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默默找了位置拿出電腦辦公。
梁瑾仔細問了秦臻的手術。
手術很成功,暫時還沒出現併發症,醫生說目前傷口也恢復的不錯,就差等他醒了。
“會醒的,蓉姐,你可以讓秦衢凡多跟臻哥說說話,醫生說多接觸他在意的就會有意識反應。”
紀玲蓉點頭,忽然問道,“小瑾,那你是怎麼醒的?你睡了好多天吧?秦湛說你撞到了腦。”
一旁的秦湛打字的手停了下來,豎起了耳朵。
梁瑾愣住,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
她總不能說她昏睡時候都是在回憶以前吧?
怕紀玲蓉會繼續問,她補了句,“蓉姐,每個人不一樣的,我傷的沒臻哥重。”
紀玲蓉嘆了口氣,“也是,每個人不一樣,京市這邊別擔心,有我們呢,你在醫院安心養傷,需要什麼喊秦湛……算了,喊秦池去跑腿,秦湛估計一個人快分成三瓣了。”
梁瑾沒和紀玲蓉說太久就掛了。
“餓不餓?”秦湛放下手裏的工作,低聲問道。
“不餓,睡了。”梁瑾不想理他,直接回絕了。
只是她說睡也躺不下去,秦湛起身過來,扶她小心翼翼躺下去。
梁瑾也是真的累了,躺下去沒理秦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秦湛默默給她拉上被子,又坐了回去。
梁母回家燉了雞湯,來的比較晚,快八點纔來。
“餓了吧?小秦,你先過來喫,我給瑾瑾舀點湯先喝。”梁母急匆匆進來,放下飯盒,就去給女兒盛湯。
秦湛也沒客氣,都八點了,也餓了,給自己弄了碗飯,就着菜吃了起來,還不忘誇梁母,“李姨的菜就是好喫。”
“你喫慢點。”梁母笑着把湯端到病牀邊。
秦湛連忙放下飯碗,幫忙把人扶起來,等梁瑾坐好了,才繼續去喫飯。
梁母看了眼秦湛,才坐下來喂女兒喝湯,不忘低聲責怪女兒,“你怎麼回事?小秦多不容易啊,你對態度好點。”
梁瑾喝了一口湯,“我沒和他說話啊。”
都沒理他,怎麼叫態度不好。
“李姨,這紅燒肉好喫。”
秦湛說話了,梁母也沒好再說女兒,瞪了她一眼才說話,“你多喫點,不用留,瑾瑾傷口不能喫太多,喫點清淡的好。”
“媽……”梁瑾有些委屈了,到底誰纔是親生的啊……
她媽怎麼變了,昨天不是還想防備秦湛的嗎?早知道就不把她媽說通了。
梁瑾住院這幾天,雖然不用跟以前那樣天天大家輪流待在醫院,秦湛依舊是每天晚上都過來,時間不一定,每次都是洗了澡換了身衣服過來。
梁瑾不和他說話,他也不尷尬,就是純粹的陪牀,隔壁病房打招呼,他也客氣的說話。
梁瑾趕不走人,又不想跟他說話,毫無疑問,家屬被他一聲不吭坐實了。
梁父梁母也就白天過來,晚上秦湛要待在這裏,他們也沒辦法阻止,總不能把人家趕走。
這是二老的解釋。
所以,梁瑾出院時,隔壁幾個病房都來打招呼,還紛紛誇秦湛好丈夫,好女婿。
梁瑾全程尷尬的笑着,她不能讓爸媽丟臉,只能沉默,她也只能安慰自己,回去就解放了,她不住單身公寓那邊,就見不到秦湛了,至少沒這麼頻繁。
“小秦,中午忙嗎?就在家喫飯吧。”
秦湛幫忙把梁瑾小心翼翼放在牀上,出來時,梁母連忙喊住他。
秦湛頓了頓,扭頭看了眼房間裏面,果然梁瑾瞪着他,他輕笑,“不了,李姨,下次吧,這些天太忙了,等下還有會要開,我先走了。”
“哎,那也要等等,我都快煮好了,你帶公司喫啊。”梁母從廚房探頭,連忙喊道。
“好。”秦湛嘴角上揚,果然,先跟二老打好關係很重要。
秦湛沒有死皮賴臉留下來,梁瑾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臉皮怎麼就那麼厚,而且人家厚吧,他也不是跟梁晨梁曦姐弟倆打好關係,不是賴在她這裏,就是拍她爸媽馬屁,真煩……
後面連續幾天,彷彿秦湛真的很忙一樣,很少來梁家這邊了,直到五月底梁家準備搬新家,他纔過來。
“梁叔,我沒來晚吧?”秦湛進屋,這話問的是梁父,他卻是看向梁瑾。
“沒呢,就等你的車,東西搬得差不多,就差這麼點了。”梁父指着客廳裏最後剩的東西。
這幾天搬家他快累死了,今年連續搬了兩次家,後面這次,還是好多東西沒拆封,不然更要命,他發誓,他這後半輩子,一定不搬家了。
“三叔叔……”
“三叔叔。”
兩個小傢伙被外婆拉出來,睡眼朦朧,眼睛都睜不開。
“這是還沒醒呢?”秦湛現在看倆孩子,越發覺得稀罕了,要不是怕小胖子炸毛,他都想捏捏他們的臉了。
“太早了,他們睡得迷迷糊糊。”梁母拿着溼毛巾給兩個孩子胡亂的洗了把臉,就去收拾衛生間洗漱品了。
太早是多早?凌晨四點鐘。
“咱們先搬下去。”梁父出聲,他已經對女兒不打算跟秦湛打招呼這事,徹底不管了,年輕人的事情,他也管不着。
秦湛跟着梁父上下跑了幾趟,梁瑾還真是全程沒跟他說話,她的傷還沒好,也沒辦法搬東西,都是坐在沙發上翻着老父親的報紙。
兩個小傢伙窩在媽媽身邊時不時點頭打瞌睡。
秦湛再次喘着氣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原本還覺得跑了幾趟挺累的,這會兒靠在門邊靜靜地看着,就覺得渾身輕鬆了,他得努把力了。
梁父從秦湛身邊走過,表示看不懂年輕人怎麼就喜歡傻站着,掃了眼妻子提出來最後的東西,他鬆了口氣,“都醒醒,可以出發了。”
梁母拍拍快睡着的娃,“起來了,下樓了,去新家可以喫好東西。”
聽到有喫的,兩個小傢伙眼睛一亮,連忙起身,梁曦還不忘拉媽媽,“媽媽走了。”
梁瑾放下報紙點頭。
“要扶嗎?”秦湛問道,幾天沒來,他也不知道梁瑾恢復了多少,有些怕她不能下樓。
“不用,她就是不能用腦,不能太用力。”梁父沒多大在意,“這幾天她都是開車的。”
秦湛點頭,提起客廳最後的東西先下樓。
東西被秦湛一股腦提走了,梁父越看秦湛順眼了,不偷奸耍滑,想當年趙砷,各種耍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