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霸氣的話,在衆人耳邊驟然響起。
天梯之上,就算你得了別人的儲物戒指也沒用。
一旦戒指主人離開天梯,儲物戒指也會立馬物歸原主。
就算將別人的儲物戒指煉化爲己有,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看到的,只是一片虛無,連對方的天梯玉符都看不到。
因此,在天梯之上,別人的儲物戒指連雞肋都算不上。
在天梯山九百層之上,每個人的神識最多都只能伸出體外一米。
儲物戒指不在身旁,就算有天梯玉符,杜彪也用不了。
如此一來,杜彪只能在天梯九百層上,看着衆人一個接一個的排隊離去。
直到他神丹閣的弟子,來接應他,他纔有再次攀登的希望。
在此期間,杜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甚至,就連落在他後面的人,也能超越他而去。
更讓杜彪吐血的是,女孩竟然指着在場神丹閣的弟子,大聲說道。
“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自己跳下去還是本姑娘來動手?”
神丹閣九百層上的弟子,瞪大眼睛,臉如死灰。
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幾人好不容易爬到九百層,想不到竟遇到這麼一尊惡魔。
那葉塵好歹還講點道理,可眼前這女人完全蠻橫無理。
幾人看着杜彪,想將他吃了的心都有。
要不是這傢伙喜歡惹事生非,嘴欠加手欠,他們幾個也不會遭殃。
看着同門師兄弟那哀怨的眼神,杜彪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這天梯試煉結束,他回到師門將受到無盡的排擠。
這幾位師兄弟,本來有希望進入天狼祕境。
如今,卻因爲他的原因,連一千名都要被甩出去。
杜彪自己也鬱悶無比,這都是惹上了什麼祖宗。
先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江寧,結果實力強得一塌糊塗。
接着就是這呆萌可愛的未成年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卻腹黑無比。
手段比之那江寧,有過之而無不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在天梯祕境,他的四肢只是暫時失去。
等天梯選拔結束,他還有恢復的可能。
在場衆人中,跟杜彪一樣被氣得直吐血的人,還有左唯。
原本以爲只需再等一個小時,就能輪到他。
如今看來,卻要再多等上一個小時纔行。
這還是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
“姑娘,不嫌太過霸道了嘛?”
一個冷漠的聲音,自人羣中響起。
神丹閣一衆人,聽到這話,猶如看到了救星。
有人願意站出來說話,他們就有希望。
女人聽到這話,竟然瞬間來了精神。
只聽她對着人羣說道。
“嘿嘿!是嗎?!”
“姑娘難道就不怕得罪我仙道聯盟嗎?”
此刻,女人已經鎖定了說話者的方位。
只見她猛然轉身,徑直朝着右後方走去。
曲秀塬心頭一驚,他不斷地變換方位,就是避免自己被鎖定。
但目前看來,他太高估自己的手段了。
只見那姑娘徑直來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罵道。
“藏頭露尾之輩,爲何不敢站出來說話?你以爲自己躲得掉嗎?”
“你!”
既然已經被認出來,曲秀塬索性梗着脖子大義凜然地吼道。
曲秀塬心裏清楚,他即將走上涼涼的道路。
此刻,能給自己博得一點政治資本,就儘量博一點。
這樣一來,就算他被丟下天梯山,也能有個好名聲。
“呵呵!藏頭露尾的鼠輩,還敢口出狂言!”
女人說完,直接一把抓向曲秀塬。
“今天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骨頭硬?”
雙手一扭,曲秀塬也是雙臂齊斷,戒指騰空而起。
女人一把接過戒指,同樣甩向遠處。
“啊!有本事殺了我!”
曲秀塬雙臂被斷,撕心裂肺的痛楚傳來。
但他仍然硬撐着,給自己拉好感。
只因他知道,師門老祖喜歡有血性的弟子。
別看他是因爲神丹閣弟子受辱而出頭,一旦他的熱血事蹟傳出去,師門長輩肯定會對他嘉獎一番。
他天元宗的弟子,向來以血性剛硬著稱。
即使他被擠出天梯前一千名,師門也會給他一個天狼祕境的名額。
用天元宗老祖的話來說,就是不能讓弟子爲宗門流血流汗又流淚。
在外面因爲仗義執言而受的委屈,回宗門竟然還能報賬!
這也是天元宗被人稱奇之處。
很快,曲秀塬就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承痛能力。
“我讓你裝!”
女人說完,兩個巴掌朝着曲秀塬的臉呼來。
她顯然有一套折磨人的本事。
曲秀塬被她揍得臉變形,偏偏不出一滴血,人也沒有直接暈過去。
唯有那鑽心的疼痛,時刻提醒着曲秀塬,這一切正在真實地發生。
“這一拳,是爲那些被你們欺負的散修所出!”
“這一巴掌,是你們霸佔天梯的利息!”
“這一下,是爲那些被你們掃下天梯的人所出。”
“這一腳,是你裝大尾巴狼的代價!”
...
沒兩下,曲秀塬就徹底崩潰了。
從進入仙門至今,他還沒受過這等折磨。
這鑽心的疼痛,讓他心生恐懼。
心底的防線,徹底崩潰下來。
“你饒了我吧!”
“我錯了。”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
到此刻,曲秀塬才發現,原來死亡是一件解脫的事。
可惜,此刻的他和杜彪一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切!本姑娘還以爲骨頭有多硬呢,這才幾下就熬不住,比起哥哥來差遠了!”
說完,直接廢掉曲秀塬的雙腳。
這才站起身,看向周邊的人。
“天元宗的弟子,也給本姑娘站出來!”
聽到女人的話,圍觀的衆人,立馬向後退去。
只剩下天元宗和神丹閣的一衆弟子,站在女人身旁。
“你們是自己下去,還是本姑娘送你們下去?”
那神丹閣弟子,在聽到女人的話後,毫不猶豫地往天梯山下跳。
他們也怕自己步杜彪和曲秀塬的後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很快,現場就只剩天元宗的十二名弟子,加上曲秀塬一共十三人。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決絕。
只見其中一人,悲憤地吼道。
“向來只有戰死的天元宗弟子,沒有苟且的天元宗門人!”
說完,竟然直接撲向那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