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印象中,好像沒有聽說過南閔有個出名的陸家。
“非也!江兄弟,你有所不知。
這南閔陸家不是什麼隱形世家,只是被人抹去了。”
“嗯?不是說遷去中原了嗎?”
聽到這句話,那名叫錢老的人,打斷了周鴻志的話,震驚地問道。
周鴻志掃視四周一圈,發現沒什麼問題後,才繼續說道。
“根本就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小弟曾跟陸家打過幾次交道,跟他們的管家陸展成爲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還到陸展家喫過幾次飯。
可陸家北遷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龍海城遇到了陸展的夫人,你猜怎麼着?”
說到這裏,周鴻志抓起一旁的杯子,倒了杯茶水直接喝下。
“陸展消失了!放在家裏的魂牌也已經碎裂。
也就是說,這陸展不是隨陸家北遷,而是被人殺了。”
周鴻志想了想,這才繼續說道。
“這南閔陸家,原本是西楚十大家族之一。
在這塊土地上,敢動陸展的人並不多。
更爲詭異的是,陸展妻子見丈夫魂牌碎裂,找上陸家想問個明白。
卻發現陸展竟然活得好好的,還讓妻子好生看家,他在那邊安頓好後就回來接他們母子。
就在陸家北遷前的一天,我親自送貨給陸家,還曾見過他一面!”
說到這裏時,周鴻志眼中也出現了一絲恐懼。
“從那以後,陸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弟也從中原朋友那裏得知,根本沒有什麼西楚陸家北遷中原。”
聽到周鴻志的講述,江寧心中也有些驚訝,但遠不及錢老的震驚。
“你是說,有人抹除掉陸家,還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正是!”
周鴻志也長出一口氣,就像把一件憋了很久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待到兩人情緒稍稍平復,江寧才又問道。
“錢老,還請繼續。”
這關乎到江寧恢復神魂的辦法,他不得不問。
“就算對方準備充分,實力強悍,可依然在我們出城五十多裏後,路過幽冥潭時,才悍然動手。
結局不用說,我們被對方壓着打,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停了一下,錢老又繼續說道。
“讓對手也沒想到的是,我們竟然僥倖逃過了第一波的獵殺。
無奈之下,我帶着倖存的兄弟,向幽冥潭奔去。
對方明知道幽冥潭的可怕,依然追了過來。
好像不將我們斬殺,誓不罷休!
前後都是死路,逼得我們不得不走進幽冥潭中。
正在我們陷入絕望之際,突然發現,對手也被裹入了幽冥潭的力場範圍。
很快,所有人都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般。
不僅出招的速度慢得像烏龜,就是接招的人也是如此,唯獨身體的力量,好像完全不受影響。
越靠近幽冥潭,在境界上的差距就越來越小。
到最後,只剩下比拼身體上的耐力。”
說到這裏,錢老停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被對方一槍刺穿了後腦勺。
那種無力感,簡直比被人殺了還難受。”
錢老感嘆完,又繼續說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還嫌不夠,直接一腳將我踹進了幽冥潭中。
隨後,我就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時,已經到了幽冥潭外。”
江寧猜測,錢老的神魂能恢復,十有八九跟幽冥潭有關。
“錢老,那幽冥潭可有什麼不同?”
“看來你是剛到龍海城,還不清楚幽冥潭的可怕。”
緊接着,錢老就將他聽說過的,有關幽冥潭的傳聞,全部告知江寧。
在天啓大陸上,有無數絕地,面積廣的就叫生命禁區。
沒有任何生物能在絕地中存活,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在絕地中都一樣。
龍海城外的幽冥潭就是屬於這樣的絕地。
自龍海城有記錄以來,幽冥潭就已經存在。
幽冥潭深不見底,潭水常年漆黑如墨。
不僅在幽冥潭附近神識伸展不開,就算修士站在水潭外足夠遠的距離,用神識探進幽冥潭中,神識也會在瞬間完全消失不見。
從來沒有活人進入過幽冥潭,也沒有聽說過有人能走出幽冥潭。
這算了,幽冥潭的作用力場會時長時短。
稍不注意,就會陷入其中。
曾經有煉體修士,仗着自己的身體力量強悍,想進入幽冥潭中一探究竟,最終卻都死在了裏面。
沒有任何一個修士,能在幽冥潭邊待到三天時間。
即使是那些自信滿滿的修士,也最多三天,就變成了死人,最終整個人都會消失不見。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殞命在幽冥潭中。
幽冥潭也自然而然地成爲了天啓大陸十大絕地之一。
過去,幽冥潭就是龍海城處決死刑犯的墓地。
只需將犯人踹進幽冥潭附近即可。
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都沒有活着走出來過。
好像填多少生命,都滿足不了幽冥潭的胃口一樣。
直到眼前的錢老莫名其妙地活了下來,這才作罷。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來的,但當我養好傷後,回到幽冥潭邊時,那些昔日的戰友和敵人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
後來聽鏢行的人說,那些追殺我們的死士,一個都沒走出來,全部死在了幽冥潭邊。”
江寧心中,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瞬間破滅。
“錢老,您在失去意識前,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嗎?”
老人想了想,緩緩說道。
“冰寒!刺骨的冰寒,整個人都被瞬間凍住了一般。
詭異的是,身體表面沒有任何異常。”
江寧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問題來。
“錢老,多謝告知,我這便給您開個藥方。”
說完,江寧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按藥方去抓藥,讓藥店幫您把藥材全部磨成粉,每四個小時喫20克,要連續喫一個月纔行。”
聽到江寧真的可以治癒他的頭痛,老人高興得老淚縱橫。
因爲這個病,他晚上都不敢睡覺,只能白天補覺。
長此以往下來,跟正常人都已完全不同。
其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謝謝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