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停下日月梭,吐出一口淤血。
擔心對方循着高級遁地符的道韻痕跡追來,江寧剛一落地就拿出日月梭往前飛去。
一路不斷變換方向,亡命急遁。
直到飛出一萬多公里後,實在堅持不住才停下來。
即便如此,他隱隱約約間感覺到,自己還沒有脫離險境。
這感覺,就像有人拿着望遠鏡在盯着他一樣。
肩上的劍傷本就不重,在大荒煉體訣下,早已癒合。
可躥入體內的那紅色血人,卻並沒有這麼好驅除。
再加上這一路的耽擱,讓這些血人徹底成長了起來。
他雖有半條解毒脈,可這些紅色血人,好像並不是毒素構成。
除了搞破壞,這些血人並沒有腐蝕他的生機。
只是在不斷地吞食他的血肉精氣。
就連他的血肉精氣也沒有消失,只是變成了更多的血人。
這些血人,就像在進行細胞裂變。
這一路上,還在不斷地分裂,再分裂。
到了此時,他體內已經有成百上千的紅色血人。
眼見着,再不想辦法化解,只怕要被這些紅色血人佔領一半身體。
江寧這纔不得不停下,明知危險,也別無他法。
同時,江寧把曹婉蝶也放了出來。
後者剛一出來,看到四周的場景。
就知道他們已經逃了出來,急忙對着江寧彎腰施禮。
“江大哥,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她雖然也受傷,但那是輕傷,在江寧的藍月祕境中,他修煉了一會,早已恢復過來。
江寧聽到這話,卻擺了擺手說道。
“曹姑娘,客氣的話以後再說。
咱們已經遁出兩萬多公里,但我隱隱約約間感覺,被人定位了。
我身中怪毒,已無力支撐太久,你趕緊換個方向逃吧!”
說完,再度吐出一口淤血。
曹婉蝶看着地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搖了搖頭,並沒有離去。
反而是對着江寧盈盈一禮,緩緩說道。
“江大哥,你把日月梭的操作權給我,我來駕駛日月梭,你先解毒吧!”
聽到曹婉蝶的話,江寧一愣。
心想自己這日月梭從未示人,你如何得知?
當即,下意識地問道。
“你知道日月梭?”
看到江寧那喫驚的模樣,曹婉蝶不禁“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敢情,江寧還以爲他的日月梭是多了不得的寶物,不可見光。
日月梭是極道仙宗一代傳一代的先天法寶,這已經是天啓大陸公開的祕密。
甚至,大家心中都已經默認,日月梭在誰身上,誰就是極道仙宗的人。
只因日月梭的本命神通是時光之輪。
時光之輪太過逆天。
自從日月梭現世以來,就沒有一任主人能領悟這一神通。
這也使得日月梭在極道仙宗內,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來。
沒有領悟本命神通的先天法寶,連先天法寶三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這日月梭,也就速度稍微比極品靈器快一些。
但比起它的元氣消耗,這點優勢基本上就不復存在了。
江寧元氣渾厚悠長,使用起來一點不覺。
若換個人來,只怕早就被這日月梭吸乾了。
她駕駛日月梭,不敢一直飛下去。
只是曹婉蝶笑起來後,那兩道眉毛,彎成兩道彎彎的月牙。
臉上,更是掛起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乍見之下,猶如清風徐徐,百花盛開,美不勝收。
就連見怪美女的江寧,都不禁看得愣住了。
雖是兩世爲人,可女孩子的嬌態,他見得並不多。
此刻,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女人的嬌態,整個人都如遭雷擊。
一陣電流穿過,酥麻呆立。
看江寧的表情,曹婉蝶知道自己失態了。
心中暗暗得意的同時,也有些嬌羞。
連忙收斂起心神,緩緩對江寧說道。
“不僅我知道,恐怕全天下,不知道的人也沒幾個吧?!”
聽到這話,江寧再次愣住了。
“這日月梭,我從未在人前使用過,天下人如何知道?”
“咯咯!”
聽到江寧的話,曹婉蝶捂着嘴笑了起來。
隨後,她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日月梭的傳說,全部說了出來。
江寧聽完,直接呆住了。
搞了半天,只有他自己被矇在鼓裏。
江寧不再廢話,將日月梭的控制權,交給曹婉蝶。
並叮囑後者,換個方向遁去。
他則坐在日月梭內,開始對付體內的紅色血人。
“左公子,感謝告知!我等就此別過!”
又一撥人,來向左振嘉告辭。
讓左振嘉沒想到的是,這一場山谷破陣大戰,爲他贏得了超高的人氣。
在天狼祕境中,大家的神識都受限。
天啓大陸上,輕輕鬆鬆掃出幾十上百公里的神識。
在進入天狼祕境後,連一公里都困難。
要想尋找到寶物,情報網絡是最原始,也最有用的方式。
左振嘉現在賺的每一份人情,都會爲他帶來一條條有用的信息。
正在這時,他明顯感知到,自己的藍蠱,在迅速離他遠去。
再也來不及客套,急忙對着剛要上前告辭的人抱了抱拳。
“諸位,左某還有點私事要處理,就不等大家了!”
儘管心裏着急,他還是對着在場的衆人拱了拱手。
這才帶着衆人,快速離去。
在距離山谷五百多公里遠的一座不知名山峯上,時連辰緩緩站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左振嘉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他這招守株待兔的辦法,也極爲有效。
不怕你急,就怕你不急。
山谷出口處,十公里的山崖上。
不知何時,被他佈下了一個監控陣。
同時,山谷出口處,被他灑下了降香。
降香無色無味,無法被修士感知,也無法被神識捕捉到。
但這香味,卻能被識香鳥識別出來。
只要在一千公里範圍內,這香味,就無所遁形。
這也要求時連辰,不僅要跟蹤左振嘉。
同時,還要將距離保持在一千公里的範圍內。
這跟蹤難度,可想而知。
若是在天啓大陸上,他還不敢如此作爲。
只是在天狼祕境中,他才無所畏懼。
據他所知,還沒有誰的神識,能達到一千公里的距離。
眼看着左振嘉一夥人走遠,他才帶着自己人開始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