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上時候就知道老大那個前夫在直播里拉踩老大，簡直就是太不要臉了，明明就是他出軌，居然反咬一口。
“我沒事，怎麼了？”梁瑾擡頭，“你就回來了？劉正回來了嗎？”
“他說有事，今天請假，我們去了季氏，進去我就被轟了出來，劉正被留在裏面，然後回來路上，他讓我給他請假，說他沒事了。”
梁瑾眉頭輕皺，準備打電話問問劉正，手機剛拿出來，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看到來電顯示，梁瑾有片刻的松怔。
林苑看了眼，媽媽打來的，她衝老大點頭，連忙下去，估計是孃家知道直播的事情了。
梁瑾頓了片刻，進了辦公室，順手鎖緊門，才接通電話，“媽。”
按了免提，梁瑾把手機擱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來，整個人情緒低沉了不少。
電話那頭傳來淅淅索索的忙碌聲，片刻後電話被拿起，“梁瑾，我問你，趙砷怎麼回事？那個大肚子女人是誰？趙砷怎麼說你對不起他？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梁瑾冷冷打斷了那邊的話，臉上已經毫無溫度。
那頭微愣，隨即罵道，“你胡說什麼呢？長點腦子好不好？那女人肚子都那麼大了，他還在電視上那樣污衊你，他是不是……”
那頭頓住，沒再說話。
梁瑾沒察覺到那頭停下來，嗤笑，“以前好幾次回去，你們以前不是每次都站在趙砷那邊嗎？現在不也應該是我做錯了什麼？”
“梁瑾，不是，我們……”
“我來說。”電話易主，那頭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所以梁瑾，你這是在埋怨我們？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你來抱怨趙砷不陪你來孃家，我們要跟着拱火？你們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我們呢？就是裏外不是人。”
那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溫和了些，“梁瑾，你就想想小曦以後吧，我們做父母的對女婿比對女兒好爲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希望他在婆家能對你好點，我們每次勸你，爲的也是你和孩子，離婚了，最可憐的還是孩子……”
梁瑾愣住，這是她沒想過的，她以前回孃家也抱怨過，也說過想離婚，被她爸呵斥過，後來她就再也沒提過，哪怕她這次離婚，也沒想過和家裏說……
許久，梁瑾回過神，聲音微啞，“現在你們打電話是在質問我嗎？你們也相信趙砷的話嗎？是我對不起他？”
“梁瑾！”那頭的女人聲音尖銳，氣的不輕，“我們是你爸媽！”
那頭的男人低聲安慰妻子，“好了，別急，等她回來打她一頓出氣。”
梁瑾嘴抿了抿，沒在說話。
安慰好了妻子，那頭才道，“你媽說的沒錯，我們是你爸媽，我們剛剛問過你弟，你們暑假就離婚了，是趙砷對不起你，梁瑾，爲什麼不回家？我們是你爸媽啊……”
梁爸的聲音帶着一絲的滄桑和難受，他甚至有些懷疑當初的決定是錯的……
可是夜半三更她何嘗不羨慕那些女人的自由，能有自己的事業，能……所以趙砷回家要是語氣不好，她就覺得難受，回孃家抱怨過埋怨過，爸媽卻是總說她不懂事，說她不知足……
“瑾瑾，孩子是不是判給了趙砷？他要求的？”那頭聲音嚴肅。
梁瑾點頭，目光堅定，“嗯，爸，你放心，我會把孩子要回來的。”
“梁瑾，放棄撫養權吧。”那頭有些疲憊。
“爲什麼？”
“如果……”那頭頓住，“孩子跟着爸爸更好，我們怕你更辛苦，趙砷污衊你的事情，我會去找他……”
“爸！”梁瑾聲音大了幾分，“爸，趙晨趙曦是我的孩子，撫養權我必須拿回來，而且，趙砷已經結婚了，那個女人上次差點把孩子弄丟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想到孩子那天的失蹤，她當時是冷靜的，現在想起來，每次都覺得崩潰，一想到要是找不到趙晨，她只怕會內疚一輩子……
女兒的聲音帶着哽咽，梁爸頓住，聲音沉了幾分，“這事你爲什麼不和我們說？瑾瑾，撫養權你去奪，趙砷那邊我看着……”
他錯了，信錯了人，好你個趙砷啊，這是想毀了他的女兒啊！
“嗯嗯。”
和梁爸掛了電話，梁瑾整個人都輕鬆了，幾年的心結就這樣說開了，她一直以爲爸媽……
梁瑾手機還有一條信息，[姐，我對不起你，爸媽說我要是不老實交代，他們就不給我生活費，姐，你悠着點啊……]
梁瑾輕笑，忽然覺得似乎全世界都和自己站在了一起。
梁家。
梁爸顧不上安慰難受的梁媽，快速朝房間走去。
“老梁，你幹嘛呢？”梁媽不放心問道。
“我們七年前留的那些東西還在嗎？那個錄音磁帶，還有那個合約。”
梁媽緊張的起身跟了過去，“老梁，你要這個幹嘛？趙砷他是不是……”
“他還沒那麼喪心病狂，我就是確認一下東西有沒有壞，以防萬一……”
梁爸打開書房門，“不行，我要發信息警告趙砷。”
“老梁。”梁媽一把拉住他，“我們先等等瑾瑾處理，她搞不定我們再來，她脾氣倔，認死理，這事不能……”
梁爸嘆了口氣，輕輕點頭，“有時間找她去，看能不能幫忙。”
“嗯。”
趙砷直播還在，網上的熱度也就沒下去，而梁瑾的那個律師函讓網友們紛紛站隊……
咔喀。
辦公室偌大的顯示屏瞬間黑屏。
“看到了嗎？梁瑾自顧不暇。”吳明義看向劉正。
“劉正，梁瑾沒救了，看到沒有，季氏很快就會拋棄她，沒了季氏，她什麼都不是，而你們劉家還有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