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德的神識，始終關注着戰場。
他剛擋下海月的長劍，正要順勢點向陌白的長棍。
卻猛然發現，曹婉蝶掛在了安念霜的長劍上。
從曹婉蝶擡手的姿勢看，是想幫他擋下這一劍。
可惜，她的速度太慢。
跟安念霜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等她發現時，也已經來不及了。
牛有德見曹婉蝶被長劍刺穿，再顧不得點陌白的長棍。
手中黑色長劍，猛然劈向安念霜。
他怕安念霜元氣貫體，轟爆曹婉蝶。
到那時，就連曹婉蝶的元神，都會潰散。
安念霜也沒想到，曹婉蝶竟然會衝出來，擋在牛有德面前。
她原本是想圍攻牛有德，沒曾想，竟有意外收穫。
剛要將曹婉蝶劈爲兩半，卻見牛有德的長劍殺來。
不得已下，只能放棄上劈的長劍，抽身而退。
安念霜放棄將曹婉蝶劈爲兩半，陌白卻沒有放棄。
如此難得的機會，他豈能不抓住。
手中長棍，呼嘯着，砸向牛有德。
“牛兄弟小心！”
衛靖傑見曹婉蝶衝出人羣，生怕她有閃失，急忙跟了上來。
可他還是慢了一步。
眼睜睜看着曹婉蝶被刺穿，牛有德又回救。
此刻，陌白的長棍襲來，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無論牛有德如何強悍，此刻也分身乏術。
牛有德左手抱住曹婉蝶，右手一劍刺出。
那襲來的長棍，再無抵擋的可能。
只能儘量避開要害，不讓對方得逞。
衛靖傑看到這一幕，咬了咬牙，猛然撲上。
全身的力量，灌注在長劍上。
雙手握劍，猛劈而出。
轟！
砰！
劇烈的碰撞聲，接連響起。
衛靖傑整個人都被轟得倒飛而去。
恐怖的巨力涌來，他再也支撐不住。
嘴角，溢出一絲血來。
雖然大部分力道，被衛靖傑扛了下來。
可降龍棍的餘力，還是掃到了牛有德身上。
牛有德和曹婉蝶，雙雙向後飛去。
“家主！”
看着衛靖傑受傷，衛家子弟立馬慌了神。
除了九變烏極散，他們從未見過衛靖傑受傷。
所有的戰鬥，衛靖傑要麼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後才參加。
要麼，就是躲在幕後，掌控全局。
四名衛家修士奔出，想要攙扶衛靖傑後退。
卻聽陌白的聲音，自空中響起。
“既然來了，就把命留下吧！”
話音剛落，手中長棍猛然掃出。
四名衛家修士見狀，互相對視一眼。
其中三人，猛然躍出，殺向陌白。
最後一人，攙扶着衛靖傑，往後退去。
轟！
還沒等衛靖傑退後一步，那前衝的三名衛家兒郎，就被陌白打爆在空中。
血肉骨塊，碎了一地。
降龍棍去勢不減，直取衛靖傑。
那攙扶衛靖傑的修士見狀，直接飛躍而出。
“家主多保重！”
人在空中，還不忘叮囑衛靖傑一聲。
降龍棍的威力，經過三名虛神後期修士的對抗，已經不足一半。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普通虛神修士所能抵擋。
砰！
那前衝的衛家修士，直接被掃得倒飛而去。
整個身體，都被降龍棍砸得變了形，就差直接碎裂開來。
“衛坤！”
衛靖傑親眼看着自己的侄子，慘死在他面前，卻毫無辦法。
陌白好像特別喜歡以力量碾壓對手。
佔得優勢時，便會直接橫掃一切敵人。
這感覺，讓他熱血澎湃。
海月和安念霜見陌白對付衛靖傑，兩人也沒有閒着。
一左一右，夾擊牛有德。
安念霜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
“交出大傀儡術，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大傀儡術他們雖然沒有修習過，但卻聽說過。
普天之下，能靠兩具傀儡，就與他們三人周旋的。
除了大傀儡術，再無其他祕法。
牛有德靠着大傀儡術，能短暫地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由此，可見大傀儡術的逆天威力。
若他能領悟得再精深一些，三人也拿他完全沒有辦法。
可即便如此，大傀儡術的強悍，也讓他們震驚了。
據說，大傀儡術修煉到極致，萬物皆可爲傀儡。
面對如此逆天神術，沒有人不動心。
就算是玉淨山的封印弟子，也不能免俗。
即使牛有德不交出來，他們也會對他進行搜魂。
只是，搜魂相對來說，要浪費更多時間和精力。
自爆，兩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進去。
此時的牛有德，身受重傷。
面對三人，再無回天之力。
就算想自爆，他也做不到。
道韻一起，他們就能將其按下去。
至於一旁的衛靖傑，自動被他們忽略了。
十個衛靖傑加起來，也不夠他們殺的。
更何況，此地還有近三千名仙門弟子。
對於兩人的話，牛有德卻充耳不聞。
他看着懷中的佳人，喃喃自語道。
“婉蝶，你怎麼這麼傻啊！”
安念霜的長劍，洞穿曹婉蝶的心臟。
此時，若沒有天材地寶續命，曹婉蝶必定隕落。
偏偏他身上，靈石靈脈一大堆，就是沒有續命的天材地寶。
聽到牛有德的話，曹婉蝶美目中泛起一絲異彩。
“牛大哥，我終於站在你前面了！”
聽到這話，牛有德再也繃不住。
淚水，順着臉頰，緩緩流淌。
這要強的女孩，竟然一直惦記着自己救她的事。
在她心裏，一直等待着，等待一個能幫他遮風擋雨的機會。
就像他對她的保護一樣。
可惜，這個機會的到來，讓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即便如此，她也毫無怨言。
“傻瓜...你做到了...你站在了我前面...”
牛有德一邊拭去曹婉蝶嘴邊的血跡，一邊跟她說話，讓她盡力保持清醒。
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如此徒勞，他也並不在乎。
直到此時，牛有德才明白，這種感情叫愛。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陪你浪跡天涯！”
“好...好...”
牛有德知道，面對安念霜三人。
他們就算想輪迴，也是奢望。
可他更不願，打破曹婉蝶心中最後的希望。
安念霜和海月，畢竟是女人。
看到如此感性的一幕，不免有些於心不忍。
陌白見兩個女人婆婆媽媽地囉嗦，放下衛靖傑，緩緩走了過來。
“煽情的話就留到陰曹地府再說吧，我自己找大傀儡術！”
說着，伸出手掌來，抓向牛有德。
在他的神識下，曹婉蝶的生機開始慢慢渙散。
眼看着，已經不能活了。
對於他來說，牛有德才有價值。
所有人，都停了手，目光看向牛有德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