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就被一個小女娃“碰瓷”了。
“爺爺……”
唐辭差點沒跳起來,“嘿,寶貝兒,看看哥哥,哥哥還很年輕呢。”
他才二十多歲,張嘴就喊爺爺,一點都不考慮他的心情嗎?
“她在叫我。”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唐辭樂不可支,“聶總,這就是您的外孫女呀。”
只聽其名不見其人,今日一見,當真是繼承了聶家的優良基因。
小丫頭可愛到過火。
頌頌拉着爺爺的手,“爺爺,冰淇淋。”
聶凌川滿臉糾結,“頌頌,被媽媽知道你喫冰淇淋,爺爺也會被罵的。”
“不會!”頌頌別看年紀小,可心眼兒卻不少,“媽媽不敢罵爺爺的。”
“但是,她會罵你。”聶凌川算是服了這個小祖宗了,看向唐辭,“工作結束不回家休息?”
“晚上要去影視城,就不回家了,在公司睡一覺直接走。”唐辭衝着小姑娘揮揮手,“聶總,我不打擾您的天倫之樂了,回見。”
頌頌抿着小嘴,想唐辭揮揮,然後繼續鼓動爺爺。
“媽媽不罵人的,我不怕媽媽。”小姑娘拽着他往外走,“爺爺,我最愛你了,你給我買冰淇淋吧。如果爺爺不買,舅舅也會給我買的。”
聶凌川笑了,這小丫頭,居然敢“威脅”他。
“公司也有冰淇淋,咱們去餐廳喫,好不好?”
“我覺得不好。”頌頌很嚴肅的搖頭,“爺爺公司的冰淇淋很正宗,頌頌想嚐嚐不正宗的。”
聶凌川彎腰把人抱起來,“外邊的怎麼就不正宗了?”
“外邊的有添加劑呀,我想嚐嚐添加劑的味道,媽媽說市面上好多的添加劑都是爲了增加口感的。”
“你這孩子……”聶凌川服氣了。
這說話剛利索點,懂得還真不少。
該說真不愧是搖搖的孩子?
從他作爲爺爺的角度來說,應該算是基因突變了吧?
“想喫冰淇淋,只能在公司,不然爺爺要和你媽媽告狀了。”
小姑娘翻攪着手指,一臉爲難,好一會兒才妥協道:“好吧,聽爺爺的。”
然後低下頭,笑的好似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聶凌川如何看不出來,卻也縱容着她的小心機,畢竟無傷大雅。
“這種小貪喫,爺爺不攔着,但是以後遇到原則性的問題,不能這個樣子。”該教育還是得教育。
頌頌很認真的點頭,摟着爺爺的脖子,笑道:“頌頌知道了,都聽爺爺的。”
前臺看到老總被他的孫女拿捏的妥妥的,頓時覺得好玩。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了。
“晚上想喫什麼?”
“大蝦!”
“和你媽媽一樣,都是海鮮迷。”
“嘿嘿,頌頌是媽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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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封戰看着被推走的死者,外邊是家屬悲痛的哭嚎聲。
來到這邊幾日,他見到了太多的死難者。
這片區域,猶如人間煉獄。
封戰搖頭,“節哀。”
女孩子眼裏最後的光,逐漸破碎消散。
她纔剛結婚不到一週,正處在新婚最甜蜜的時候,沒想到一夜鉅變,丈夫走了。
踉蹌着後退幾步,顫巍巍的蹲坐在地上。
不等她如何,一個女人衝上前,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都怪你,掃把星,剛過們就剋死我弟弟,我和你拼了。”
女孩子被打的偏了頭,很快,她擡頭看向大姑姐,眼神平靜。
“看什麼看,你還有臉看我,當初我就……啊,啊你幹什麼……”
話未說完,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隨後那女孩子不斷的踢打着女人。
“說我是掃把星?如果不是你們拖家帶口住着不走,我和高軒早兩天就回市裏新房住着了,他也不會死。我剛結婚不到一週,現在成了寡婦,你居然敢打我?我爸媽都沒動過我一根手指。就你們這一家子,三天兩頭的和高軒要錢,我沒和你翻臉你就該求香拜佛了,真以爲自己是個好東西,我呸!”
說着,兀自仍不解氣,彎腰在她臉上用力扇了幾個巴掌。
“真以爲我是舊時代的小媳婦,結了婚就是你們家的奴隸了?就那兩萬塊彩禮,還想買斷我的一生?我家裏的鋼琴都不值這個價。還敢對我動手,誰給你的膽子,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如果不是喜歡高軒,給他臉面,真以爲我會對你笑呵呵的?是你做賊心虛,知道自己害死了親弟弟,怕被他索命,才恬不知恥的給我扣大帽子吧?你就是個大姑子,別覺得自己多了不起,我願意纔給你的好臉色,不願意你以爲自己是誰。”
呵斥完,又是幾個耳光下去,這才氣喘吁吁的走到一邊,靠着牆滑坐在地。
“你自己不值錢,別覺得天下女人都和你一樣自甘下賤,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剁掉你的狗爪子。”
衆人看着這一幕,都忘記了勸架。
這幾日見慣了生離死別,這點打打鬧鬧的,他們也懶得管了。
不過這大姑子也是有什麼大病,新娘結婚還不到一週,丈夫就亡故了。
就算是沒有感情,此時的心情也肯定不好,更別說這個場面,夫妻感情應該是不差的。
“高軒不在了,我也該走了。”女孩子擡頭看着湛藍的天空,“市裏的房子是我倆全款買的,按照我國現行法律,房子我們一人一半,他的一半我也有份額。但是我和高軒是自由戀愛,不會那麼市儈,屬於高軒的那一份,我不要,都留給你們。房子回到市裏我會轉手賣掉,到時候一半的房款,會給你們送來。這筆錢你們自己留着,別被這個女人一點點誆騙了去,總得留着給自己養老。”
老漢抹着眼淚,“是我們家害了你。”
剛結婚不到一週,就害的一個姑娘成了寡婦,日後就是個二婚。
這真的不好聽。
老漢知道,前兩天他們就準備走的,是女兒拖家帶口的留在孃家住着,兒子和兒媳婦也沒好意思離開。
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