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多大的力道，香囊就能飛多遠。
火炮的基本原理我是知道一點的。炮管裝多少火藥，點燃射出時炮丸就有多大的力。
您讓我統計、計算的，就是裝藥、仰角跟炮彈所落位置的規律。對嘛？”
朱載圳感慨道：“堂哥一點就透，不愧是大學問家。”
朱載堉道：“載堉一個無用之人。若能爲朝廷北定草原的大業出一份力，也不枉畢生所學。
太子爺放心，臣以後會在兵部好好辦這件事。”
朱載圳道：“好！有勞堂哥。我再說求你的第二件事。軍歌，士氣也。古來有之。
我準備編練新軍。寫了一些詞。希望能讓堂哥譜曲，傳唱軍中。”
譜曲乃是朱載堉的本行。他自然不會推脫：“那臣就獻醜了。”
堂兄弟二人在東宮大殿之中忙活了一夜。朱載圳寫詞，朱載堉譜曲。到子夜時分，一共寫了五首軍歌。
第一首軍歌，乃是大明軍隊統一的《大明軍歌》。
“大明男兒，大明男兒，要將隻手撐天空。
睡獅千年，睡獅千年，一夫振臂萬夫雄.....”
朱載圳又當起了文抄公。這首《大明軍歌》在後世名爲《中國男兒》，創於清末。
華夏上柱國鄧稼先十分喜歡這首歌。他的妻子許鹿希撰寫的回憶錄中多次提到過這首歌。
朱載圳只能大體記住曲調。他哼唱，堂哥朱載堉將音律寫在了紙上，又加以改進，讓這首歌唱起來更加慷慨激昂。
第二首軍歌《大明步兵軍歌》,則是《知識青年從軍歌》。這首歌的曲調已經失傳。只有後世電視劇《我團》裏阿譯的清唱。
同樣的，朱載堉改進了曲調，將音律寫在了紙上。
第三首軍歌《大明騎兵軍歌》，是後世的《精忠報國》“狼煙起江山北望”。
第四首軍歌《大明皇家近衛軍第一軍軍歌》，即戚繼光所寫《凱歌》。
第五首軍歌《大明海軍軍歌》，則是後世電視劇《潛伏》主題曲《深海》：“在黑夜中夢想着光，心中覆蓋悲傷”。
二人制定好了五首軍歌，朱載圳意猶未盡。
他道：“堂哥，乾脆我們再設計一面大明軍隊的軍旗如何？”
朱載堉是藝術全才。書畫亦是其所長。
二人又是一通忙活，最終畫出了一副“大明日月旗”作爲明軍軍旗。
已是後半夜。
朱載圳跟堂哥共用夜宵。
朱載圳道：“堂哥，過個幾百年，大明的百姓可能記不住我這個太子的名字。卻一定會記住你的名字。
帝王將相終作土，你所創的十二平均律卻會被人使用萬萬年。”
朱載堉道：“多謝太子的誇讚。知音難覓啊。臣創制十二平均律，耗費了整整三年功夫。身邊人私底下都說臣不務正業。
在他們看來，身爲藩王世子，就該每日喫喫喝喝，喝花酒，賞風塵女，壓榨老百姓斂財。那纔是正業。”
朱載圳感嘆：“如今文人的觀念都是歪的。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十年寒窗成了他們做買賣的本錢。
入仕、升官、發財變成了文人們的追求。
文人羣體本身，也就變成了寄生在大明百姓身上的蠹蟲。”
朱載堉聽了堂弟的話有些激動：“太子爺，相逢恨晚啊。臣年少時隨父王來京朝賀，倒也見過您兩面。
當時沒有機會與您深談。如今與您深談過後，發覺您真如百姓們所言。是東南抗倭、北御韃靼，有雄才大略的英雄。”
朱載圳謙卑的說：“英雄二字談不上。只是有些治國、治軍、安民的小聰明罷了。”
喫罷了夜宵，朱載圳讓堂哥暫時住在了東宮。
他打算在京中爲朱載堉建一座世子府。等世子府建好，再讓他搬走。
按照規矩，外藩世子是不能居於宮中的。
然而，如今朱載圳掌國政，他的母親盧貴妃馬上就要成爲皇后，掌六宮。誰會、誰敢因爲這件事嚼舌頭？
朱載圳的禮遇讓他的大學問家堂哥十分感動。
自此之後，朱載堉除了算學家、律學家等等身份之外，又多了一層身份——大明彈道學家。
此後數十年，他爲大明炮兵的發展鞠躬盡瘁，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自然這些又又又都是後話了。
五日之後，卡洛斯已與兵部交接完了火器。他前來東宮，向朱載圳辭行。
朱載圳見到他後，對他說：“上回忘了交待你一件事。你這趟回歐羅巴，不僅要替我網羅學者。還要替我網羅鑄炮師、槍匠。
像馬德里兵工廠的成熟工匠，願意來大明的，每人發給每月一百西班牙銀幣的酬勞。還發漂亮的歐羅巴少女當老婆。”
卡洛斯是個商人，在商言商。他問：“每替您找來一名鑄炮師、槍匠，您會給我多少賞金？”
朱載圳道：“視其熟練程度，給予五百到兩千匹不等的絲綢作爲賞金。”
卡洛斯拍了胸脯：“絕對沒有問題！鑄炮師和槍匠在歐羅巴的地位很低，收入微薄。太子殿下開出這樣優渥的條件，他們一定願意來大明這個偉大的國度。”
朱載圳的想法是：既然槍炮仿造有難度。不如直接挖歐洲那些著名大型兵工廠的牆角。
十六世紀什麼最貴——人才！
只要開出豐厚的條件，不怕吸引不來人才。
朱載圳笑道：“那我就祝你這趟回歐羅巴一帆風順了！”
卡洛斯入鄉隨俗，現在也很會說過年的吉祥話：“我相信，下次我來大明。大明在偉大的太子殿下的統治下，一定會更加繁榮，更加昌盛！”
朱載圳看到殿門口站着黃錦，連忙糾正他：“錯了。大明是在我英明神武嘉靖大皇帝的統治下更加繁榮昌盛。”
舊軍裁了，火器有了，軍餉有了，軍歌、軍旗有了，可以開始正式編練新軍了。
朱載圳來到兵部，與楊博、唐順之、徐渭、戚繼光、俞大猷等人商談編練新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