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從未暴露過。
最近一次用古劍山弟子行事，是在跟陳敬雲獵殺天衰獸時。
想到這，錢華瞬間明白過來。
敢情，他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可笑他卻渾然不知，還將敵人引到這裏來。
一旁的曹婉蝶聽到江寧的話，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很快，她就明白過來。
這錢華哪是在幫她，而是故意將她養在身邊。
錢華若能突破虛神，她還有幾年可活。
若錢華突破不了虛神，就要拿她換取報酬。
錢華的恐怖，讓她不寒而慄。
“你是回答我的問題，還是我自己搜魂？”
江寧的聲音，將兩人同時拉回現實。
“提前說明，我搜魂的技術很一般，可能會讓你有點難受。”
聽到江寧的話，錢華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要不是需要從他這裏得到信息，只怕他已經是個死人。
想起搜魂的可怕，他也恐懼起來，顫聲說道。
“道友請問。”
江寧見對方如此，也不囉嗦。
“護道聯盟中，修爲最強的人是誰？”
聽到江寧的話，錢華也一愣。
下意識地，錢華就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嗯？”
顯然，江寧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一發神識劍，刺入錢華腦海。
錢華只感覺到，自己的神魂被人直接刺穿。
劇烈的痛楚傳來，讓他忍不住哀嚎道。
“啊！錢某真不知道，大多數高手都沒有顯露修爲！”
聽到這話，江寧才知道誤會了對方。
“下一個問題，有人突破到合神境了嗎？”
進入天狼祕境已經有兩年多了。
對於很多天資絕頂的修士來說，兩年多的時間，突破到合神，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虛神境，不用問他也知道。
肯定已經有不少人，來到了虛神後期，甚至虛神圓滿。
就算是他，只認真修煉了幾個月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元嬰後期。
當然，這其中極品靈髓化爲陣基的作用，功不可沒。
即使不全力修煉，四周的靈氣，還是源源不斷地涌來。
只要在靈氣濃郁的環境中，假以時日，他的修爲還會不斷提升。
聽到江寧的問題，錢華也是一愣。
“據我所知沒有，合神壁壘，可沒那麼容易打破！只不過...”
說到這裏，錢華有些猶豫。
一來，他確實拿不準一些門派弟子的深淺。
二來，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說得越多，對江甯越有利。
可惜，江寧不等他說話，又一道神識劍刺了出去。
跟上一次不同，這次，江寧將神識變幻爲細矛。
雖不致死，但卻痛入骨髓。
“啊！我說！我說！”
僅一下，錢華就已經着不住。
卻聽江寧警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還有下一次，你不用說了，我自己來！”
想起新手搜魂的慘狀，錢華也不由得心生恐懼。
“有些仙門弟子，可能在衝擊合神境了。”
“繼續。”
緊接着，錢華開始緩緩說出了他的猜測。
有些仙門封印的弟子，無論是底蘊、天資，還是資源都已經足夠。
缺的，只是對道的理解和時間。
如今，時間有了，只剩下天地大道這個攔路虎。
衝擊合神，也不是不可能。
即使不算那些被封印的妖孽。
就是天神殿的莫星河、莫珺瑤兄妹，都已經來到了虛神後期。
錢華說出自己的推斷，江寧知道，他的推斷，極有可能正確。
自己用了兩年多時間，研究器道、陣道和丹道。
別人則用了兩年多時間，不斷提升修爲。
如此一來，就把他遠遠甩在了身後。
此刻，他唯一能倚仗的，只有是自己的陣法。
只要對手不是精通陣法的修士，就算虛神來，他也夷然不懼。
當然，虛神修士一旦過多，他還是要飲恨當場。
至於合神修士，他還是有多遠，跑多遠。
通過兩次師門令牌的反應，江寧猜測，在天狼祕境中遭遇合神修士，師門令牌的護主效果可能極其有限。
甚至，完全失效也有可能。
接下來，江寧又詢問了一些護道聯盟的情況。
對比從陳敬雲處問出的話，江寧對對手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總的來說，十大仙門的弟子並沒有太把他們當回事。
獵殺他們，只是順手而爲。
獵殺不到，也就各自尋寶去了。
畢竟，在天狼祕境中，每浪費一天，就跟仙路無緣一大截。
反倒是左家和那些中小仙門、世家和王朝的修士，對他們獵殺得最狠。
這其中，又以左家的左振嘉和大梁王朝的時連辰，最爲出衆。
靠着獵殺世家子弟的豐厚回報，兩人都已經來到了虛神中期。
僅差一步，就要跨入虛神後期。
論實力，兩人不是最強的。
但論名氣，兩人絕對是護道聯盟中名聲最響亮的存在。
眼見問不出什麼來，江寧也不打算再跟他廢話。
“還有多少人知道這裏？”
“沒有其他人了。”
說到這裏，錢華猛然反應過來。
對方如此關注護道聯盟的情況，除了衛、吳、荀三家之人，就只有一種可能。
而衛吳荀三家雖然消失不見，但修爲這麼低，實力卻如此強悍的人，還沒有聽說過。
通過剛剛江寧偷襲他的三朵黑色小花，他感知到江寧只是元嬰修爲。
最多，也不過就元嬰後期而已。
偏偏，他這個化神後期，在對方手裏，毫無還手之力。
再加上那突然刺入神魂的劇痛，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只不過，在明白這一切後，錢華心中已經沒有一絲期盼。
明白這一切後，他厲聲尖叫道。
“我知道了，你是江寧！”
江寧見對方猜到了他的身份，也懶得隱瞞。
“恭喜你，答對了！”
說着，就要一戟將對方了結。
卻不料，那錢華竟然果斷自爆。
江寧見狀，只得一把拉起曹婉蝶，迅速向後退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錢華直接變成了一團血霧。
可詭異的是，這團血舞並不消散，反而是緩緩飄向空中。
江寧的八級絞殺陣，竟然完全無法阻擋血霧的升空。
不多時，小木屋上方，就出現了一朵紅雲，聚而不散。
在天狼祕境灰濛濛的天空中，這團血紅色的霧氣，顯得格外顯眼。
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這極有可能是錢華用自爆，向仙道聯盟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