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單位，聶扶搖就被幾位前輩看到，隨即打趣起來。
倒不是說，院裏只有她勤奮，這些個上了年紀的大佬們，那也是各個不服輸，加班熬夜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相比較來說，聶扶搖雖然每天的工作時間不少，卻幾乎很少熬大夜。
就看那些大佬們，隨便打聽，有幾個沒通宵做研究的。
“去了躺醫院。”今天她穿着一件稍顯寬鬆的棉麻連衣裙，腳下踩着一雙平底小白鞋。
教授恍悟過來，“對對對，你這懷孕都四個月了，做的唐篩？”
聶扶搖眉眼彎彎，“您還知道這個呀？”
院士笑道：“我兒子兒媳都是醫生，兒媳婦是婦產科的，小聶啊，你去的哪家醫院？”
“京城婦幼。”她和對方一起往食堂走，“離着咱們單位近。”
“的確，還是專門醫院，我兒媳婦在第三醫院，西城區，離咱們遠。”院士點頭，道：“檢查結果怎麼樣？”
“很正常，我先生也是醫生，平時比較注意些。”
“這倒是。”他點頭，“預產期什麼時候？”
“生日稍稍大，大概是明年正月裏，說是正月二十二，稍微發動早點，就不好說了。”
院士很高興，他笑道：“咱們院裏好些年沒有人生孩子了。本身院裏女研究員就不算多，好些進來之前就生了孩子，近五年反正是沒有。”
倆人來到食堂，這邊已經有人在用餐了。
幾位大佬見到聶扶搖，笑着和她打招呼。
“今年院士評選，你們有滿意的嗎？”
還不剩多少時間了，現在已經是九月，距離最終評選結果，還剩一個月多點。
“我需要再看看，等二輪評審會議後再篩選一下。”
“我倒是覺得有兩個不錯，不過那位洪淑萍是誰推薦上來的？”
“地方上推薦的，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這位的個人榮譽不少。”
“可這些榮譽和科研無關啊，他們怎麼不把人推舉參選夏國年度人物呢，那裏才適合她，來咱們科研領域湊什麼熱鬧。”
“院士評選可不興分蛋糕，誰也別有這樣的想法，咱們要保證科研土壤的純粹，不能被利益驅策。”
聶扶搖端着飯菜過來坐下，就被大佬們盯上了。
“小聶啊，你看好那位候選人？”
聶扶搖握着筷子，道：“我就定下了胡天河，其他的我並不滿意。”
“哎，別說，小聶的眼光是真的高，胡天河是今年板上釘釘的院士，小年呢？”
“年恆光？”聶扶搖思忖道：“總歸還是差一點，聽說他正在研發新的項目，等明年看看。”
“我覺得還是不錯的。”
聶扶搖點頭，“今年上半年他投遞了一篇論文，被我打回去了。”
“有關核能源的？”
“嗯！”她喝了一口粥，“稍微有點問題，我讓他重新修改後再繼續投遞，至於其他的，好些論文都猶如空中樓閣，虛有其表，我瞧不上。”
至少，這些論文對她沒有任何幫助。
“而且，有幾個人很明顯學術不端，可以說是縫合匠，其中郭茂德的一片有關磁動力方面的論文，諸位都沒看過吧，其中三分之一的內容，都是竊取了明院長和方院士的論文，也被我打回去了。”
“對，之前方院士在華西大學研究所做項目，因此沒看到。”聶扶搖往小米粥里加了一勺糖。
方院士面色嚴肅，“回去發給我看看。”
“好啊。”她點點頭。
坐在對面的高院士哈哈笑道：“老方這人吶，是個倔脾氣，這次肯定要好好地去找人說道說道的。”
聶扶搖卻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院士，一國科研脊樑。
他們的目的是引領國內科技，而不是跟在後邊拾人牙慧。
一篇論文查重率也是分等級的。
目前普通高校的論文查重率不得高於30%，一流大學的查重率不得高於20%，碩博的論文和期刊論文查重率要求不得高於10%。
郭茂德這可是要評選院士的，卻用着最普通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聶扶搖還真沒辦法蒙着眼透票給對方。
如果是“引用”到她的身上，她無法保持沉默。
方院士之後如何與郭茂德溝通的，別人不知道。
但是，在幾天後，郭茂德的名字，從候選名單被剔除了。
這件事處理的悄無聲息，卻得到了院士們的集體投票贊同。
陽光熱辣，蟬聲不絕。
放鬆下來的封戰，跑來陪着聶凌川解悶。
“前幾天我聽瑤瑤說，今年院士評選，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沒去試試？”
封戰：“……”
他懷疑岳父大人在消遣他。
“我承認自己很優秀……”他徐緩開口，“但是，真的達不到評選院士的標準。”
“難道你那祛皺紋的藥不好？”
“藥是真的好用，但是，給其他的醫藥機構研發，也早晚會成功的，這點能力，還遠遠夠不到院士的標準。爸，您是不是在看我笑話？”
聶凌川沉默，他還真沒消遣女婿，就是純粹的好奇。
畢竟他目前所經營的至臻公司，生意火爆，也再次讓聶凌川見識到了女人們的購買力有多瘋狂。
“或許，等有朝一日我研發出了更加了不得的藥物，纔有機會去嘗試一下。”
聶凌川點頭，感慨萬千道：“所以，我的女兒是真的優秀。”
“嗯！”封戰表示贊同。
“對了，一號晚上開始，公司的新劇要開播了。”
“什麼臺？”封戰問道。
聶凌川道：“國一臺。”
封戰意外。
“我記得這部新劇是從未出現過的題材，國臺居然也願意嘗試？”
無限流，第一次定義的題材。
而國臺選擇片子的標準自有他們的一套體系，居然能選中？
“雖說裏面含有很多的詭異成分，但是故事的內核卻很正能量。”聶凌川道：“現在的劇，大部分都是爲男女主角服務的，這部劇類似於羣像，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這也是國臺打破常規的理由。”
“這倒是值得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