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響聲,自江寧腳下響起。
剛剛劃出一里多,腳下的上品靈器就被不死湖水給腐蝕掉。
江寧急忙再拿出一件上品靈器踩在腳下,快速向前劃去。
在不死湖水下,他的上品靈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
就像遇見強酸的鐵塊,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好在江寧身上的靈器足夠多,根本不懼湖水腐蝕。
只是,這白茫茫的不死湖,根本看不到邊,不知道要劃多久。
就這樣,江寧一邊划水,一邊換上品靈器,很快從衆人眼前消失。
“葉丹師這麼富的嗎?”
“天下修士,丹師最富,果然名不虛傳。”
“就算是丹師,也沒富到這個地步吧?”
“的確,那可都是上品靈器。”
“你們說,葉丹師這算不上炫富?”
...
江寧在衆人眼前,連着換了三件上品靈器,這刺激得衆人不輕。
就好像,那上品靈器都不要錢一樣。
要知道,別人渡湖,都是用的下品,甚至中品靈器。
有些人,甚至就是一個陣基飄在湖上,向前滑行。
何曾見過江寧這樣,拿着上品靈器當消耗品用的人。
此刻,最後悔的莫過於方承。
早知道葉塵身上這麼多上品靈器,也該交易一些過來。
他天魔族雖然不缺煉器師,但底層的子民太多,武器缺口一直是個硬傷。
可以這樣說,就算是人族,也缺武器。
只因武器屬於消耗品,常年需要。
戰爭來臨時,消耗量更是巨大。
這也是爲什麼矮人族的生意那麼好的原因。
煉器對於很多種族都不是特別難的事,每個種族都有一些大煉器師,甚至能煉製出上品靈器。
可架不住各個族羣龐大的數量,分到每個人頭上的武器,很多連一把都沒有。
像獸族,戰爭來臨時只能用肉身當武器。
在他天魔族中,雖不至於這麼慘,但也絕不寬裕。
天魔族常年生活在地底,對煉器的研究絕不亞於矮人族。
可天魔族中,能煉製上品靈器的,要麼是實力強悍之輩,要麼就是貴族。
他方承不需要,不代表其他族人不需要。
與其浪費在不死湖中,不如交易給他。
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從這幾次的打交道中,方承隱隱覺得,葉塵不是在炫富,而是他壓根不知道。
用上品靈器和用下品靈器,在不死湖中撐的時間一樣久。
下次再見面時,要跟他多交易一些東西纔行。
以他在須臾城開爐煉丹的本事來看,身上的好東西絕對不少。
想到這裏,方承都想將天魔宮的府庫帶在身上了。
打定主意,這一次一定要多帶點東西備在身上。
當江寧劃出幾十裏後,猛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是一路打劫過來,身上纔有這麼多上品靈器。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跟他一樣的經歷。
別人難道也能隨手拿出上品靈器?
想到這裏,江寧同時取出一件下品靈器,墊在腳下,往前劃去。
果然,下品靈器和上品靈器撐的時間一樣久。
不死心下,江寧又隨手拿出一枚面積稍大的陣基,往前劃去。
讓江寧傻眼的是,但凡煉製過的陣基,在不死湖中撐的時間都跟上品靈器一樣久。
這一個發現,實在想讓他抽自己兩耳光。
早知道就在不死湖邊等一等,看看別人怎麼渡湖的。
自己這急急忙忙地渡湖,簡直是上趕着送菜。
正當他在懊惱時,一陣巨浪在湖面上直接升起。
看那浪頭的模樣,是要將江寧吞噬才肯罷休。
江寧快速取出一面盾牌,擋在前面。
那巨浪洶涌撲來,全部打在江寧手中的盾牌上,沒有一滴遺漏。
江寧見盾牌擋下巨浪,快速向前劃去。
只是,這巨浪開始不停歇地涌來。
一浪高過一浪,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手中的盾牌,在撐過幾波大浪後,也被腐蝕掉了。
江寧丟掉大盾,換了件靈器,繼續前行。
噗通!
正在這時,一聲湖水被濺起的聲音傳來。
江寧只見一頭渾身漆黑,眼睛發藍的怪魚,在身旁越過。
那濺起的水花,有一滴落在江寧身上。
嗤!
江寧的護體罡氣,就像被燒穿了一個小洞。
身上的衣服,被瞬間腐蝕掉一小塊。
直到這滴湖水觸碰到江寧的皮膚,才停下來。
江寧背部的天宗穴內,那半條解毒脈稍稍運轉一下,這湖水中的毒素,就被清除乾淨。
那熾熱的灼痛感,被大荒煉體訣一帶,瞬間消失不見。
有了這個發現,江寧心中安定了許多。
他身上有解毒脈,這是最大的倚仗。
這不死湖水,雖然可怕,但對他卻不致命。
在隨後的時間裏,江寧有意控制着讓不死湖水近身。
他的解毒脈和大荒煉體訣,瞬間將沾到身上的不死湖水化解掉。
一個月後,江寧已經完全不懼不死湖水。
有時,還會將腳伸進不死湖水中。
這天,江寧還是一如往常般,往前劃去。
正在這時,面前的霧突然暴動起來。
江寧只見到一個巨大的人形身影,手持長戟向他殺來。
整個人和武器,全部都由霧氣所化。
江寧拿起手中的大刀,順手劈去。
此時的他,身體力量極其強悍。
就算是隨手一刀,也比一般的元嬰中期修士強。
那完全由霧氣組成的人影,在他的刀下,不是潰散就是被劈開。
嗤嗤嗤!
可詭異的是,江寧手中用來劈波斬浪的大刀,瞬間就被腐蝕掉。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由霧氣組成的巨戟,朝着江寧迎面劈來。
轟!
江寧只覺得頭上被人敲了一悶棍,整個人都被巨戟砸進湖底。
體外的罡氣,猶如陽光下的冰霜,瞬間腐蝕殆盡。
不死湖水將他包裹住,身上的衣物,在快速消融。
大荒煉體訣被江寧運轉到極致,長生訣和鍛神訣也同時運轉。
天宗穴內的解毒脈,開始一刻不停地運轉起來。
侵入江寧體內的毒素,被瞬間化得乾乾淨淨。
身體猶如處在一個融爐中,四周的湖水就是熾熱的火苗。
更爲可怕的是明明在湖底,他卻連向上浮起一毫米都做不到。
江寧與不死湖水,展開了激烈的對抗。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江寧因爲自己的輕敵,被困進了不死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