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悶響,在小巷中傳來。

    沈肆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經過小巷,隨意瞥了一眼。

    忍不住停下腳步,雙臂抱胸,斜靠在牆邊。

    興味盎然的看着不遠處的熱鬧。

    “真有出息昂。”

    “覺得紋個花臂,染個黃毛,都是社會大哥了?”

    “年紀輕輕的不學好,看到個漂亮姑娘就精蟲上腦?”

    “你他嗎的這個德行,做什麼人呢,怎麼不拖生個泰迪?”

    沒說一句,就是一下拳打腳踢。

    三個花裏胡哨的男生,被打的連連哭嚎。

    “大姐,大姐我們錯了,大姐……”

    “啊,大姐別打了,求您了,大姐……”

    聶無雙握着雙拳,指關節咔咔作響。

    看向三人的眼神,要多囂張有多囂張,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錯了?”

    “錯了還不趕緊向人家道歉?”

    “和我說錯了有個屁用。”

    “你們這仨小癟三又沒調戲老子。”

    “老子真他嗎的晦氣,和你們這仨傻逼呼吸着同一片空氣。”

    “你們爹媽怎麼教你們的,胯下仗着二兩肉,就覺得自己牛逼死了是吧。”

    “再讓我看到你們調戲小姑娘,老子給你們剁了喂狗。”

    “什麼傻逼玩意兒。”

    說罷,挨個在他們腦門子上拍了一巴掌。

    指着旁邊心有餘悸的小姑娘。

    道:“道歉吶,都他媽啞巴了。”

    “哦,哦哦哦。”

    三人趕忙連滾帶爬的起身上前,規規矩矩的鞠躬道歉。

    “對不起。”

    “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

    “不該嚇唬你。”

    話音落,就聽到聶無雙的冷笑。

    “嗯?”

    “嚇唬?”

    “老子要是沒有恰好經過,你們真的只會嚇唬嚇唬?”

    衝着小姑娘晃了晃手指。

    小姑娘領悟,向旁邊讓開一個位置。

    然後看到聶無雙在殺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三個青年踉蹌着撲倒在地。

    “給老子誠心道歉,再敢耍心眼,老子把你們送局子裏去。”

    三個社會小青年簡直日了狗了。

    他們不就是看到個漂亮女孩子,一時之間心猿意馬,想過過嘴癮。

    怎的就恰好遇到這麼一個煞神呢。

    原想着多一個挺好的。

    沒想到她的戰鬥力這麼高,仨人聯合起來,都被揍成了狗。

    “對不起!”

    三人扯着嗓子,高聲道歉。

    “是我們的錯。”

    “對不起。”

    年輕姑娘見狀,被嚇得哆嗦一下。

    趕忙跑到聶無雙身邊,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臂。

    “那個什麼,謝謝你。”

    聶無雙點頭,“不客氣,女人就該幫着女人嘛,怎麼能讓狗男人欺負了去呢。”

    小姑娘激動的臉頰都紅了。

    她崇拜的看着聶無雙,道:“我能請你喫飯嗎?現在還不到飯點,我請你喝奶茶。”

    “好啊。”

    聶無雙任由對方挽着她的手臂,想對面方向走去。

    臨近巷口。

    她回頭看着三位。

    “給老子小心點,再有下次,老子掰斷你們的第三條腿,讓你們一輩子當太監。”

    三個青年,推頭喪氣鼻青臉腫的從另一端走了。

    經過沈肆的時候,連看一眼都沒有。

    沈肆挑眉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好一會兒,哈哈笑出聲。

    挺漂亮一小姑娘,戰鬥力着實不低。

    正義感也很強。

    “肆哥!”

    不遠處,一個娃娃臉男生小跑上前,手裏還端着兩份臭豆腐。

    遞給沈肆一份,倆人邊喫邊往前走。

    在下一個衚衕拐彎,進入一座小院。

    聶無雙回到家,一頭扎進被窩裏。

    直到被敲門聲吵醒。

    盯着一頭亂糟糟的長髮,迷糊的起身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青年,她嫌棄的扒拉着頭髮。

    “到點了?”

    陸蕩笑着幫她整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

    “洗把臉,該學習了。”

    “哦!”她蔫噠噠的點頭,“五分鐘。”

    五分鐘後,聶無雙穿着短袖衫,牛仔短褲,趿拉着人字拖下樓。

    看到樓下倆男人,她瞥了一眼。

    “爸怎麼在家?”

    聶雲章笑道:“下午沒課,雙雙睡飽了?”

    “沒有。”她打了個呵欠,“頂得住。”

    去廚房裏取來半個西瓜,無籽的,半沙瓤,特別甜。

    勺子插進去,清脆中帶着微微的沙。

    一口下去,特別滿足。

    “我媽呢?”

    “醫院裏有兩臺手術,晚上回來的要晚一點。”

    聶雲章看着陸蕩,道:“小陸今晚留下來用飯吧。”

    “好,那就麻煩聶叔叔了。”

    下午的課程也不枯燥。

    只是西瓜喫得多,聶無雙跑了三趟廁所。

    晚上則是根據公式破解應用題。

    陸蕩不覺得煩,也不覺得聶無雙是個笨的。

    雖然二十歲了,初中的題答對的不多。

    她的過去很慘。

    在那樣的家庭裏成長,得需要大毅力才能學好。

    大毅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她輟學打工。

    那時候還是個童工呢。

    多年的打工生涯下來,學過的東西能記得多少。

    只要她願意學,陸蕩就全力教。

    “明天週二,你可以休息一天。”

    晚上臨走前,陸蕩道:“我明天學校有事。”

    “哦,陸哥慢走。”

    聶無雙擺擺手。

    “留給你的題,別忘記看。”

    “放心吧。”

    **

    千府大街。

    聶無雙身穿白襯衫和牛仔褲,踩着粉色板鞋,手捧一杯冰橙汁溜達着。

    “無雙。”

    到達目的地,那日救助的姑娘小跑上前。

    手裏還拎着一個紙袋,裏面是糖炒板栗。

    小姑娘叫李媛媛。

    藝術學校表演系的大三在讀,今年只有十九歲。

    她剝開板栗塞到聶無雙口中,親暱的挽着她的手臂。

    “今天有一部電影我很喜歡。”

    倆人走進一棟商場大樓,乘電梯直達四樓。

    等了十幾分鍾,李媛媛捧着兩瓶水和一杯爆米花,進入電影院。

    沈肆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隨意看了一眼。

    沒想到啊。

    人生何處不相逢。

    正是自己那日在巷子裏遇到的暴力少女。

    很快,影廳的燈暗下去,大熒幕上開始播放片前廣告。

    因李媛媛正拐在扶手上喫爆米花。

    聶無雙只得撐在左手邊的扶手上。

    沈肆感受到離自己很近的女孩子,身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不意外,是洗髮水或者是沐浴乳的味道。

    “雙雙,看完電影咱們去喫小肥牛火鍋吧。”

    聶無雙淡淡撩眉,“你不是學表演的嘛,能喫火鍋?”

    “我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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