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謙打趣道:“聽師妹此話,是不歡迎師兄來了?”

    “哪裏,哪裏!”穗穗忙請他進,招呼惠雪上茶。

    惠雪應了聲,在她眼裏,把除了凌霄以外,其他有意靠近穗穗的任何男性,都當作不速之客。

    尤其這個陸子謙,眼底透着對主子的欽慕,這次上門絕不簡單。

    惠雪想歸想,但禮數還是周到的,很快就端了熱茶和果子來。

    “師妹還是這麼客氣。”陸子謙笑了聲,忽而看着穗穗,語重心長道:“許久未見,師妹憔悴了,平日可別只顧着忙,要顧好己身啊。”

    穗穗微微頷首,“多謝師兄掛懷,不過是這幾日偶感風寒,不要緊的。”

    陸子謙搖頭,“師妹,你還是跟師兄生分啊,這些天的事,我都聽說了,酆將軍……”

    他欲言又止,最後嘆道:“本來你病後我就該來看望的,只是怕你誤會,所以至今纔敢登門。”

    “師兄何出此言。”穗穗不去接他的話,只道:“你我師兄妹之間,本是同門手足,會有什麼誤會呢?”

    陸子謙微微一怔,見她臉色如常,才自嘲的笑道:“師妹說的是,愚兄多慮了。”

    穗穗微微一笑,沉靜的喝茶,靜候他下文。

    陸子謙接着說:“不瞞師妹說,愚兄今日前來,即是看望你和伯父伯母,也是有事請教!”

    穗穗放下茶杯,從容道:“師兄所指,可是呂志偉之病況?”

    陸子謙神情詫異,肯定的點頭,“師妹料事如神!”

    “並非我料事如神。”穗穗道:“那日,此人開罪於我,大罵我是庸醫,但又被我說中症況,氣惱而走,我料想他在認識到病情嚴峻後,第一個就會去找你,因爲你是我的師兄。”

    陸子謙點頭:“的確如此,他就是在開罪於你的那天傍晚來找的我,我說治不了,他後又輾轉去了城中,必定是尋醫無果,才又想發設法來求你。”

    “我聽說,你收治他了?”陸子謙問道。

    “收了!穗穗微笑道。

    “傳言果然不虛。”陸子謙鄭重的起身,雙手作揖。

    穗穗連忙起身拉住他,“師兄,好好說着話,你這是作甚?”

    陸子謙很是恭謙:“師妹,呂志偉此病奇特,這幾日,我把師父他老人家生前手札,以前古書都翻了個遍,也未找到相似案例,師妹若不吝賜教,勞請點撥愚兄一二。”

    穗穗忙道:“就爲這事,師兄犯不着這樣莊重,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拿他的脈案來。”

    說罷,她就擡步去了藥堂那邊。

    陸子謙頗有感觸的看着她的背影,脈案記載着醫師對病號症況的具體剖析,以及用藥幾何,醫者也是忌諱同行的,若非十分信任之人,絕不會輕易拿來與人相看。

    想到這,他胸中泛起漣漪,師妹對他,是毫不設防的信任啊!

    穗穗很快就拿着脈案返回,從望聞問切,以及用藥幾個方面,一一做出具體的分析。

    陸子謙聽得極爲專注,時不時提出疑問和意見。

    惠雪聽他們說話越談越投機,心裏暗暗着急。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