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父親是嘉靖 >第135章“田”字變“由”字,何解
    嘉靖帝開口:“徐大地主,你可願按景川王所說,慷慨解囊,救濟下松江的無地佃農,也救濟下朕空空如也的內承運庫?”

    徐階哪裏敢說的“不”字:“皇上,景川王,臣願意!”

    朱載圳繼續說道:“其二,徐府家丁縱火。徐璠身在松江,是徐氏家族的管事人,他難辭其咎。應按海瑞所請,杖責五十,流兩千裏。”

    徐階一口答應了下來:“臣回府就讓犬子前往刑部,自領刑罰。”

    朱載圳又道:“其三,徐府管家徐有田,強媾民女,罪無可恕。亦應按海瑞所請,處環首絞刑,弓弦縊死。”

    徐階連聲道:“是,是。”他心中暗喜:看來這一關,就這麼過了。

    嘉靖帝忽然問:“等會兒,圳兒,你說徐家那個管家叫什麼?”

    朱載圳答道:“叫徐有田。田土的田。”

    嘉靖帝冷笑一聲:“呵,江南頭號大地主家的管家,名字都起的這麼貼切。朕看,處刑之時,將他的刑牌姓名改成‘徐有由’,由來的那個由。

    徐階,你不是跟嚴世藩一樣,善於猜測朕的心思嘛?你說說,朕爲何要這麼做?”

    徐階自進了大殿,又是哭,又是吐,又是驚,又是嚇,又是喜。此刻他的腦子早就亂了,全無以前的聰明勁兒。

    徐階道:“皇上,臣愚鈍,猜不出。”

    嘉靖帝問朱載圳:“圳兒,你猜猜看?”

    朱載圳想了想,答道:“父皇,您的意思是,田多了,頭上就要懸一把刀!

    您這是在告誡天下官員,不要學徐階,肆無忌憚的兼併百姓土地。”

    嘉靖帝由衷的讚歎了一聲:“知朕者,圳兒也!”

    朱載圳道:“父皇,徐階今夜受驚過度,讓太監們攙他回府,好好歇息吧。明日讓他回值房,繼續爲您效力。”

    嘉靖帝點點頭:“嗯。”

    黃錦攙着徐階走了。踏出永壽宮門口那一刻,徐階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殿內,嘉靖帝和兒子相視一笑。

    嘉靖帝道:“做皇帝,有時候就得學南戲班子裏的戲子,該唱戲時且唱戲。”

    朱載圳聽了這話,心頭一動:怎麼感覺父皇今夜一直在教導我爲君之道?看來他老人家......

    嘉靖帝又道:“圳兒,你是不是好奇,徐階的那一口血是怎麼噴出來的?”

    朱載圳道:“沒錯父皇,兒臣的確好奇。以前只聽說戲子們的眼淚說來就來,沒聽說戲子們的血說噴就噴的。”

    嘉靖帝道:“錦衣衛的耳目稟報,兩天前,徐階命僕人去了一趟菜市。買了一個完整的鯉魚腮泡。

    今日來永壽宮之前,他又命人在鯉魚腮泡裏灌上了雞血,紮緊了口,揣進了袍袖裏。”

    朱載圳聽了這話,用手蹭了點青石板上的血漬,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果然有一股雞屎味兒!”

    嘉靖帝道:“人生如戲,朝廷亦如戲啊。咱爺倆在給徐階唱戲,徐階又何嘗不是在給咱爺倆唱戲呢?

    徐階遭此大劫,至少一年半載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不過你還是要提防他。”

    朱載圳道:“父皇,兒臣記住了。”

    嘉靖帝又道:“以前朕要整誰,殺誰,都是用錦衣衛。圳兒你比朕強啊!你所創的報紙,比錦衣衛強千倍萬倍。報紙不但能整人,還能誅心!誅心比殺人還要狠。”

    朱載圳道:“父皇,兒臣創辦報紙的初衷,一是爲父皇您正名。二是讓您掌控輿論。

    三嘛,兒臣是想用報紙去制衡文官。文官們頭頂‘道德’二字,背地裏不停往自家撈銀子。

    如果有報紙的輿論監督,他們始終能收斂些。報紙的職能,不僅像錦衣衛,也像都察院。”

    嘉靖帝如醍醐灌頂:“這第三條真是妙極了啊!圳兒,你不愧是我朱明皇族的麒麟兒!

    對了,忙完了報紙這攤子事,鬥敗了徐階,你該好好忙大婚的事了。你早點歇着,明日一早去鍾粹宮你母妃那邊。”

    夜深了,裕王府。

    自從徐階臭了大街,裕王就一宿一宿睡不着覺。

    李妃剛剛給裕王下了三次火,櫻桃小口都快磨吐露皮了。裕王還是毫無睡意。

    李妃道:“王爺,您快睡吧。下了三次火還不睡,是會傷身的。要不......來第四次?”

    裕王半躺着,嘆息道:“唉,徐階這回在劫難逃。他的那些門生故舊可能也會樹倒猢猻散。我怎麼能睡得着呢?”

    李妃見裕王快愁出了病,只好說出了一個大祕密:“王爺放心,就算徐階倒了、高拱倒了,您身邊的人都倒了,您依舊會是大明唯一的儲君!”

    裕王驚訝:“哦?爲何?”

    李妃道:“因爲您有嗣,朱載圳永遠都不會有嗣。”

    裕王搖頭:“渾說!他馬上就要大婚。除了正妃,盧貴妃還替他選了九位側妃,六十位寵姬。御個幾十回一百回,怎麼也能......”

    李妃卻道:“如果他變成太監呢?就算他有一萬個女人,也生不出一兒半女!”

    裕王驚訝:“太監?怎麼說?”

    李妃道:“王爺,本來這事臣妾不打算告訴您。可是看您一夜一夜不睡覺,臣妾不說是不行了。”

    裕王道:“別賣關子,快說。”

    李妃說出了一個驚天大陰謀:“宋源兒等人被盧貴妃指使人壞了身,可臣妾還是將一個咱們的人,送進了甄選名單,那個人也算爭氣,被盧貴妃定爲了寵姬。

    男人都喜歡女人幫着下火。如果她給朱載圳下火的時候,稍稍用點力......嘎巴!”

    裕王聽到這話,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不由自主的一緊!

    “李綵鳳......你也太下作、太歹毒了些。簡直比盧貴妃還要狠辣!”

    李妃道:“王爺,無毒不丈夫。何況臣妾是個女人不是丈夫?爲了您,臣妾什麼事都能做!

    王爺,如果朱載圳不斷子絕孫,只要他生個兒子,您的儲君之位一百個不保。

    到時候您丟的不止是儲君之位,還會丟命!

    所以,要保全您的性命,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對他下腌臢的毒手,哦不......嘴!”

    裕王道:“胡說。我要跟他爭儲,也會用朝堂上的手段。怎麼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李妃嘆了一聲:“唉,我的王爺,用朝堂上的手段,您鬥得過他嘛?徐階混跡官場三十九年,幾乎做到了位極人臣。

    這樣的官場老狐狸都不是朱載圳的對手!

    哦,還有另外一種手段,那就是動兵。東南十幾萬倭寇都不是他的對手。您是他的對手嘛?”

    裕王又開始玩拿不表態當表態那一套。

    他沉默片刻後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再給我下一次火吧......可別用力。算了算了,還是正經的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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