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陳敬雲心中一驚。
顯然，偷襲他的人，並不是十大仙門的弟子。
很有可能，對方就是世家之人。
一旦自己如實相告，極有可能被對方直接轟殺。
可不如實相告，眼前這一關就過不去。
“不願回答就算了。”
江寧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只聽陳敬雲大聲說道。
“道友能否發誓，放過在下一馬？”
讓陳敬雲沒想到的是，江寧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機會。
“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剛落，那剛剛消失不見的風刃，再次襲來。
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足足有十道風刃同時襲來。
眼見避無可避，陳敬雲嚇得大聲求饒。
“我說！我說！”
那襲向他的風刃，在即將到達時，立馬消散一空。
江寧冷漠的聲音，只空中響起。
“你只有一次機會。”
“我知道！我知道！”
接着，陳敬雲開始緩緩陳述。
十大仙門爲了阻擊江寧和世家的崛起，在進入天狼祕境前，緊急成立了一個組織——護道聯盟。
最初，護道者以十大仙門的弟子爲主。
後來，一些中小門派、世家和王朝，得到消息後，紛紛加入其中。
只要獵殺一名衛家、吳家、荀家之人，就可以作爲投名狀，加入護道聯盟。
作爲獎勵，這些加入護道聯盟的修士，享有豁免權。
十大仙門不會爲難他們不說，還會爲他們提供一些修煉資源。
像化神突破到虛神的塑神丹，就是其中的獎勵之一。
這些護道者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獵殺這三家的修士。
最開始，大家還是嚴格按照護道聯盟的要求，只獵殺衛、吳、荀三家修士。
可很快，衆人就發現，這三家的修士已經越來越少。
也有可能，是得到消息的三家修士，躲了起來。
偌大的天狼祕境，藏幾百個人，實在沒有太大的難度。
江寧也是在進入天狼祕境兩年後，才第一次遇見修士和天衰獸。
一年後，三家修士再也見不到一人。
這時，有小世家修士想出了一個損招。
只要是天啓大陸十大世家的人，不管是不是三家修士，照殺不誤。
殺了，還要找護道聯盟換取獎勵。
讓那些小世家修士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成功了！
就這樣，用其他七家修士的人頭，冒充三家修士可以領賞的事，不脛而走。
那些中小世家、仙門和王朝的子弟，再無所顧忌。
反正頭上有十大仙門頂着，他們也不怕。
到現在，獵殺十大世家弟子，已經是獲取獎勵的門路之一。
這其中有一個插曲，作爲曾經十大世家之一的左家，徹底倒向了十大仙門。
成爲護道聯盟，剿滅九大世家的急先鋒。
當然，左家也得到了十大仙門的允諾。
那衛吳兩家曾經的生意，全部歸於左家。
如此一來，左家成了天狼星上，最炙手可熱的新貴。
一些原本沒有門路的中小世家、王朝，紛紛攀附左家。
左家靠着賣友求榮，活了下來。
唯一的好消息，是左家跟衛吳兩家關係一般。
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報。
無論怎麼說，十大仙門弟子，始終佔據着天狼祕境的大部分名額。
據陳敬雲所說，一萬個天狼祕境名額，光十大仙門，就佔了至少七千個。
這還是江寧的名額，基本上都被十大世家和天魔族吞下的情況。
如果再加上那些依附十大仙門的中小仙門，世家和王朝。
那以十大仙門爲首的護道聯盟，在人數上可以達到八千之衆。
如此一來，九大世家修士的日子，過得有多悽苦，可想而知。
到如今，九大世家弟子的消息，光價格就已經被炒到了天上去。
進入天狼祕境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天資卓越之輩。
有些人，甚至是全族、全村的希望。
厚積薄發，進入天狼祕境後，開始瘋狂突破。
兩年多的時間，有實力的人，都基本上已經突破到虛神境。
只有像陳敬雲這樣，醉心於陣道的人，還在化神境打轉。
至於元嬰修士，估計就江寧一人。
說不定，五小都已經突破到化神境，甚至虛神境。
畢竟，對於很多天才來說，花幾百年，突破到虛神，實在沒什麼難度。
要不是爲了進天狼祕境，有些人甚至都開始衝擊合神了。
而那些突破虛神無望的修士，便紛紛將主意打到了塑神丹上。
經過所有人的圍追堵截，兩年多過去後，再沒有人聽到過九大世家的消息。
聽到這裏，江寧猛然想起來。
那古劍山的錢姓弟子，說不定早就已經是化神圓滿修爲。
只是沒有塑神丹，這才故意控制修爲在化神後期。
爲的就是騙過眼前的陳敬雲。
否則，對方沒理由急忙離開。
肯定是因爲吞食天衰獸內丹後，元氣有些壓制不住。
而他，肯定掌握有某個九大世家子弟的行蹤。
要在需要時，拿那世家子弟去換取塑身丹。
江寧知道，他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你可以去死了！”
江寧話音剛落，陳敬雲只見眼前出現了十五朵黑色小花。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十五朵黑色小花還在不斷放大。
可沒等黑色小花長大，就迅速消散。
一開始，只是兩朵小花融合。
到後來是三朵、四朵、五朵。
最後，十五朵黑色小花，變成了三朵。
那銳利的氣勢，驚得陳敬雲喘不過氣來。
四周的一切，就好像被黑色花朵吞噬。
就連光線，都隱隱向着其中拉扯。
驚恐之餘，陳敬雲大吼道。
“道友難道就不怕天道反噬嗎？”
話音剛落，那三朵黑色小花，帶着吞沒天地的氣勢，瞬間撲來。
噗嗤！噗嗤！噗嗤！
三道戟刃穿透肉體的聲音，瞬間響起。
陳敬雲連一道戟都沒擋住。
直到這時，江寧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白癡！我發誓了嗎？！”
讓江寧驚訝的是，這陳敬雲竟然只有兩枚戒指。
手一捲，戒指瞬間落進江寧手中。
擡起頭，江寧緩緩看向那古劍山弟子遁去的方向。
冥冥中，他感覺事情好像並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