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到旁邊的藤椅裏放着新衣服。
穿好下樓，看到張巧娟正在廚房裏忙着。
還穿着雪白的廚師服，戴着廚師帽。
“奶奶您醒了。”
她笑容溫和的打招呼，“小聶還在睡呢。”
老太太依舊顯得拘謹，在沙發裏坐下，雙手放在膝頭。
張巧娟見狀，笑道：“奶奶別緊張，這裏是您和小聶的家，我只是上邊分過來，負責照顧您和小聶的飲食起居，領着薪水的。”
老太太還有點置身夢中的虛幻感。
“我們的房子，咋給我們這麼好的房子？”
張巧娟道：“這整個小區的房子都是一樣的，小聶的貢獻很大，咱們國家不會虧待爲國家做貢獻的人的，奶奶，您有個好孫女。”
說到這點，老太太可就不緊張了。
她笑道：“是啊，妞妞是個好孩子。她爸媽打出生就沒管過她，跟着我長大的。”
“她小時候日子不好過，三歲走路稍微利索點，就跟着我下地幹活了。”
“那時候呀……”
其實，有關聶扶搖的成長經歷，張巧娟已經從資料看到了。
很詳細。
但是，看到老太太的模樣，她還是很想再聽一遍。
聶扶搖下樓時，看到奶奶正和張巧娟在廚房裏聊得熱鬧。
會心一笑。
這麼快就融入進來了，很好。
“妞妞醒了，餓不餓？”
老太太看到孫女時的眼神，都是亮閃閃的。
聶扶搖心口一暖，道：“餓了，奶奶做的什麼？”
老太太道：“我這點本事，你都喫多少年了，還是小娟的手藝好。”
張巧娟笑道：“沒有沒有，最舒心不過家常菜嘛，我這隻能填飽肚子。”
臨近午飯，徐凌從外面進來。
他交給聶扶搖一個文件袋。
“裏面是銀行卡和一部手機。”
聶扶搖點頭，也沒問多少，轉手給了老太太。
“奶奶，您拿着。”
老太太看着銀行卡，道：“我拿着？這得多少錢吶。”
徐凌依舊是那副嚴肅臉，道：“五百萬！”
“五百萬……”老太太喃喃道，“五百萬是多少，五百萬……”
聶扶搖勾脣笑，把人按在餐桌前。
“很多很多，奶奶先喫飯。”
午餐結束，聶扶搖準備去工作。
把老太太交給了張巧娟。
“娟姐，勞煩您帶着我奶奶去添置一些衣裳，再帶她去金店買一套金首飾。”
“項鍊，耳墜，手鐲和戒指。”
老太太連連擺手，“別買了，大貴大貴的。”
聶扶搖捧着她的臉，輕輕揉了兩下，“去買吧，我供得起。”
隨即和兩人打了招呼，帶着徐凌走了。
**
金店。
這裏的裝飾，對老太太來說那叫一個富麗堂皇。
進門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了。
張巧娟帶着她在店裏看着展櫃裏的金首飾。
“奶奶喜歡哪種？”她指着一個素圈的金手鐲道：“小聶讓我給您買這款。”
店員見狀，打開櫃鎖將那價值數萬的金手鐲取出來。
笑道：“您的眼光很好，這款素圈的金手鐲，賣的一直都很好。”
瞧見店員雪白手套上的金手鐲，老太太自然是歡喜的。
張巧娟笑道：“要不我給小聶打個電話？”
老太太猶豫了。
張巧娟這邊，拍了一張照片發給聶扶搖。
那邊的電話很快打過來，接通。
“娟姐，就買這款吧，我奶奶喜歡。”
張巧娟笑眯眯的看着老太太，道：“您聽到了。”
老太太咬牙道：“買吧。”
隨後又根據店員的推薦，買了項鍊和耳墜。
隨即去樓上的服裝店給她採購衣裳。
大半天逛下來，老太太絲毫不覺得累。
回到家裏，看着堆滿了沙發的衣服，這裏面有不少是孫女的。
她心裏高興。
當晚，聶扶搖沒有回家。
餐桌上，張巧娟道：“奶奶別難過，小聶在做很重要的事情。”
老太太搖頭，“不是難過，本來妞妞高中也是住校的，就週六纔回家住一宿。”
她就是覺得心裏不踏實。
總感覺這一切好像做夢似的。
再醒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聶扶搖這一忙就是差不多一週。
再次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
疲憊的洗澡睡覺。
下樓的那一刻，對上了奶奶欣喜的眼神。
“想我了？”上前抱了抱她，“氣色好了不少，看來喫的好睡得好，那我工作時就放心了。”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坐下，道：“以後還忙？”
“忙！”聶扶搖點頭，“這個項目大概要持續個一兩年，奶奶在家裏做什麼？”
老太太道：“參加了大院裏的舞蹈隊，跟着她們學跳舞呢。”
“很不錯啊。”聶扶搖道：“您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以後您想幹嘛就去幹，也可以和他們報團去旅遊，看看咱們祖國的大好山水。給您買了手機，到時候您還可以多拍些照片給我看。”
老太太意動了。
“昨兒個有人說了這事兒，我不知道你啥時候回來，沒個準，也就沒答應。”
聶扶搖道：“報名結束了？趕緊報上，讓娟姐陪着您一起。”
她看向廚房裏，笑道：“娟姐，旅遊喫住一條龍報銷的。”
張巧娟哈哈笑道：“行，那我就跟着沾個光。”
當晚，聶扶搖看到旅遊路線，很安全，沒問題。
她指着其中一個地點道：“這是千年古鎮，奶奶去了好好玩，我看網上的圖片，還是很不錯的，都是古建築。”
“還有斷橋，一年四季都有獨特的風景。”
老太太邊聽邊記在心裏，到時候讓小娟拍下來，回來給孫女看看。
兩日後。
老太太和大院裏其他二十來號人出發了。
聶扶搖再次扎進了實驗室。
**
老太太從最初的拘束，到後來融入到大院的同齡人中。
生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甚至還和這些人蔘加了廣場舞大賽。
雖然沒有得到頭等獎，那也讓老太太開心得不得了。
在聶扶搖的忙碌中，這一年很快過完了。
轉眼間，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春節，來臨。
也在這個時候，聶扶搖通過技術手段，找到了聶無雙。
在電話撥通的那一刻。
聶扶搖的哭嚎聲，震得手機聽筒嗡嗡作響。
“我的親姐啊，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聶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