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峯將手放在了地圖上的羅斛灣(今泰國灣)。他道:“我準備將主力艦隊放在羅斛灣。派出誘餌艦隊,引誘西洋人分兵至羅斛灣。”
吳惟忠有些擔憂:“聯合艦隊的目標,一定是廣州或泉州這兩座大商港。咱們艦隊去了羅斛灣,就算西洋人上了套,分兵去鑽咱們的口袋。他們的主力還是能夠北上進攻廣州、泉州啊。到那時,海上就沒有他們的阻礙了。”
毛海峯笑道:“要不說皇上神機妙算呢!皇上已經調派了四個步兵師,去廣州、泉州防禦。
且廣州、泉州這幾年一直在大修海防。岸防重炮有幾百門。西洋人沒那麼容易得手。”
鄧子龍在一旁道:“想要引誘聯合艦隊分兵。咱們的誘餌就必須足夠大。”
毛海峯道:“那是自然。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我打算調一艘巨型蓋倫船,五艘中型蓋倫船,二十艘小型蓋倫船,五十艘雜船做誘餌艦隊!”
鄧子龍驚訝:“元帥,你這誘餌也太大了!連巨型蓋倫船都當成套狼的孩子了!”
吳惟忠問:“您打算讓哪艘巨型蓋倫船當最大的誘餌?”
毛海峯想了想:“就讓鄧世昌的岳飛號去吧。別看鄧世昌跟我不是一路人。那小夥子整日裏吟詩作對的。可他骨子裏透着一股勇猛的勁頭。”
我這就去岳飛號上視察。順便把任務交給鄧世昌。”
岳飛號上,鄧世昌正在底艙裏給一衆輪休的水手們念《精忠說岳》。鄧世昌隨是海軍千戶銜,但他沒有一點軍官的架子。跟水手們亦師亦友亦兄弟。
唸到火燒風波亭這一段,水手們個個義憤填膺:“秦檜真特娘不是東西!”
“應該把秦檜綁在咱們的十四斤重炮上,一炮轟到海里餵魚!”
鄧世昌道:“諸位,好在當今皇上聖明。朝廷裏沒有秦檜。咱海軍弟兄人人都是岳飛。何愁不能平定海疆!”
“說得好!”毛海峯大步走了進來。
毛海峯笑道:“鄧世昌說對嘍!海軍沒有孬種,人人都是岳飛。別看我是海賊出身。可我當海賊時,船上拜的也是嶽爺爺塑像。
嶽爺爺有忠有義,是咱們弟兄的楷模。”
見毛海峯來了,鄧世昌和一衆水手“呼啦”全站了起來,朝着毛海峯敬軍禮。
毛海峯還禮後說:“世昌,跟我到甲板上來一趟。”
鄧世昌跟着毛海峯上得甲板。毛海峯告訴了他讓他統帥誘餌艦隊的事。
隨後毛海峯拍了拍鄧世昌的肩膀:“當誘餌的差事萬分危險。若風向不對,很可能被夷艦包了餃子。你要是不想幹,我絕對不勉強。”
毛海峯欣慰的說:“世昌,好樣的!我沒看錯人。你記住,一旦被夷艦發現,千萬別跟他們糾纏。撒丫子就往羅斛灣方向跑!
如果有些航速慢的雜船被夷艦攆上圍攻,你也不要去救。
當誘餌,不光要有一腔熱血。還要有鐵石心腸哩!”
鄧世昌道:“明白了元帥。”
毛海峯道:“若你真能把聯合艦隊的一部分引誘到羅斛灣,我親自替你在皇上面前申請榮譽勳章!”
鄧世昌拱手:“世昌不求什麼榮譽勳章。但求打贏了這一仗,皇上能給岳飛號賜四個字——精忠報國!”
其實,朱載圳那手毛筆字跟狗爬的一樣。他連回復奏摺,都是讓司禮監的幾個秉筆捉刀。
東莫臥兒海。
龐大的九國聯合艦隊正在全速朝着東方前進。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有山頭。聯合艦隊亦是這樣,分成了三大山頭。
第一個山頭是西班牙爲首的第一艦隊。薩丁、威尼斯、西西里三個小國的戰艦編在第一艦隊。
艦隊司令,是西班牙的畢爾巴鄂伯爵大衛·比利亞。
第二個山頭是不列顛爲首的第二艦隊。尼德蘭、普魯士的戰艦編在第二艦隊。
艦隊司令是西洋版的毛海峯——不列顛爵士德雷克。
德雷克是個大狠人。他也是海盜出身,以前在大西洋劫掠西班牙商船。
後來伊麗莎白女王爲了對抗西班牙,大肆頒發“私掠證”。讓海盜合法化。
德雷克交給不列顛王室的戰利品最多。伊麗莎白女王就在倫敦召見了他。封他爲爵士。
德雷克成了爵士後,女王將整個不列顛皇家海軍都交給了他掌管。他也真爭氣,在海上屢勝西班牙艦隊。
總之,德雷克是個狠人。喜歡喝最烈的酒,打最狠的仗。
第三個山頭,則是以葡萄牙爲首的第三艦隊。法國戰艦亦編在該艦隊中。
艦隊司令是葡萄牙的里斯本男爵佩佩。
佩佩是貴族,同時也是整個葡萄牙最出名的格鬥高手。三五個彪形大漢近不了身那種。
此人長得很抽象,凶神惡煞,大光頭,從來不帶假髮。
比利亞、德雷克、佩佩三人之間,是誰也不服誰。
朱載圳之前所料沒錯。九國聯合艦隊看似強大,其實是一盤散沙,各自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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