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父親是嘉靖 >第149章 二龍相見,天下大吉
    嚴嵩疑惑:“俺答汗又向大明派了使者?恐怕沒什麼好事。”

    朱載圳微微一笑:“我猜測,無非是俺答汗聽說咱大明跟弗朗機人貿易賺了一些銀子。派人來打秋風,擡高通貢互市的價碼!”

    嚴嵩試探着問朱載圳:“要真是那樣,王爺打算怎麼辦?”

    朱載圳道:“大明不是韃靼人的存錢罐。豈能他們要多少錢,咱們就給多少錢?自然該一口回絕。”

    朱載圳沒想到此言一出,招致了官員們衆口一詞的反對!

    嚴嵩道:“王爺,萬萬不可啊!韃靼人不能輕易得罪。他們跟倭寇不同。倭寇只是大明的肌膚之癢,韃靼人才是大明的心頭之患!

    之前東南倭寇鬧的再兇,也沒有能力打到京城。韃靼人則不然!草原鐵騎驍勇善戰。自土木堡之變一來,朝廷對草原鐵騎一向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徐階破天荒的跟嚴嵩站到了一邊:“王爺,韃靼人有能力打到京城,甚至攻破京城!換言之,韃靼人有能力讓大明......亡國!”

    高拱道:“王爺放心。即便韃靼人擡高了通貢互市的價碼,我們禮部也會找一番說辭,說成是大明開了天恩,多給了韃靼人一些賞賜。絕不會讓朝廷丟了面子。”

    朱載圳大手一揮:“不丟面子,卻丟了銀子!這樣的事咱們不能幹!”

    嚴嵩有些發急,身爲朱載圳名義上的頭號僕臣,他竟高聲反對:“丟一些銀子也比丟了京城的好!”

    嚴世藩附和:“是啊王爺。草原鐵騎來去如風,迅捷如閃電。自永樂爺五次北伐之後,我們對蒙人就鮮有勝績。土木堡之變,連英宗爺都被蒙人擄走,吃了近一年的苦頭。”

    就連剛剛被朱載圳提拔爲戶部左侍郎的張居正都說:“對待韃靼人,一定要慎之又慎。輕易不能動兵戈。”

    朱載圳發現,朝廷裏的大部分官員都患上了“恐韃症”。

    沒辦法,誰讓十二年前韃靼人長驅直入,差點打下了京城呢?

    大明又有祖訓,天子守國門。不能學大宋南遷。皇帝不走,臣子們也不能走。萬一韃靼真的打下了京城,他們這些人上人會變成階下囚。

    朱載圳只好說:“這樣吧,等韃靼使者來了再做計較。”

    傍晚時分,內閣值房的人漸漸散去。值房中只剩下了朱載圳和楊博兩人。

    朱載圳道:“內閣值房的人聽到‘韃靼’二字,都被嚇破了膽。”

    楊博道:“這不奇怪。他們都經歷過庚戌之變。那一回,京城,不,大明真的是命懸一線。”

    朱載圳問:“姻祖父,您能否給我交個實底。你一手編練的京師三大營十五萬精兵,能否擊敗韃靼?”

    楊博道:“看是攻還是守了!臣這些年一直在關注韃靼部的軍情。韃靼部總計有十八萬騎兵。其中五萬要留在巴彥河一帶,防備身處他們西北方的瓦剌部。

    俺答汗若集中全部力量南下入寇,總兵力應該在十三萬左右。

    若京師三大營依託長城防禦,有七成把握守得住。若放棄長城,仿效中山王、開平王、藍玉、成祖爺深入草原腹地北伐......則必敗無疑。”

    朱載圳若有所思:“是啊,太祖爺、成祖爺時,是以騎兵剋制騎兵。京師三大營,只有三千營那幾千騎兵。”

    朱載圳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卻在想:其實剋制騎兵最有效的方法,是以火器應對之。

    正史裏的八里橋之戰不就是這樣嘛?

    可惜戚家軍分駐五省。全部集結拉到北方需要至少半年的光陰!

    朱載圳的腦袋有些疼。就在此時,黃錦走進了值房:“王爺,皇上讓您趕緊去朝天觀呢!”

    朱載圳問:“父皇讓我去朝天觀有什麼事?”

    黃錦道:“藍神仙掐算,今日是三清上仙下凡上身,降下仙諭的日子。皇上要問三清上仙一個關於王爺您的問題。”

    朱載圳心道:關於我的問題?看來藍神仙要幫我破二龍不能相見的“仙諭”了!

    朱載圳來到了位於皇宮西北角的朝天觀。

    朝天觀最近兩個月大大修葺了一番,煥然一新。要說起來還是朱載圳的功勞。修繕朝天觀的銀子,是從寧、泉、廣三個貢贈使司處得來的。

    朱載圳進得朝天觀,先給嘉靖帝行了禮,起身後又朝着藍道行拜了一拜:“藍神仙。”

    藍道行在宮中的地位僅次於嘉靖帝。甚至在“三清上仙上身”時,地位比嘉靖帝還高。

    朱載圳重用何心隱,娶何芳晴,意外收穫了藍道行這個強力盟友。

    藍道行沒有說話,退到後殿去,牽出了朱載圳帶回京的那頭白鹿。

    白鹿很通人性,見到朱載圳這個老熟人,直接揚起四蹄,跑到他身邊,用小腦袋蹭他的腿。

    藍道行感慨:“皇上,景川王真是有道家靈根之人啊。連白鹿散仙都對他無比親近。”

    嘉靖帝最開始信道是爲了抑佛。但宗教這種東西,一旦陷進去就會癡迷其中無法自拔。

    嘉靖帝聽藍道行這麼說,龍顏大悅。

    藍道行坐到了八卦壇的中央:“皇上、景川王,時辰差不多了。”

    說完藍道行開始閉目打樵。

    朱載圳則跟嘉靖帝盤腿坐在藍道行對面。

    大約兩刻時辰之後,藍道行猛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已。

    朱載圳強忍着沒笑出聲,心道:要論演技,藍道行這廝比嚴嵩、徐階還強一些呢!嘴裏吐沫子,應該是偷偷含了什麼神奇小藥片吧?

    藍道行忽然站了起來,用一種古怪的強調說:“我乃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人間弟子朱厚熜、朱載圳何在?”

    父子二人連忙拱手:“弟子在。”

    藍道行道:“朱厚熜,看你一臉疑慮,可是想讓我答疑解惑?”

    嘉靖帝連忙說:“上仙神機妙算。二十年前,您曾借陶仲文之口降下仙諭‘二龍不能相見’。不知這仙諭到而今可還作數?”

    藍道行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那笑聲讓嘉靖帝和朱載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藍道行的表情,明明是哭相.......

    藍道行收斂哭相:“太極生兩儀,陰陽循環。萬事在於‘變’。此一時彼一時也!

    今時今日,‘二龍相見,天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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