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父親是嘉靖 >第367章 嚴嵩的眼淚
    嘉靖真的是老了。

    他的頭髮一年之內白盡了。太上皇龍體有恙是大事。國醫院的十幾個醫生會診後得出了結論:頭髮白這麼快是想兒子想的。

    朱載圳道:“父皇,兒臣回來了!兒臣滅了瓦剌!今後東、西蒙草原都會成爲大明的太平疆土!”

    嘉靖道:“好,好啊!你是大明自開國以來第一大有爲之君主。朕就算崩了,上了西天見了列祖列宗,臉上也有光。”

    朱載圳曾經立誓,要做大明朝的一束光。他做到了。

    朱載圳與嘉靖同乘一輦,在大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的進城。

    與大軍同行的,還有五千六百名瓦剌、沙俄俘虜,全部被繩子拴着。走在最前頭的是謝爾蓋和衛拉特汗。

    京城之中居住有不少韃靼人。他們在順義王俺答汗的帶領下來到城門口。一來是迎接大皇帝凱旋,二來是來唾棄死敵瓦剌的俘虜們。

    迎接朱載圳凱旋的人中,還有兩個老者。一個是前任內閣首輔嚴嵩,一個是前任內閣次輔徐階。

    看到瓦剌俘虜,韃靼人將臭雞蛋、爛菜梆子摔在他們的臉上。

    俺答汗跪地:“臣包羅特·俺答恭迎聖駕。謝皇上天威浩蕩,掃蕩草原。爲韃靼一族報屠族之仇!”

    俺答汗是個很懂事兒的人。自歸順大明後,就一直刻意避免跟三娘子出現在同一場合,省得朱載圳尷尬。

    但這一次他必須得來!朱載圳滅了瓦剌,對於一個韃靼大汗來說,這是天大的事兒!

    朱載圳笑道:“王兄,快快起身!韃靼如今是華夏族的一份子。同族之仇,予豈能不報!

    過幾日斬首瓦剌僞汗布拉臺吉,還要勞煩王兄做監斬官。在京的韃靼子民皆可去觀刑。”

    俺答汗激動的都快哭出來了。他的一生都伴隨着征戰、殺戮。可他的好戰,歸根結底是爲了讓治下的牧民過上衣食無憂的太平日子。

    十多萬牧民被瓦剌屠滅,被他視作此生最大的恥辱、最大的痛。

    現在,朱載圳替他雪恥了!

    他對朱載圳的態度,從畏變成了敬。

    就在此時,嚴世藩攙扶着老嚴嵩來到了朱載圳面前。

    老嚴嵩已經八十七歲了。一副呆滯的模樣,口流涎水。

    他嘰裏咕嚕幾句,無人能聽懂。嚴世藩附耳過去。

    隨後嚴世藩道:“皇上,臣的父親說,大明軍隊在英明神武大皇帝的帶領下,滅外敵、拓疆土。讓他激動的徹夜難眠。

    他懇求皇上,讓嚴家爲威武的大明軍隊盡一份力!嚴家準備獻出一半兒家產,給明軍做軍費!”

    嚴嵩自知時日無多。他是想用一半兒的家產,換嚴家子孫的平安。

    朱載圳看穿了嚴嵩的意圖。

    朱載圳道:“準!老首輔不愧是心懷家國之人。”

    說完朱載圳走到了嚴嵩面前,低頭附到他耳邊:“嚴閣老,你放心。予保你嚴家子孫富貴長久。”

    歷史人物,從來沒有非黑即白。

    嚴嵩是個奸臣。斂財、結黨、擅權、陷害忠良。這是他黑的一面。

    然而嘉靖朝中後期的國力日衰,絕不是他造成的,而是多種綜合因素。

    他就像是一個裱糊匠,勉強維持着大明這艘破船不沉。這是一件大功。是他白的一面。

    只要放下爭權之心,作爲皇帝的朱載圳一定會善待他和他的子孫們。

    嚴嵩渾濁的老眼裏突然流出幾滴眼淚,支支吾吾的說:“唔,謝皇上。”

    嚴家花錢買平安,對徐階來說是一個突然襲擊!

    徐階比嚴嵩要財迷的多。

    但爲了徐家今後的安穩,他也只能咬了咬牙:“皇上天威浩蕩,大明軍隊所到之處,所向披靡!臣亦願將一半兒家產獻給大明軍隊。”

    朱載圳半開玩笑的說:“徐次輔不心疼嘛?”

    徐階正色道:“大明軍隊是朝庭柱石。臣日日苦思冥想,如何爲朝廷柱石更加牢固盡一份綿薄之力——別說捐一半兒家產,就算全捐了也絲毫不心疼。”

    朱載圳可沒打算趕盡殺絕。他笑道:“徐老次輔有這份心就是好的。予看還是捐一半兒吧。”

    明軍邁着整齊的步伐,經德勝門進城。

    道路兩側圍觀的百姓,發自肺腑的高呼:“遠德大皇帝萬歲!大明萬萬年!”

    騎兵們騎着高頭大馬,裝備精良,威武霸氣。

    步兵們邁着整齊的步伐。牛皮靴蹬在地上,發出整齊的腳步聲。

    滑膛槍上的刺刀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風笛手吹奏着《軍隊進行曲》;少年軍鼓手們整齊劃一的敲擊着鐵皮鼓,鼓聲隆隆。

    不知是誰起的頭,士兵們齊聲唱起了大明開國時的《紅巾軍軍歌》。

    “雲從龍,風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

    看天下,盡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

    好男兒,別父母,只爲蒼生不爲主。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才罷手。

    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爲胡虜作馬牛。

    將士飲盡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頭。

    金鼓齊鳴萬衆吼,不破黃龍誓不休!”

    沿街行軍的大明軍隊,簡直就是移動的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百姓們無不慶幸生在大明盛世。家裏缸有米,碗有肉,身有衣。軍隊回回打勝仗,疆域一年比一年廣闊。

    朱載圳終於回了宮。大宴武將、開懷暢飲自不必說。

    深夜,他回到了乾清宮。

    香香,不,現在已是人母的她,應該被稱之爲楊皇后了。

    楊皇后率三宮六院的嬪妃們,領着三個皇子,一個公主迎接朱載圳。

    大兒子朱翊銘擺動着兩條小腿跑向朱載圳。朱載圳一把將他抱起。

    二兒子朱翊鑼隨他媽伊蓮娜。頭髮是棕黃色的,眼睛湛藍。他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父皇。”

    朱載圳左右手各抱起一個兒子。又去看楊皇后和斯嘉麗懷中的朱翊鋮、朱笑嫣。

    朱翊鋮是個大慫包。見到父皇哇哇哇直哭。

    朱笑嫣則“咿咿呀呀”笑個不停。

    盧太上皇后笑道:“鋮兒這是怕生。小孩子都這樣。嫣嫣是個自來熟,見誰都笑。”

    朱載圳道:“母后,兒臣北巡這一年半,後宮多虧由你操持。”

    盧太皇后道:“錯啦。我早就不管後宮之事了。後宮現在是香香當家。她是朱家好兒媳,家當得不錯。”

    朱載圳發現,楊皇后如今臉上少了少女的矜持與羞澀。增添了幾分落落大方和婦人風韻。身子也微微肥了幾分,花白花白的。

    這朱載圳能忍?這一年半來,他行軍帳篷的御榻上只有三娘子。縱使三娘子在榻上活脫退一個女呂布,有萬夫不當之勇,功夫了得,也難免會膩。

    久別勝新婚,再加上楊皇后如今又長得嘿嘿嘿。

    人與動物的最大區別在於,人隨時隨地都能想幹延續生命之事。動物不行,看季節。

    朱載圳道:“母后,兒臣困了。明日一早去給您請安。中午在永壽宮辦一場家宴,叫個南戲班子,咱們一家人好好樂樂。”

    盧太上皇后和一衆嬪妃們陸續散去。

    朱載圳卻唯獨叫住了香香:“皇后,今夜你給予侍寢。”

    這一宿,乾清宮的寢殿中,迴盪着“壞哥哥、狗皇帝”、“好妹妹、好姐姐、好人”的呻吟聲,一直到後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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