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朋友嘰嘰喳喳的，他們幾個都是兩年前從草莓班升到橙子班，再到現在的芒果班，一直都和張知柏一個班，也是玩得比較好的。
張知柏的腦袋微微低垂着，一張包子臉肉眼可見地沮喪下來。
“對了贊贊，你媽媽是做什麼工作呀，她爲什麼一直沒有來呀？”
張知柏睜着一雙圓圓的眼睛，聲音還帶着奶氣，“我媽媽是演員，她每天要做飛機，要演戲，很忙很忙。但我媽媽很愛我。”
小傢伙似乎陷入了回憶般，掰着肥肥的小短手道：“媽媽只要回家，就會送我禮物，媽媽很辛苦，要掙錢養家，贊贊才能在幼兒園上學。媽媽只要回家，晚上就會陪我睡覺，給我講好聽的故事，我媽媽很漂亮很漂亮了，還香香的，我最喜歡媽媽抱我，親我了……”
“哇，贊贊，你媽媽對你真好。我奶奶說了，會親親抱抱孩子的媽媽都是好媽媽。”
“對，我媽媽也喜歡親我，她還喜歡捏我。雖然我不喜歡被捏，但媽媽捏我是愛我，我就讓她捏了，我媽媽說，如果她心情不好，只要一捏捏我的臉，心情就會好起來。”
“對了，贊贊，那你爸爸呢？”
“他是不是也工作很忙，要掙錢養家呀？”
爸爸？
說起爸爸這個詞，張知柏的腦海中就浮起那個男人的身影，還有他看向自己時那總是冷淡中帶着一絲嫌惡，不耐煩的表情。
張知柏肥肥的小短手不知不覺攥緊，包子臉都緊繃起來，他微微別過臉，眼睫垂下來，似乎不敢去看小夥伴們。
他纔不要喜歡一個討厭他的人，纔不要叫一個討厭他的人作爸爸。
雖然那個人沒有直白說討厭他。
但贊贊已經五歲了，也不是小傻子，他能感受得出來，那個人討厭他。
最開始贊贊還以爲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試圖親近，直到被一次次推開，他才後知後覺明白，有些大人的討厭是沒有理由的。
贊贊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小男孩。
既然那個人那麼討厭他，那他也不要喜歡他了。
可是，可是話雖這麼說，但此時的贊贊心口卻有些酸酸的，有些難受。
他緊緊抿着脣瓣，不讓自己喉頭的哽咽出聲。
張知柏的小手卻在話說出口的時候飛快抹了下眼角，似乎掩飾眼眶裏蒙上的一抹紅色。
他動作飛快，似乎不想讓人看到般。
“爲什麼呀？贊贊，你爲什麼討厭他？”
“是不是你爸爸打你了？”
小夥伴們嘰嘰喳喳圍着張知柏詢問原因，表情很是關切，但張知柏卻是梗着脖子，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幾個小夥伴可不覺得好朋友贊贊會說謊。
所以他們一致覺得，贊讚的爸爸就是一個壞爸爸，所以贊贊纔會討厭他的。
於是，還沒出場的贊贊爸爸，也就是張遠霄，就提前在星星雙語幼兒園小朋友中留下了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