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空間中被揉搓成各種形狀。
一陣陣恐怖的空間波動傳來,江寧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身上的經脈,在空間絞殺下,更是寸寸斷裂。
劇痛傳來,胸口的道基,在瞬間四分五裂。
好在大荒煉體訣運轉之下,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崩潰。
識海中的土黃色道基,也在空間的絞殺下,直接碎裂。
神魂更是碎成了氣體,再也凝聚不起來。
即使經歷過烈焰焚身,千刀萬剮的痛苦,江寧依然被疼得昏迷了過去。
突然,背後天宗穴內的解毒脈,開始運轉起來。
可能是由於沒有開闢出來的緣故,那半截解毒脈並沒有破損。
隨着解毒脈的運轉,江寧體內的傷勢恢復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可突兀地,解毒脈又停了下來。
好像侵入他體內的毒素,被他化解了。
解毒脈沒有了毒素來源,沒有了供給的能量,再次陷入沉睡中。
江寧努力睜開眼。
“啊!”
只聽一陣陣慘叫聲傳來。
“吼!”
緊接着,又是一陣陣野獸的嘶吼聲。
江寧拖着疲憊的身體,慢慢往透氣孔的位置挪去。
只見外面的山村中,一羣野狼,正在圍攻幾個老人。
在狼羣中,有一頭長着狼頭,四肢像人的生物,正指揮着狼羣的進攻。
半獸人!
想不到,剛醒來,又見到了半獸人。
不遠處,還有零星分佈在四周的戰場。
無數的野獸,正瘋狂攻擊村裏的人。
他多希望,這只是個夢!
可那撕裂般的疼痛,提醒他並不是在做夢。
當他想調動體內的元氣時,卻傳來一陣陣針扎般的痛楚。
隨即,江寧驚訝地發現,長生訣也運轉不起來了。
唯有大荒煉體訣,在疼痛的刺激下,緩緩運轉,慢慢修補着他身體的損傷。
識海傳來一陣鑽心地疼痛,神識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寧知道,在空間傳送陣中,他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此刻,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村民們被屠戮。
一股股熱血衝入大腦,江寧儘量控制着,不讓自己暈倒。
整個戰場中,最爲慘烈的要數村中心的塔臺。
無數具人類和獸族的屍體,堆砌在塔臺四周。
村民們想點燃狼煙,獸族在拼盡全力阻攔。
“讓開!”
正在這時,江寧看到一個體型臃腫的中年男人。
渾身被火焰覆蓋,朝着塔臺直接衝來。
那熊熊燃燒的火焰,讓羣狼見了紛紛退開。
這也爲他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和空間。
“攔住他!”
只聽那個半獸人首領,指着火人,對手下大聲吼道。
讓江寧驚訝的是,無論那火人說的話,還是獸族首領的話,他都能聽得懂。
好像他們的話語,跟藍星的語言體系同出一源。
轟!
獸族再想攔截已經來不及,那火人直接撲在了狼煙臺上。
瞬間,大火熊熊燃燒起來,將那中年男人連帶着一起吞噬。
滾滾狼煙沖天而起。
頃刻間,一道道狼煙滾滾而起。
獸族知道自己暴露了。
就算承受巨大的損失,也要將這個村落屠戮乾淨。
那些老弱病殘,在獸族的瘋狂撕咬、砍殺下,竟無一倖免。
直到確定所有人都已死,那些半獸人才帶着手下逃進大山中去。
片刻後,一名頭戴高髻,身穿白衣,挺拔健碩的人族修士趕了過來。
幾名來不及撤走的獸族,被他的飛劍直接斬殺。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判斷,至少都是凝丹後期的修士。
這時,江寧身旁的五名少年,也都醒轉了過來。
慕小白看着蹲在透氣孔後的江寧,好奇地走過來,往外一看。
瞬間便呆住了。
那一個個他熟悉的面孔,此刻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袁婆婆!”
慕小白看着遠處的一具屍體,痛哭出聲。
“誰?”
那名修士聽到動靜,朝着山崖上看來。
“仙人救救我們!”
說話的反而是慕小白身旁的馬奕。
聽到動靜,那位修士御劍飛到山崖旁,觀察了一會,這才說道。
“你們退後。”
轟!
等江寧幾人退開後,他一劍將崖壁直接削開。
露出了裏面的六人來。
緊接着,那修士直接降落到密室中。
“迷藥?怎麼回事”
修士眉頭一皺,看向江寧。
這夥人中,就以江寧年紀最大。
“我們受傷昏迷,剛剛醒過來。”
江寧儘量模擬這裏人說話的聲音,緩緩解釋道。
“我知道。”
說話的還是馬奕。
接着,他就把從救江寧開始,一直到昏迷的過程全部講了一遍。
直到這時,江寧才知道,這些村民原來都是因他而死。
“你是什麼人?”
只見那位修士霍然看向他。
“小子江寧,見過仙人。”
緊接着,江寧又說道。
“來自崑崙山,曾是一名散修,被捲入一座殘缺的傳送陣中,如今已是一個廢人。”
說完,江寧伸出左手,示意對方查看。
“崑崙山?”
“正是。”
那位凝丹修士聽到崑崙山這個陌生的名字,反而一愣。
一時想不起來,天啓大陸哪裏有個崑崙山。
不過天啓大陸太過廣袤,他不知道的山川河流數不勝數。
一邊問話,一邊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片刻後便又鬆開。
江寧體內經脈寸寸斷裂,如他所說,已經是廢人。
誤入傳送陣,修爲被毀的人比比皆是,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讓他疑惑的是,這江寧身上毛都沒一根,憑什麼讓獸族不惜穿越人族防線,追殺到此。
而且,還是昏迷狀態下被獸族找上門來。
神識肆無忌憚地在江寧身上掃了一遍又一遍。
江寧只覺得自己被扒光了,正放在顯微鏡下,供人欣賞。
可掃了半天,那凝丹修士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難道不是爲了追殺江寧?
“獸族爲什麼要追殺於你?”
想到這裏,他隨口問道,想炸一炸江寧。
聽到男子的話,江寧也表現出一臉的疑惑。
他一直處於昏迷中,對外界的事務,一無所知。
此刻被人問起,只得如實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