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教授呢？”
趙雨欣好奇的問道，“聶教授對未來的另一半有什麼想法？”
“……”聶扶搖低頭看着手裏的核桃包，道：“我今年才十八歲，那麼長遠的事情，不着急考慮，而且比起另一半，我更喜歡做實驗。”
趙雨欣抿脣，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多嘴。
不是故意的。
實在是聶教授總能讓她忽略對方的年齡。
明明比她小了八九歲，卻總給人一種“長輩”的感覺。
這時候趙雨欣會覺得羞恥，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裝嫩”。
解決完早飯，聶扶搖和程教授湊在一起，繼續說着晦澀難懂的話。
至於封戰，此時根本沒有出現在她的大腦裏。
這段時間，她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交給了工作。
縱然在前世，她也經常這樣廢寢忘食。
不是她的品德有多高尚，只是喜愛着自己的職業。
說白了，她和那些徹夜沉迷於網絡的人沒區別。
只不過她的工作，在很多人眼裏，是“偉大”的。
忙起來的時候，別說封戰，就是她前世的父母都被剔除在外。
半上午，京城下了一場雨，驅散了秋季裏的乾燥。
臨近中午的時候，封戰一手撐傘，拎着很大的食盒來到實驗室門前。
輕輕敲門，不多時有人從裏面打開。
“……封教授？”劉會峯迴頭看了眼兩位教授，低聲道：“您有事嗎？”
封戰把食盒遞給他，“給兩位教授準備的午餐。”
“那我……”
“不用打擾他們，我先走了。”
“哦！”劉會峯把食盒放在靠窗的桌子上，這分量可不輕。
大概在十一點半，三人準備去食堂。
劉會峯招呼聶扶搖，“聶教授，封教授送來的午飯，給您和程教授的。”
聶扶搖瞥了一眼，點頭，“謝謝，你們去吧。”
還有一點東西沒結束，三人離開後，倆人又忙碌了半個小時，方纔結束。
“程教授，一起吧。”
她走上前，打開保溫盒。
程教授湊上來，看到頂層的兩隻大龍蝦，哦喲一聲，“這可不是咱們學校食堂的飯菜。”
第二層是色澤漂亮的清蒸小排，繞着盤子一圈碼放的整整齊齊，中間還有乳白色的魚丸。
第三層是一份蔥油調製的油麥菜，最下邊是粒粒分明的米飯。
程教授在旁邊坐下，“那今兒中午就跟着你沾個光。”
“封教授送來的，很明顯是兩人份，不是我的光。”她笑的眼睛猶如兩顆月牙兒。
特別可愛。
程教授笑的和藹，“對嘛，你還是個小孩子，之前表現的太成熟了。”
“您沒見過早熟的人？”
“見過，前兩年去安城科大少年班看了看，裏邊的孩子個個早熟，而且知識儲備量，真的不服都不行。我和他們那個年紀的時候，差了不少，那都是些好苗子啊。”
聶扶搖笑道：“您也說了，那是少年班，全國總計不過三個少年班，每年在全國總計招生也就兩三百人，每一位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年。”
“是啊。”程教授點頭，“我也看好你，之前我和老葉他們私底下閒聊，都想看看你什麼時候能當上院士。”
程教授點頭，“難，不過我相信，對你來說不難。”
“您老還真看得起我。”
“嘿，你這孩子，我老頭子都在聽你調派了，還不算看得起你？”
這段時間的共同合作，兩人頗有些忘年交的味道。
“之前你不是說要研發光子芯片嗎？我們這些老傢伙私底下決定好了，只要有了眉目，我們聯合舉薦你邁進那院士行列。”
“那我可要努力了，不能讓你們丟了臉。”
“哎，這纔對嘛。快喫快喫，喫完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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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你在看什麼呢？”聶振堂湊上前來。
聶滄瀾將手機舉到老爺子面前，“在網上搜索扶搖姐的信息呢。”
等老爺子在旁邊坐下，他神情嚮往道：“爺爺，扶搖姐真厲害，我把她定爲我的目標了。”
“不錯。”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揉着聶滄瀾柔軟的髮絲，“那將來咱們家要出兩個科學家了。”
漂亮的小少年抿脣忍着笑，“小時候我還想過當大明星呢。”
可惜他是個殘廢。
“當什麼都好，只要是你喜歡的。不管是大明星還是科學家，只要你真誠的態度去面對這份工作，都值得肯定，畢竟職業不分貴賤，小人物也有他們的閃光點。”
老爺子很喜歡這個孩子，乖巧懂事到讓人心疼。
他和扶搖近乎是兩個不同的性格。
可能是雙腿不良於行，聶滄瀾的性格格外敏感，對於別人的取笑和異樣的眼神，很難接受。
而扶搖呢？
當初面對着鋪天蓋地的負面言論，依舊能挺直脊樑，有理有據的反駁，將人懟的啞口無言。
“滄瀾，你的人生還很長，永遠都不要放棄自己，就如你姐姐，她也沒放棄自己一樣。”
聶滄瀾用力攥緊手機，輕輕點頭，“爺爺，我會努力的。”
“好孩子。”
他仰頭看着老爺子，道：“扶搖姐很久沒回來了。”
“她現在是教授了，要忙工作，大概要到年底。怎麼，想她了？”
“嗯！”他很喜歡聶扶搖這個姐姐。
比起別人面對他時，眼神裏那或異樣或小心翼翼的目光，扶搖姐表現的很平常。
就好像，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不是個殘廢。
那種從心底裏涌上來的輕鬆感，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他很喜歡自己的爺爺，可同時和爺爺在一起時，也特別的痛苦。
每每看到爺爺那心疼且小心翼翼的眼神，一種他無法言明的情緒，總能讓他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希望爺爺能把他當做一個健全的孩子看待，而不是過分的呵護。
這種過度的保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是個廢人。
“奶奶呢？”
“織毛衣。”老爺子指了指樓上，“快冬天了，京城的冬天特別冷，她想給你們倆織件毛衣。”
聶滄瀾眼神亮晶晶的，一對小梨渦浮現，“奶奶真厲害。”
老爺子噗呲一笑，“爺爺偷偷告訴你，你奶奶從沒織過，所以你也別惦記着毛衣了，等這個週末，我和你去買幾件，等着你奶奶的衣服穿，保管凍死。”
聶滄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