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晏洛西還在疑惑,爲什麼短時間內要洗兩次澡?

    “對了,你不是要給我搓背嗎?”

    如果還在澡堂裏晏洛西當然不敢問出口,洗澡的時候生怕賀斐川突然來一句“我來幫你搓背”,不過洗完出來後膽子稍微肥了一點點。

    其實主要還是賀斐川洗完澡後有點奇怪,比如說現在,聽到他問完後,竟然不自在地別開眼。

    “嗯?搓背?你想要搓背嗎?”賀斐川心不在焉地重複,不知想到什麼,聲音有點緊,“還是算了吧,你細皮嫩肉的承受不住……”

    晏洛西點頭,確實,賀斐川的手勁就很大,每次抱他都會勒得生疼,下次要是再提搓背,倒是可以用這個理由拒絕。

    等等——

    晏洛西突然想起什麼,“你剛纔看我洗澡了?”

    後面洗得太急,他完全沒想到既然他能隔着簾子看到賀斐川的胸肌,以賀斐川的身高,那豈不是一覽無遺?!

    想到這裏,晏洛西就沒法淡定了。

    誰知賀斐川比他還不自在,目光閃爍、支支吾吾:“也沒看到多少……”

    晏洛西半信半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兩人開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去澡堂,回到宿舍自然迎來兩道探究的目光。

    “今天什麼日子?咱們宿舍兩個有潔癖的人竟然去公共浴室洗澡了?!”崔承光用誇張的語氣問道。

    可惜曲知聽不出他的意思,一本正經翻看日曆,“今天宜沐浴、出行、結婚,忌理髮忌搬家,所以他們今天去澡堂沒問題。”

    崔承光:“……今天還宜結婚,乾脆讓他倆結個婚得了。”

    曲知整理了一下領子,“可以,我來當證婚人。”

    “小學霸你可以啊,還知道開玩笑了!”

    晏洛西:“……”

    請尊重一下當事人好嗎。

    晏洛西扭頭順便告了個狀,“他們拿我們開玩笑。”

    “嗯?”賀斐川跟在後面進去,關上宿舍門。

    說完後晏洛西就後悔了,生怕賀斐川也說出什麼他頂不住的話。

    不過好像賀斐川不在狀態,“忌搬家?西西,你搬宿舍就是犯大忌了。”

    “……我不搬。”倒不必說得這麼嚴重。

    不過,他那兩個行李箱到底被藏到哪去了?

    賀斐川:“壞了,我再給你買新的。”

    晏洛西不願細想怎麼壞的,裏面的東西都被一一拿出來擺回原位,除了——依舊空蕩蕩的牀。

    “我的被褥呢?”

    賀斐川沉默了一瞬,“……洗了。”

    爲了阻止晏洛西搬走,又是破壞行李箱,又是洗被子,賀斐川真是深謀遠慮,這下不用他提,晏洛西主動爬上他的牀準備睡覺。

    甚至還反客爲主,“你還不睡嗎?”

    “……這就來。”

    說完後遲遲不見有動靜,晏洛西扒着欄杆望過去,只見賀斐川去了陽臺洗衣服,洗完後又進來把他的襪子拿出去洗,順便也把鞋子給洗了。

    晏洛西阻止不及時,有點擔心明天要穿拖鞋去上課。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川哥還挺賢惠?”崔承光連遊戲都不打了,好奇地和晏洛西一起看向陽臺,“你說我把壓箱底的襪子拿出來,川哥會順便幫我一起洗了嗎?”

    晏洛西:“他會把襪子和你順便扔出去。”

    崔承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立即打消了想法,轉頭摟住曲知,“小學霸,幫哥洗襪子,哥給你買早餐。”

    曲知無情戳破事實,“你起的沒有我早,不用你買早餐。”

    晏洛西看着他們若有所思,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終於在熄燈前,賀斐川把能洗的都洗了,閉着眼睛躺在牀上都能聽到外面嘩啦啦的滴水聲,有誰嘀咕了一句“這估計能擰出一桶水了……”

    牀微微搖晃,高大的身影在忙活了許久之後不得不上了牀,然後平躺下,猶如一條死屍一動不動。

    爲了避免有接觸,賀斐川甚至雙手放在腹上,兩腿抻直,連一旁的晏洛西都感覺到了他的僵硬。

    晏洛西在黑暗中等了幾分鐘,終於意識到賀斐川哪裏不對勁了。

    今天竟然沒有抱他!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平時只要兩人靠近,賀斐川總要以各種方式貼貼,以至於晏洛西一度懷疑他有肌膚飢渴症。

    而今天從澡堂出來後,賀斐川就一直在迴避他的視線,甚至一路上都保持距離,就連此時躺在狹窄的牀上都恨不得把自己縮小不佔用空間。

    晏洛西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賀斐川把他被子洗了,今晚一定不會和他睡在一起。

    跳出心動的濾鏡,晏洛西總算看出來了,賀斐川今晚的行爲,簡直和他之前一模一樣——在心虛!

    晏洛西心虛是因爲瞞着賀斐川換宿舍,並且心懷不軌,覬覦直男室友。

    那麼,賀斐川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纔會心虛呢?

    “賀斐川。”

    晏洛西慢慢挪過去,靠近了才知道對方全身肌肉都在繃緊,不由好奇,“你睡得着嗎?”

    這蓄勢待發的狀態,完全可以跳起來幹一架了。

    話說這麼睡覺真的不會累嗎?

    賀斐川不知道他身體累不累,只知道心裏很累,這問題聽着很耳熟,甚至昨天晚上他才問過一模一樣的話,當時他遊刃有餘,步步逼近。

    而現在他倆的角色互換了,賀斐川因爲晏洛西的靠近不斷後退,很快半個身體懸空在外。

    他苦笑,“西西……你再過來我就要掉下去了。”

    晏洛西這才察覺,他身後騰出了半臂的空間,忙躺回去,順便將賀斐川往回拉。

    賀斐川像觸電似的猛地一抖,旋即解釋:“咳、我很重,你拉不動。”

    晏洛西側着身,雙手置在臉側,拜今晚的白花花所賜,此刻他依舊心如止水,甚至主動提出:“既然睡不着,我們來聊天吧。”

    只要晏洛西不再貼近,賀斐川也就放鬆下來,“想聊什麼。”

    “唔,”肯定不能直接問賀斐川哪裏對不起他,晏洛西打算來個簡單的問題放鬆敵方警惕,“你用的什麼香水?還挺香的。”

    賀斐川:“??誰睡覺還噴香水?”

    別人確實不可能,但賀斐川可是穿禮服去上課的人,睡前噴香水明顯也很符合孔雀開屏的行爲。

    見他不承認,晏洛西不服氣,靠近使勁聞,拽着對方的衣領,“你自己聞,沐浴露的味道我熟悉,明顯還有另一種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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