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謙虛的頷首道:“多謝夫子肯定,您過獎了!”

    夫子讚賞的點了點頭,約好下午去教書的時間。

    出了學堂,惠雨開心的道:“這下好了,家裏有這麼多人保護着,主子不用怕了。”

    穗穗笑了笑,但她心裏並不輕鬆,近有呂睿超母子爲患,遠有想對付酆家的皇帝和趙平,在暗處,又不知還有多少小人。

    若想自保,要做事還很多!

    回到家,孩子們已經起來喫好早飯了,大寶、二寶收拾好,等爺爺回來送他們去學堂。

    穗穗告訴孩子們,暫時不用去學堂,夫子下午會來單獨教他們。

    三寶高興得蹦蹦跳跳,一邊拍手,一邊笑道:“好噢,有哥哥們陪我玩了!”

    二寶聽說不用去學堂,更是歡快。

    只有大寶臉上掛着沉重,他明白孃親這是爲了保護自己和二弟,心裏暗暗發誓,以後長大,定要有番作爲,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負他們!

    穗穗摸了摸大寶的頭,慈愛的問道:“軒寶在想什麼?”

    大寶還不想把心裏的想法告訴娘,現在沒長大,這些話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沒譜。

    他一字一眼的道:“娘,我要去溫習功課了!”

    穗穗看着軒寶,孩子黑滴滴的眼睛裏,透着深沉,她微笑道:“好,要是累了,就出來和弟弟、妹妹玩一會。”

    大寶點頭:“娘放心!”說罷,他就去了左廂房,那裏已經給孩子們改成了書房。

    二寶則拉着三寶去後院玩,小蓮和惠雨跟在他們後面。

    翠芳看着他們,笑着感慨道:“眨眼孩子們都長大了,軒寶都有自己的心思了。”

    穗穗道:“娘也注意到了,軒寶比弟弟、妹妹成熟得多,以後我得多陪陪他。”

    翠芳點頭,心疼的看着穗穗,道:“放心,平日裏我和你爹也常帶着孩子們玩,倒是你,成天操心太多了。”

    穗穗心裏感動,面上卻玩鬧般笑道:“遵命!”

    翠芳被她搞怪的動作逗笑,笑啐道:“多大了,還沒個正形!對了,說要你別操心,但有件事,你得想着,小蓮早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這幾年,家中裏裏外外,小姑娘出了不少力、幹了不少活,你爹買她回來的那點銀子,就是給長工都不夠了,可是我說她不肯,等晚上你跟她說說,她一向最聽你的話。”

    穗穗想起昨日小蓮在窗邊做衣服的樣子,確實已經出落得苗條大方,她笑道:“好,這事我記下了。”

    翠芳笑道:“嗯,我去柴房燒水泡茶,等到了春耕,就沒那麼多閒散的鄉鄰來玩了。”

    穗穗點頭,走去藥堂,打算收拾一下就開門。

    楓影無聲無息的來了藥堂院子,他是特意趁着還沒開門來的,怕嚇着穗穗,走路發出重重的腳步聲。

    穗穗回頭,看到是楓影也沒有意外,只問道:“怎麼樣?呂睿超那邊有動靜了嗎?”

    楓影作揖道:“醫師,呂睿超母子這幾天應該不會來打擾您了,今晨,他忽然怪病發作,遍請城中大夫,但都不太奏效,呂婆子得着信,就趕早回了城裏。”

    穗穗風輕雲淡的一笑,漫不經心的搓着抹布的,道:“挺好的,辛苦你了。”

    楓影看到了她眼中那抹飛逝的皎潔,低頭微微抿嘴,作揖道:“在下告退。”

    他就知道,果然是這位主子的手筆,呂睿超可有得罪受了。

    穗穗等楓影走後,才終於露出了明眸皓齒,開心的端起茶杯,呂睿超是聰明,但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阿精去山中割草,把小羊羔和小兔子們都餵了,到藥堂時,正好看到穗穗滿臉笑容,好奇的道:“主子,您在笑什麼?”

    穗穗清了清喉嚨,故作深沉的道:“過兩三天你就知道了。”

    阿精不明所以,但沒再多問,去藥櫃那裏,把昨天用空的藥材補好。

    穗穗心情大好,晾好抹布,把卷起的衣袖放下,開門看診。

    永安城裏,呂睿超痛苦的翻滾在牀上,他感覺渾身骨頭,似被蟲蟻啃噬,鑽心的疼!

    大夫已經來了好幾波,不僅各個束手無策,而且結論不一,有人認爲是中邪,有人認爲是中毒,還有拿不定主意,故作高深瞎編一頓的。

    王氏看着痛苦不堪的男人,忽然疑心的道:“年底回孃家時,我聽說鄭欣月中了種奇怪的毒,就是那個常樂給她下的,剛開始是渾身發癢,現在是每到月圓之夜,就渾身痙攣疼痛,古怪得很!”

    “夫君昨兒下午不是就去見了常樂嗎,連城裏最好的郎中的治不了,依我看,莫非……也是中了常樂的毒!”

    旁邊那個堅稱中毒的張大夫,說道:“老朽覺得夫人說的有理,郡守神志清楚,絕非邪物作怪,應系中毒所致。”

    堅稱是中邪的李大夫說道:“此言差矣,若說中毒,郡守身上全無中毒的跡象,試血的銀針也未發黑,絕非中毒!”

    呂婆子焦急的道:“你既說不是中毒,那你倒是想辦法,快讓我兒好起來啊!”

    那大夫聞言,面色訕訕的低頭,他開的藥郡守已經服下,道士也請來做了法,但沒有一點效果……

    張大夫看李大夫喫癟,得意的冷“哼”了聲。

    這時,另外一個大夫上前,對呂婆子和王氏作揖道:“老夫人、郡守夫人,我看郡守大人像是突發疑難雜症。”

    “在下不才,但可舉薦一人,呂家村的常醫師,是翁老前輩的關門弟子,且她名聲在外,在下有幸見識過,此人醫術高明絕非虛傳,不妨請她來給郡守看看,準能藥到病除啊!”

    呂婆子和王氏聞言,面色皆有些隱晦。

    王氏道:“請她?這毒或許是她下的都不一定呢!”

    那大夫接着道:“夫人,在下倒是覺得方纔李大夫所言有理,若是中毒,可郡守大人身上並無中毒的跡象,而且看這情形,是急症,中毒應當不會拖到今晨纔開始發作。”

    王氏啞口無言……

    這時,在牀上打滾的呂睿超喊道:“快去請常樂,快去啊,我要疼死了!”

    呂婆子被兒子喊得六神無主,“兒啊,你當真要去請常樂來?”

    呂睿超疼得臉色發白,大喊:“快去啊!”

    呂婆子看向王氏,急吼道:“你就別杵在這裏了,昨兒晚上連夜去村裏找我兒的勁呢,還不快去把常樂請來!”

    王氏很不滿呂婆子當着這麼多人吼她,感覺顏面掃地,而且,還讓她去請那個討厭女人!

    但是有外人在,王氏要是即刻發作,整不好落個不孝的名聲,那可就犯了七出之條,同時,她也真怕自家男人有個好歹,再想嫁個皮相這麼好看的狀元郎,可就難了!

    分析完利弊,王氏即刻喊貼身嬤嬤,讓她帶人去請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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