可博士生卻聽不太懂。
剛開始的話，還相對比較簡單，他們一聽就明白。
等到了後期，話題進入光子芯片，三位博士生就被甩的很遠了。
頓時有種不明覺厲的狀態。
倒是程教授，偶爾陷入沉思，跟不上的地方會虛心求教。
光子芯片這種聽起來似乎很高大上的東西，其實在另一個世界很早就出現了，大概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和電子芯片算是孿生兄弟。
換句話說，這對孿生兄弟，電子芯片算是資質平平，但是發展的卻極好。
反倒是天賦超高的光子芯片至今仍在研發摩挲階段。
“光子芯片的‘天賦’，在於信息傳輸速度更快，傳播距離遠，衰減程度也更低，同時還不用擔心發熱的問題，可光子芯片至今沒有成型，起步的難度就在於光晶體管……”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說完一個整體的概念後，窗外已經被夕陽染紅。
站起身抻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咱們可以拋棄現在的電子芯片，轉而進行光子芯片的研發。將來的某一日，世界必將進入無芯時代，到時候就可以脫離芯片的掌控了。”
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六點了，如今已經是深秋，天兒黑的早。
“好了，先去喫飯，今晚就地解散，明天再戰。”
衝幾人揮揮手，她抓起手機走出了實驗室。
程教授沒有離開，他看着寫滿了一整張紙的各項專業術語和數據，一時之間陷入沉思。
再次回過神來，三個學生還在旁邊等着。
“好了，你們也去用飯，忙了這些天，早點休息。”
趙雨欣跟在教授身後向外走，心裏的問題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老師，聶教授真厲害。”
程教授回頭看了學生們一眼，笑的很開心，“是啊，很厲害。或許，她會成爲下個科技時代的領頭羊。”
三人對視一眼：“……”
這評價也太高了吧。
“之前，葉院長考慮着讓小聶帶碩博，她拒絕了。”
劉會峯道：“爲什麼？”
“說是比起帶學生，她更願意做研究，也擔心自己年紀小，無法服衆。畢竟，你們剛開始，不也覺得小聶是虛有其名嘛。”程教授年過半百，學生們這點小心思，哪裏能瞞得過他。
恐怕就連聶扶搖都看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三個學生羞窘的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